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爱出风头。”

在一片抱怨和吐槽声中，乔什双手展开宛若正在走平衡木一般，沐浴在目光下，来到了学校门口，却依旧不罢休，干脆表演起扭屁股来，试图赢得更多口哨和掌声。

吵。

格外吵。

迈克尔不由微微蹙起眉头。

然后，副校长吉塔小姐出现了，一路扫荡过去。

“下来，全部都下来。”

“杰瑞迈，快点，你应该很清楚不应该这样做。”

“进去，不要继续在门口停留，旧金山的早高峰都没有这里夸张。”

顺着吉塔小姐的前进脚步，迈克尔的眼睛微微一亮——

终于来了。

米娅和他的姐姐莉莉。

每天早晨，米娅都会来他们家，喊迈克尔的姐姐莉莉一起踩着电动滑板车上学，但他总是好奇，她们为什么有着说不完的话，明明比他先离开却比他晚到。

米娅和莉莉正在向吉塔小姐问候。

迈克尔的视线离不开米娅。

米娅，有着一头堪比狮子的头发，卷曲、蓬松、枯燥，仿佛紫菜一样，越洗越多，总觉得好像头发自己具有生命力，膨胀得越来越厉害，转眼就要将她吞噬。

任何视线经过，在看到她之前，就已经被头发抢走注意力。

她带着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，如同毛毛虫一般的眉毛重重地压着眼镜，完全看不到眼睛里的光彩。

但是。

他可以看到她的笑容。

甚至在吉塔小姐经过之前，就已经率先友善地打招呼，“早上好，吉塔小姐。”

明朗，亲切，明媚。

迈克尔的视线不由停顿下来。

吉塔小姐停下脚步，“早上好，莉莉。”然后看向米娅，“早上好……莉莉的朋友。”

米娅嘴角的笑容微微一顿，就停顿在那个弧度上。

噗。

迈克尔嘴角的笑容轻轻上扬，尽管耳边的音乐在轰鸣、尽管手里依旧拿着书籍，但注意力却已经不在那里。

轻笑出声，然后迈克尔就意识到，自己的眼神可能太直接，也许被别人发现，他连忙收敛了笑容，低垂眼神，略显慌张地掩饰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。

然而。

还是没有忍住。

眼睛又再次抬起，望向那个身影，静静地注视着，所有心神全部倾注，一个眼神诉说所有的故事。

——盖瑞，注意到了。

哪怕只是从监视器镜头上一闪而过，但他还是注意到了。

更准确来说，恰恰就是因为一闪而过，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