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薇,其实并不想,和石昱,有更多的身体接触。
虽然,他是哥哥的上司,也是哥哥信任的人,
可毕竟,他姓石,和许阳郡主石真,是一家人!
以为自己毫无痕迹地,躲过了,石昱想要替自己擦泪的手指,
沈知薇掏出手帕,轻轻压了压眼角,也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,对石昱轻声地道歉道:
“昱王莫怪,我只是想起母亲,有些伤感。”
石昱收回了支在半空,想要给沈知薇擦眼泪的手,
握了握拳头,手心,泪水划过的地方,透着点凉意。
不想给沈知薇带来更多的负担,石昱只好微微一笑,低头看了眼手,道:
“沈姑娘不要误会,我也不是浪荡的人,只是觉得,你兄妹二人,着实可怜。”
顿了顿,石昱又说道:
“其实,你母亲去世的原因,我知道个大概,在常州军营,和知苍喝了不少酒,他还是很信任我,才跟我说起过。”
沈知薇有些吃惊,哥哥这么信任他?
连母亲的事情都说了?
想完,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一脸温柔的石昱,沈知薇心中笃定了一件事情:
既然,哥哥这么信任他,那自己也可以信任他。
心中下定决心,沈知薇开始娓娓道来:
“昱王,不知道,哥哥有没有跟您说过,母亲死在沈家,并不全是风寒所致。
其实,另有原因,父亲放任不管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还和姨母及许阳郡主石真,有关。”
沈知薇还是决定,对石昱坦诚一点,将家中秘辛一一讲了出来。
石昱一听这事还跟许阳有关,连忙问道:
“怎么?许阳,还惨和到你母亲的事了?”
沈知苍虽然跟石昱说过,自己母亲其实是死于非命,但很多细节,其实并没有吐露太多。
沈知薇顿了一下,想了想,说道:
“许阳郡主,嫁给了祖母的娘家堂兄,也就是,我祖母父亲的侄儿,郡主时常来沈家,拜会自己的表姑母,也就是我祖母。所以和母亲,及住在我家照顾母亲的姨母,都很熟悉,时常约着,逛首饰铺子和胭脂铺子。”
“后来,母亲因为不想浪费自己一身医术,想开医馆。却,被父亲说有辱家风,两人便置了气,有了嫌隙。”
“在我一岁多的时候,刚开春,许阳郡主约了母亲和姨母去游湖。游玩时,三人不知何故嬉闹着,却让母亲不慎落水,这样染了风寒。”
“母亲精通医理药理,不可能,连自己得风寒都治不好,我和哥哥,在母亲病逝后,找到了药渣,后来才知道,是一直侍奉母亲汤药的姨母,偷换了其中的一味药材,才导致母亲病情一直持续,并且不断加重。”
“那这其中,许阳做了什么?”
石昱忍不住,打断了沈知薇。
“你猜,是谁,给了我姨母,那一味药?”沈知薇反问。
“你,怎么确定,就是许阳和蔡媛,害了你母亲?”石昱还是有些不解。
沈知薇没有回答,继续说道:
“她们不仅害了母亲,还害死了文竹的母亲,也就是,我母亲的贴身侍女。”
“这贴身侍女,临死前给哥哥和我亲口交代,母亲早就知道,姨母和父亲有染,还怀有身孕了,姨母想嫁进沈家,但是,母亲是沈家主母,外祖便不允。于是,姨母便找到许阳郡主,密谋借母亲风寒之时,换药下毒。”
“文竹的母亲,发现汤药异常,拿着药渣,想去问个明白,半路上被许阳郡主安排的人杀了,还将汤药异常的事情,嫁祸给她。”
“最后,母亲身边无人照料,姨母拿我和哥哥的命,威胁母亲喝药,最终,母亲撒手人寰,凄惨离世。”
“院里,都是姨母和许阳郡主的人,我和哥哥知道隐情,却不敢乱说,那时候,也只有那侍女口传,并无实据,无依无靠,为了活命,只能对姨母言听计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