忙活一夜,都没凑够四百年寿元,也是让魏宝大失所望。
平均下来,一具尸体的剩余寿元,也就二十一年。
不够四百年,献祭也无法将万俟易容术练到化境。
魏宝回屋睡觉,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晌午。
正好肚子饿了,去万花楼吃个午饭,顺便跟李霜衣说点正事。
还没走出东厂,迎面便碰到了周盼盼。
“去哪啊?”
周盼盼笑着打招呼。
“吃饭。”
周盼盼还能笑得出来,魏宝着实佩服。
公主毒害案,到现在都没头绪,安皇已无耐心。
“正好我也没吃。”
周盼盼就是来找魏宝的,一起吃吃饭,谈谈事,能省下不少时间。
魏宝摇摇头,周盼盼要跟,那就跟着,反正他要去万花楼。
老鸨看到二人,笑脸相迎,请他们上了三楼的雅室。
饭菜端上来后,李霜衣才姗姗来迟。
周盼盼在,魏宝反倒不好说正事。
万俟武的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吃过饭,李霜衣突然问道:“魏宝,你不是有东西要交给我?”
“呃,在这里。”
魏宝觉得李霜衣就是神人,什么都知道,什么都能猜得到。
将万俟武的命根子交给李霜衣,李霜衣看都没看,随手收起。
“那是什么?”
周盼盼满脸好奇。
“人参。”
李霜衣的回答让魏宝忍俊不禁。
“魏宝,不够意思啊,有这么好的东西,不给我一根?”周盼盼只是开个玩笑。
人参这玩意儿,她不缺,李霜衣也不缺。
真不知道魏宝送李霜衣人参,是何用意?
“这顿饭算我的。”
魏宝放下一锭金子,起身告辞。
“阔绰啊。”
周盼盼跟着起身。
“不送。”
李霜衣看向窗外。
走出万花楼,街头人声鼎沸,周盼盼靠近魏宝,低声道:“我手头有十足的证据,可以证明毒害清荷公主的是西厂的申屠闻人。”
“申屠闻人?”
魏宝停住脚步。
“此人是西厂锦衣司的管事,武功极高,是雨化田的心腹。”周盼盼还以为魏宝不识申屠闻人,笑着介绍。
申屠闻人肯定没有毒害公主的胆子,也没有理由这么做,真正的幕后主使只能是雨化田。
可即便能坐实申屠闻人的罪名,也治不了雨化田的罪。
事情败露后,雨化田会迅速处理掉申屠闻人,断臂自保。
“为何跟我说这些?”
魏宝皱眉。
“申屠闻人最近没有出过西厂的大门,我拜访过数次,都以身体抱恙婉拒。”周盼盼来找魏宝,就是希望魏宝能帮她将申屠闻人引出西厂。
只要申屠闻人敢踏出西厂的大门,大理寺就敢将其逮捕归案。
“周大人,你是奉皇命查案,受害者还是当朝公主,既然证据确凿,直接进西厂抓人便是,我就不信雨化田还敢拦你?”魏宝所说也是实话。
周盼盼倒是也想这么做,可这背后牵扯的事太多,让她不能这么做。
进西厂抓人,相当于在雨化田的脸上扇了一巴掌。
周盼盼再有骨气,也不敢拿大理寺所有人的前途去赌。
“我就是找你碰碰运气。”周盼盼面露苦笑。
她因大理寺的同僚不敢硬刚雨化田,难道魏宝就敢?
来找魏宝帮这种忙,太自私自利。
“不过你运气是真不错。”
魏宝轻笑。
“什么意思?”
周盼盼疑惑地看着魏宝。
“就今天下午,我们督主要去找申屠闻人的麻烦,你可同去。”魏宝位卑言轻,到西厂激不起太大的浪花。
但魏忠贤就不一样了。
魏忠贤若动真格的,雨化田也得抖三抖。
“当真?”
周盼盼愣住。
魏忠贤要寻申屠闻人的麻烦,这怎么可能啊?
申屠闻人只是西厂锦衣司的管事,在魏忠贤眼里,怕是连蝼蚁都算不上。
魏宝抬头看看太阳,笑道:“时间刚好,我们现在过去跟督主会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