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
沈知薇不胜酒力,觉得有些头晕,
宴席中,闹哄哄的,让人更觉得,有些烦躁。
沈知薇走到花园长廊,坐在廊道边的椅子上,
吹吹风,想要醒醒酒。
“文竹,去端杯茶来吧。”
喝酒之后,嗓子发干,天气,又有些炎热,
沈知薇想要快点清醒。
文竹应声,就转身去泡茶了。
不一会儿,一杯茶递了上来,
沈知薇接过,口干舌燥,就想赶紧喝一口。
茶一进口,沈知薇就楞住了,
抬头,看见毕彦辰站在身旁,
沈知薇笑了出来:
“彦辰哥哥,我就说,今天的茶,怎么和在你家喝的一样,清冽甘甜。”
说罢,沈知薇招呼毕彦辰坐下,
“彦辰哥哥,坐吧,你站在那里,我仰着脖子,怪累的。”
毕彦辰双眼含笑地看着沈知薇,
酒后失态的歪斜着,靠在廊椅上,
毕彦辰笑了笑,上前一步,想了想,没有坐在沈知薇身旁,缓缓坐在了对面。
“不能喝,就少喝点,又没有人灌你酒。”
毕彦辰话虽说是在责怪,但言语中,充满了宠溺。
沈知薇抬头,看了看还端着茶壶的毕彦辰,把茶杯举起来,让毕彦辰续上,
“彦辰哥哥泡的茶,真好喝,再来一杯!”
毕彦辰摇摇头,还是给她再满了一杯,
沈知薇像喝酒一样,仰头痛饮。
喝完杯子里地茶,把杯子放下,
沈知薇用手臂枕着头,看着院子里,来来往往的人,轻轻地说:
“今天好高兴,多喝点,就是太开心了。”
毕彦辰依旧温柔,宠溺地,看着沈知薇,假意责备地说:
“你倒是高兴了,彦星看你醉得厉害,现在还和文竹在厨房,给你熬醒酒汤呢。”
“呵呵,彦星自然是对我最好的。”
沈知薇酒后动作有些迟缓,痴痴地笑着,
喝酒,让人变得笨拙,也让人快乐。
毕彦辰也不说话,就静静地,看着对面的沈知薇。
沈知薇却一直盯着院子里的池塘,看着满池新生的荷叶,轻声吟唱起来:
“江南可采莲,莲叶何田田。
鱼戏莲叶间,鱼戏莲叶东,
鱼戏莲叶西,鱼戏莲叶南,鱼戏莲叶北。”
毕彦辰看沈知薇咏起池中荷叶,站起来,跨过走廊,坐在了沈知薇同侧。
毕彦辰看了看池中的荷叶,又扭回头,看着一直盯着荷叶的沈知薇,
毕彦辰念道:
“灼灼荷花瑞,婷婷出水中。
一茎孤影绿,双影公分红。
色夺歌人脸,香乱舞衣风。
名莲自可念,况复两心同。”
毕彦辰刚念完,引得沈知薇嫣然一笑,
“彦辰哥哥,这池子里,全是荷叶,还没开花,哪来的红?哪来的香?。”
毕彦辰低头,有些手脚无措,不敢再盯着看沈知薇,低头笑道:
“我可没说,自己咏的,是这池子里的,荷花。”
沈知薇喝了两杯浓茶,又吹了会儿风,再和毕彦辰聊了一阵,酒也醒了大半。
沈知薇知道,毕彦辰在说什么,低头不语。
毕彦辰看沈知薇也不言语了,又端起茶壶,
“知薇妹妹,还喝茶吗?”
“不了,彦星的醒酒汤应该快好了,我待会喝醒酒汤吧。”
沈知薇把茶杯抓在手里。
两人并排对视,都觉得有些尴尬。
沈知薇站起来,走了两步,隔开一个木桩,倚着栅栏,依旧有些头晕。
看来,真不该放肆地喝,想着哥哥回来,高兴,没想到太高兴了。
过犹不及,过犹不及啊!
沈知薇扶着栏杆,稳住脚步,对毕彦辰说:
“彦辰哥哥,慢坐,我有些不胜酒力,先回小院休息。”
毕彦辰看她踉踉跄跄地往花园走,走上前想扶着,
没想到,沈知薇甩了甩衣袖,不让毕彦辰近身,
“彦辰哥哥,不用扶我,我自己能走好。”
说罢,沈知薇转身,指着走廊,对毕彦辰说:
“彦辰哥哥,回去,坐着。”
毕彦辰无奈地转身,回到走廊,坐在刚刚和沈知薇对视的椅子上。
目视着沈知薇歪歪倒倒地走过假山,毕彦辰才收回目光,低头自嘲地一笑,
“两心同?呵呵。”
沈知薇走过假山,顺着小径,慢慢地,低头走着,边走边自说自话:
“哥哥回来了,我也及笄了。”
走着,走着,突然眼前一黑,撞进了一堵软墙,
沈知薇疼得捂住额头,想要蹲下,却被人,从后面轻轻地,扶住了后腰,
沈知薇抬头一看,
“昱王?”
这堵软墙,黑着脸,
“想什么呢?怎么不好好看路?”
石昱话虽然这么说,手还在沈知薇腰上,稳稳地扶着。
沈知薇心想,
我今天,怎么这么倒霉,喝点酒,高兴一下,还能碰到这个无赖,
沈知薇只好装作酒还没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