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花了点时间,挑选气味较淡的旅馆,但没想到还是输给了眼睛。酒馆侍女年仅十六,生得好比甜美的冬日流金。听说三代人都在这儿当活招牌,女儿一个生得比一个好看。格罗德还没尝上一杯就付了钱,只怪自己太急躁。
酒像狗屎,但人不是,格罗德当自己赢了一半。
他向来相信,天下之大,没有他把不到的妞。但佛伦卡卡充满了像小点心一样的“障碍”。毕竟许多草原汗国的商队都会经过,有人甚至形容,晚上的佛伦卡卡,会比鸡啼的早上还要热闹,懂的人自然会懂。
马会求欢,人也一般。
“骑士老爷。”
背后传来生涩的北洋行话,格罗德不禁想起种种晦暗的往事,差点没了喝酒的心情。但转念又觉不妥,声音的主人温软娇滴,奶音带着挑逗。即使北洋话不是她的母语,格罗德也听出了背后含义。
果然来了个甜蜜的小障碍,格罗德嘴角一扬,却没有急着回头。他的口袋沉甸甸,到底谁会先按耐不住?他猜是对方。
“骑士老爷,别不理我嘛?”
声音如藤蔓般纠缠了上来,小麦色手臂比初熟的禾秆还要诱人。香气扑鼻,闻起来像北部的甜罗勒还有熟成乳酪,此等尤物格罗德只怪自己没有更早注意到,诸神在上,他来佛伦卡卡第七天了,自以为最美好的一切他都品尝过,但诸神总爱开玩笑。
“我不叫那个名字。”格罗德气定神闲地回头,以高等通用语回答。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,似乎是对骑士所用的语言有着深植灵魂的敬畏,但很快便镇静下来。
格罗德稍微意会,略一皱眉。女孩有意无意地遮挡自己的手臂,但赤红的奴隶刺青,还是比城镇佛伦卡卡受尽风沙折磨的陈旧招牌要显眼。
格罗德将女孩的侧脸看了个清楚。她脸上雀斑淡淡,像夜鹰的蛋。肤色粉嫩的点缀,令骑士不禁想起野营好滋味。但让他意外的是,眼前来的可不是小点心。
即是隔着板甲,格罗德都能感觉到少女胸前的压迫之重,让人恨不得马上帮她解放。骑士还以为在这种乡村地方,遇上酒馆侍女已算是掏到沙金了,想不到河底还是藏着瑰宝。
“还有我明天就走。”格罗德往杯子里啜了一小口,眼角却留意着少女的表情。女孩梳理整齐的长发扎成单边麻花,栗色似柔亮的马鬃毛。清秀眉毛皱起,带着倔强,恐怕会使出浑身解数把格罗德留下来——又或者是他的钱。
“说不定,有人能让大人逗留更久。”女孩轻轻一笑,床上声音大概会比清早起来的鸟儿还动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