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给这桌加一盘牛肉,一只烤鸡,再来一坛好酒。”有红影随声落座,笑眯眯地看着周盼盼,正是万花楼的那个红衣姑娘。
周盼盼愕然问道:“霜衣,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来这边收租,正好看到了你。”红衣姑娘笑道。
周盼盼笑道:“包租婆就是有钱啊。”
红衣姑娘看着仙气飘飘,可包租婆这个称呼,着实有些驴唇不对马嘴。
“原来你叫霜衣啊。”魏宝放下筷子,耐心等肉上桌。
红衣姑娘道:“李霜衣。”
“我叫魏宝,宝宝的宝,你可以叫我宝宝。”魏宝嬉皮笑脸地道。
红衣姑娘掩嘴窃笑,竟跟先前判若两人。
先前高冷,此刻俏皮,着实诡异。
“你们认识?”
这回轮到周盼盼震惊了。
“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李霜衣道。
“岂止是一面之缘,当是一日之缘。”
魏宝赶紧纠正,并特意在“日”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李霜衣微微蹙眉。
周盼盼满脸惊诧。
“盼盼,魏宝帮我杀了一个淫贼,我给他一枚血梅令,但他将血梅令当成垃圾,又丢还给了我,仅此而已。”李霜衣觉得事关自己的清白,最好还是将话说清楚。
周盼盼满心好奇,轻笑道:“这世上居然还有你杀不了的人。”
“我杀不了的人多了去了。”李霜衣并非妄自菲薄。
东厂魏忠贤,西厂雨化田,这些都是她杀不了的人。
正好店小二送来酒肉,魏宝不管二女,自顾狂吃。
骑了一天的马,魏宝浑身酸疼,尤其是胯部,只怕是掉了好几层皮。
明天还得赶路,今晚就是天塌下来,也得安睡不起。
吃过饭,周盼盼请李霜衣去了她的房间。
关上门,周盼盼拉李霜衣坐下,低声问:“霜衣,你跟我说实话,你和魏宝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“能有什么关系?就是刚才跟你说的那样。”李霜衣笑了。
看周盼盼焦急的模样,莫不是瞧上魏宝了?
“我还是不信,你追不上的采花贼,能被魏宝杀了?”周盼盼皱眉。
要是魏宝有那么高的武功,需要进宫去当清荷公主的男宠?
“盼盼,别看此人嘻嘻哈哈,没个正形,实则狡猾如狐,深藏不漏。”李霜衣只是给周盼盼提个醒,千万别小瞧魏宝。
能被魏忠贤收为义子,并竭力保全,足见魏宝非池中之物。
“为何要特意调查魏宝?”
周盼盼算是听出来了,李霜衣若非特意调查过魏宝,不可能对魏宝如此熟悉。
她所了解的李霜衣,可不像是会对一个缝尸人如此上心的人。
“不将血梅令放在眼里的人,我也是头回碰到,难免得查个清楚。”李霜衣的回答没有任何毛病。
周盼盼就是随口一问,即便李霜衣不作答,也无不可。
“霜衣,我们要去药神谷,你可愿同行?”
药神谷不是谁都能进入的地方,想从那里查到一些消息,更是难如登天。
但若李霜衣肯去,事情就会变得简单。
“正好我要去药神谷杀一个人。”
李霜衣点头同意。
去药神谷杀人,这样的话,纵是二贤,也不敢乱说。
人这辈子,就算身处高位,也难免会有个伤病,得罪药神谷,无异于自断生路。
“屋顶有人。”
周盼盼正要说话,却见李霜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出门不遇到意外,那才是真的意外。”周盼盼说着已是提剑在手,翻窗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