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(2 / 2)

无纠 长生千叶 17970 字 2023-04-05

吴纠想了想,狐疑的说:“天子不会是想要齐国乘胜追击,一举攻下楚国罢?”

齐侯一笑,说:“孤就说二哥冰雪聪明。”

吴纠一听,还真是这样,天子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……

宴席暂时开不了了,齐侯匆匆换了衣裳,进了路寝宫,文武大臣早就在等候了,吴纠也坐在席上,众人叩拜之后,回到席位上坐好。

齐侯伸手将羊皮交给旁边的寺人,让寺人宣读天子的召命。

和吴纠猜的一模一样,天子的意思是,齐国这次立了大功,先是褒奖了一番,随即让齐国乘胜追击,直接打入楚国人的老窝,将楚国灭国,名义就是楚国不尊重天子,不给天子上贡。

众人一听,一片哗然。

虽然齐国已经四次击败楚国军/队,楚国一切能动的大军都被重创了,但是前提是能动的大军。

楚国是个强盛的国/家,所谓能动的大军,就是能出兵讨/伐其他国/家的军/队,也能出兵抵/抗其他国/家侵略的军/队。

除此之外,还有一些不能动的,例如楚国都城郢都的护卫军/队,加上楚王宫里的护卫军,这些军/队估计也有两万/人,将楚国郢都围的是固若金汤。

就算在除去这些护卫军,各地还有自己的军/队,楚国的封邑如同其他国/家的封邑一样,地方村官儿也是有各自的军/队的,虽然并不厉害,但是楚国地盘子那么大,誓死一拼的话,仍然会聚/集出很多人,这个人数相当可观。

就说这些军/队远远没有楚国四路大军厉害,但是齐军若真是打进了楚国,那么楚国的军/队就是背水一战,如何能不用全力?

还有老生常谈的问题,军备、军资、军粮和战线问题。

战线太长,已经不用再说了,长到从周朝的北头顶到了南头,虽然对于现代的飞机火车来说,一点儿也不远,坐飞机不过三小时,坐动/车不过六个小时,但是若是排战线,那就是天荒地老的距离。

再有一点,就是天子简直是狮子大开口,他只是让齐国出兵,军备问题完全没有提到,敢情胡齐/让人打,他们根本不出钱,就等着吃瓜落儿。

朝中大臣们一听,心中都有底儿,纷纷议论起来,一时间路寝宫有些喧哗。

吴纠皱了皱眉,他脑子里想了很多,但是无论如何,这一仗都不能打,他们只要静等时间,葆申禁不住压力,绝对会向齐国投降,到时候吴纠变成楚王,也是一种收服楚国的办法。

胡齐可能是看出来齐国想要收服楚国,因此十分忌惮,若是让齐国和楚国联/合/起/来,那便是一双有力的手臂,将整个周朝都揽住了,到时候胡齐更觉得危险,因此他干脆想要放弃楚国,直接灭国,也总比时时放在身边做威胁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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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还在喧哗,齐侯则是伸手敲了敲桌案,虽然声音不大,但是掷地有声,大家连忙全都噤了声。

齐侯淡淡的说:“爱卿们怎么看这件事儿?”

虽然齐国朝/廷里也是党派众多,但是在这件事儿上,大家竟然是无条件的同一格调。

一个人说:“君上,万万不可啊!”

“是啊是啊,君上,我齐国虽然兵力充足,但是若想把手伸进楚国,那无疑是把手伸进了老虎嘴里,到时候老虎虽然能猎到,却非被咬掉一条手臂不可!得不偿失啊!”

又有一个人,颇为大胆的说:“天子定然是知晓这个道理,忌惮咱们齐国的强大,因此才让咱们齐国去和楚国硬碰硬的!”

他的话一出,众人先是静默一阵,随即纷纷迎合起来,仿佛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。

因为之前高傒和国懿仲也被天子放弃了,还被羞辱了一顿,因此两位监国上卿此时也是向着齐国的。

齐侯就说:“二哥觉得该当如何?”

吴纠笑了笑,拱手说:“纠也觉得,能坐享其成的事情,并不需要硬碰硬,如今的楚国已经是强弩之末,楚国为了保全自己的国土,楚国的大夫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,都会向我齐国主动求和,并不需要再施加压力,以免绷得太紧,得不偿失……君上若想要拒绝天子,也十分简单。”

众人听他说简单,都没来由的松了口气,吴纠明明还没有说出来,但是他们已经松了口气,都莫名的信任起来。

齐侯笑着说:“哦?是什么办法?”

吴纠笑着说:“君上从蔡国归来,水土不服,又加上这一站劳心劳力,不小心染病在身,无法管理朝政,公子们年纪又轻,这等大事儿也不好独断,因此只有等君上痊愈再说了。”

吴纠这办法实在无赖,他一说,众人莫名笑了起来。

齐侯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,说:“说的正是,怪不得孤觉得身/子那么不得劲儿了,原来是有恙在身,那就退朝罢,这事儿便劳烦高子国子二位上卿修书与天子了,孤就先回小寝养病去了。”

齐侯说着,挥了一下手,让众人退朝,自己便进了内殿。

众人一散朝,都是哈哈大笑起来,觉得十分解气,高傒和国懿仲就去修书给天子,情真意切的说齐侯重病在身,根本不能管理朝政,发兵大事,公子也不敢自己做主。

齐侯一散朝,本想叫吴纠的,不过回头一看,吴纠人气当真是高,一散朝就被好多人围住了。

召忽当先一窜就窜过去,说:“公子,听说你在蔡国生病了,怎么病了?好些了没有?我看是瘦了!”

召忽对吴纠又摸又看的,摸得吴纠腰上痒痒肉都要犯了,东郭牙连忙拍掉召忽的手,吴纠这才松口气。

召忽瞪着东郭牙问他为什么拍自己,东郭牙却不理他,只是对吴纠拱手说:“恭喜大司徒再立奇功。”

吴纠笑眯眯的拱手说:“也恭喜东郭师傅。”

召忽奇怪的说:“公子,您恭喜他做什么?他也没有功劳,也没升/官发财。”

因为之前吴纠带着召忽讨/伐谭国一战,召忽如今已经是将军,官居上大夫,和东郭牙这个大谏之臣是平起平坐的了,因此十分得意,而东郭牙别看是上大夫,但总是穷的叮当响,有的时候还要跑到同/僚那里去借粮食,总被召忽嘲笑。

吴纠笑眯眯的挑眉说:“自然是恭喜东郭师傅与召师傅的感情又亲/密一步了?”

吴纠这么一说,召忽先是一愣,随即脸红的仿佛是猪肝,红的都要黑了,说:“我我我……我突然想起司马还有事儿找我,我走了。”

他说着,一溜烟儿就跑了,吴纠看到了哈哈大笑,心情不错的样子。

召忽走了之后,东郭牙和吴纠攀谈了一阵,也离开了,公孙隰朋笑着对吴纠道喜,吴纠说:“大司行的喜酒,纠还没来得及喝,改日一定要补回来。”

公孙隰朋倒是春光满面,看起来新/婚过得不错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:“一定一定,改日请大司徒到舍中一坐,只是大司徒别嫌弃便是,荻儿正好也想念大司徒了。”

一提起荻儿,吴纠也是想念的紧,毕竟荻儿可是吴纠的干儿子。

吴纠和众人攀谈了一阵,这才脱身,寺人在外面等候好久了,笑着说:“大司徒是大忙人儿,可出来了,君上等了许久,都催了许多次了。”

吴纠有些无奈,只好跟着寺人往小寝宫去,小寝宫中没有人,寺人都在外面,吴纠走进去,齐侯正一副很悠闲的样子,躺在席子上,伸手顽着脖子上的玉……包子。

齐侯见吴纠进来,笑着说:“二哥只顾着跟同/僚攀谈,都不来找孤,不关心关心孤。”

吴纠说:“君上有什么可让纠关心的?”

他这么一说,齐侯立刻双手一瘫,装死的说:“二哥你忘了么,孤此时已经病入膏肓,不能管理朝政了。”

吴纠见他这么喜欢演戏,顿时都想要捂脸,只是告诉天子的说辞,又没让他真的瘫在地上,齐侯在地上“打滚儿”若是让旁人看到,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子,齐国的威严都扫地了!

齐侯滚过来,枕在吴纠腿上,伸手一挑,将吴纠脖颈上的玉包子挑出来,轻轻把顽着,说:“孤舍不得二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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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笑了笑,淡淡的说:“纠……亦然。”

高傒和国懿仲的书信传到了洛师,胡齐打开一看,顿时大发雷霆,将羊皮“啪!”一声甩在地上,一脚踢翻了案子,喝道:“大胆!!放肆!齐国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!”

鲁公同就在洛师,听说天子大发雷霆,就过去看看,果然看到胡齐正在砸东西,寺人宫女吓得魂/飞/魄/散,脸上还有伤口。

鲁公走进去,胡齐见到他,立刻说:“鲁公你来的正好,你看看,你看看齐国人怎么跟寡人说话,这分明是搪塞!搪塞寡人!”

鲁公将书信捡起来一看,果然是搪塞,齐国说他们的国君生病了,这一看就是假的,而且不能再假了,分明就是不想攻打楚国。

胡齐十分生气,说:“齐国要反!齐国要反!就从上次谭国的事情,便要反了!好啊,让他们反!寡人决定了,他们不是不打楚国么,那寡人便帮助楚国来打他们!”

鲁公一听,当即大惊失色地说:“不不不,天子,万万不可啊!”

胡齐说:“怎么不可?齐国可就在东面,若是他们的实力再强大一些,欺负到寡人头上来,该当如何是好?”

鲁公连忙说:“我王,楚国如今气势已尽,您就算帮助楚国人,他们被打怕了,也没有办法去攻打齐国。而且如同我王说的,齐国强大,如今申国、邓国、息国、邢国、宋公、邾国、陈国,就连郑国也归顺了齐国,想要齐国帮他们选出一位国君来,我王想想看,齐国如此强大,我们怎可轻易招惹呢?恐引火烧身啊!”

胡齐听鲁公一个一个的点国/家名字,点了半天,气的更是满面通红,说:“那你说该当如何是好!!就放着齐国不管了?终有一日,齐侯要在寡人头上拉/屎撒尿!”

胡齐气的嘴里都蹦了粗话,吓得鲁公一跳,随即才反应过来,说:“如今之计,我王一定要安抚齐国,向齐国送去贺喜。”

胡齐惊讶的说:“寡人还要恭喜他们了?!”

鲁同连连点头,说:“正是这样,我王忍一时不快,先安抚齐国,恭喜他们,齐国不就是想要他们的大司徒去楚国当楚王,还联合南北,控/制我周朝么?但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,楚国之内还有一个葆申,同听说葆申这个人和齐国有些间隙,天子可以稍微用些小手段,让他们齐国的大司徒,有幸入楚,没命当楚王。”

胡齐一听,眼睛中立刻迸发出光彩,笑着说:“你说得对,那个吕纠,屡次坏寡人的大事,该当整治他!”

鲁公又说:“同还听说,楚国一向与北面的庸国,和西面的巴国不和,我王可以趁着这个时机,去贿/赂庸国和巴国,让他们侵略楚国,这样吕纠就算当上了楚王,也永无宁日!”

胡齐觉得鲁公说的非常对,便说:“这联通巴国和庸国的事情,就交给你了。”

鲁公连忙拱手说:“是,为我王分忧,乃是同的分内之事,请我王放心。”

胡齐阴狠的笑了一声,说:“那寡人可要给齐国送上一份厚礼才行啊!”

高傒和国懿仲修书没多久,书信又回来了,展开一看,两个人都有些懵,因为胡齐并没有大发雷霆,一改常态,只字没有再提攻打楚国的事情,反而褒奖了齐国。

天子送来无数珍宝,美玉宝马,还有无数美/人,似乎对齐国的态度瞬间亲和了起来,车队源源不断的进入临淄城,将天子的褒奖卸下。

吴纠和公孙隰朋奉命来迎接天子的褒奖,核对着珍宝的名单,公孙隰朋一脸狐疑,轻声说:“这天子的态度,怎么突然变了,君上拒绝了天子攻打楚国的要求,如何天子还要这么褒奖咱们?”

吴纠看着那珍宝的名单,也真是咂舌,看来胡齐这次下了血本儿了,于是笑眯眯的说:“有句话说得好……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
公孙隰朋觉得,这句话形容天子,实在不太好,但是又如此之贴切,真是不能再贴切了。

胡齐一反常态,除了送来贺礼之外,其他并没有说什么。不久之后,楚国又派来了使臣。

这回楚国使臣并没有带来求和的盟书,也不是来割地的。

楚国的使臣被传入路寝宫中,一走进来,便是“噗通”一下跪了下来,但是并非对着齐侯而跪,竟然是对着吴纠跪下来,连连磕头,情真意切的说:“小人拜见我王!小人是奉令尹大人之命,请我王回国登基的!”

他这话一出,朝中一片骚/乱,众人纷纷看向那楚国使臣,还有被跪拜的吴纠,全都傻了眼。

因为之前天子的事情,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吴纠很可能是楚国人的血脉,而且还是楚国人的幼王子,但是吴纠是他们齐国的大司徒,大家也都知道,楚国人肯定不会迎吴纠回去做新王,因此楚国使臣这一拜,足够让众人吃惊的。

然而齐侯和吴纠却不吃惊,因为他们都知道,葆申顶不住了,楚国也要顶不住了。

楚国百年基业,就要毁于一旦,如果楚国毁了,葆申这个申国的叛/国贼肯定要被抓回去,到时候葆申也毁了,葆申之所以对楚武王忠诚,忠心不二的接受托孤,就是因为葆申深知自己与楚国的关系,他的一切都基于楚国强盛的基础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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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楚国受到重创,周边小国反过来侵略他们,朝中格局又不稳定,天天上朝就是火拼,如此一来,葆申如何能不着急,终于是顶不住了。

其实葆申这次顶不住,也有胡齐的安排,胡齐已经答应悄悄援助楚国,就等吴纠入楚之后,偷偷将吴纠做掉,然后再令葆申立楚国新王。

楚国使臣这一跪,众人都面面相觑,齐侯则是笑眯眯的说:“楚国使臣,此话何讲呢?”

齐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楚国使臣只好硬着头皮说:“齐公有所不知,您齐国的大司徒,乃是我楚国先王的幼王子,如今楚国危在旦夕,国内无人主持大军,幼王子乃是国之正统,令尹大人特意遣小人来,恭迎幼王子回国登基,继任我王啊!”

齐侯笑着说:“这是真的,还是假的?之前贵国的令尹大人,不是还说我齐国的大司徒是细作么?”

楚国使臣脸上无光,干笑说:“这……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,我/国令尹大人忠心为楚,也衷心想与齐国修好,还请齐公……高抬贵手。”

齐侯哈哈一笑,说:“那这事儿,还是问问本人罢,孤也不便多说。”

他说着,转头看向吴纠,众人也转头看向吴纠,如今朝/廷上已经全都呆住了,有人想要吴纠去,也有人不想让吴纠去。

不想让吴纠去的原因很简单,因为吴纠足智多谋,在他们齐国做大司徒的时候功绩不小。

想让吴纠去的就更简单了,因为吴纠乃是楚国的幼王子,名正言顺,这样齐国的手臂也能够到远在南方的楚国了,若是两国一合纵,那便是势不可挡。

众人的目光全都转向吴纠,吴纠则是一脸气定神闲,笑着说:“这事儿……纠生在齐国,长在齐国,又为官在齐国,之前楚军又与纠兵戎相向,因此这事儿……纠还需要考虑考虑。”

吴纠没松口,吓得使臣连连叩头,说:“幼王子,您是我楚国正统,请千万要回国主持大局啊,楚国危在旦夕,若是幼王子回国继位,也好和齐国永修邦交,岂不是好事一桩?”

吴纠还是没松口,使臣怎么说都没松口,只是说再想想。

最后没有办法,使臣只好暂时在临淄城中的驿馆住下来。

下了朝之后,吴纠就被齐侯叫走了,叫进了小寝宫中,吴纠走进去,便看到了许多人,鬻拳屈完等原楚国的卿大夫也在坐。

齐侯让吴纠坐下来,说:“今日朝议之后,又召集各位卿大夫来廷议,无非是想听听众位卿大夫的意见,这楚国人想要迎回新王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他这么一说,众人都沉吟了一番,鬻拳第一个拱手说:“禀君上,按照鬻拳对葆申的了解,这恐怕只是缓兵之策,因此鬻拳以为,大司徒若是这般入楚,恐怕是送入虎口,并不安全。”

屈完想了想,也拱手说:“完也同意鬻拳将军的看法,葆申心机很深,楚国如今内乱厉害,葆申只是想要一个缓兵之计,用大司徒做样子而已,若是这般送大司徒入楚,恐怕会有危险。”

鬻拳和屈完可是楚国的大臣,他们了解葆申自然多一些,他两个人都这么说,其他人也是一番沉吟。

齐侯则是冷笑了一声,说:“那若是,孤派五万大军,风风光光的送二哥入楚登基呢?”

他这么一说,众人都有些吃惊,抬起头来看向齐侯,随即又觉得失礼,赶紧低下头去,五万大军入楚?这架势有点大。

齐侯说完,又笑了笑,说:“而且孤打算亲自送二哥入楚。”

他的话一落,众人更是吃惊,齐侯继续说:“若是这般,鬻拳将军与屈先生觉得如何?还会是羊入虎口么?”

鬻拳想了想,说:“君上若肯亲自送大司徒入楚,那必然是无上的荣耀,葆申应当也有所忌惮。只是这朝中……君上方回国来,又要离开临淄城,恐怕……”

齐侯抬手说:“朝中之事大可放心,孤的两位公子也是长大了,况且孤手下那么多能人异士,又不是养来浪费粮食的,自然有他们的用武之地。”

众人思考了一番,齐侯若是愿意亲自送吴纠入楚,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,也好震慑楚国。

吴纠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“齐国人”,就算是楚国最正统的血统,初来乍到,也绝对会被楚国人所排斥的,尤其是现在的楚国内部朝/廷,一片黑/暗,互相厮杀,葆申都压/制不住了,吴纠进入楚国之后,必然又是一番苦战。

虽然楚国强大,底子不错,但是目前是楚国最黑/暗的时刻,吴纠就算顺利登基成为楚王,也会面/临一大堆烂摊子,想要和齐国合纵,恐怕没有三年两载恢复,是恢复不过来的。

众人思考了一番,就先敲定了与齐国大军送吴纠回国这个事情,大军之中自然有最了解楚国的鬻拳将军和屈完,召忽为了吴纠的安全着想,一定要跟随大军同行,东郭牙足智多谋,也请/命同行,很快人选便敲定的差不多了。

派兵的事情,由周甫快速去处理,回/复楚国的事情,大司行公孙隰朋自去处理,很快众人就从小寝宫中散了,各自忙碌去了。

大军出发,就在眼下……

眼看送吴纠入楚的大军就要出发了,众人越发的忙碌,已经开始连轴转,准备各种方案,以备不时之需,而吴纠则是越发的轻/松悠闲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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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没有事儿做,便悠闲的走到膳房门口,众人看到吴纠都很吃惊,因为连膳夫们都听说了,吴纠的身份非同小可,竟然马上就要入楚登基为楚王了!

这再见到吴纠,众人更是吃惊,没想到未来的楚王又来了膳房,大家纷纷给吴纠行礼。

吴纠走进去,看了看这膳房,总觉得自己走了之后,心中定然会怀念这里的,毕竟他入齐宫之后,最先就在这里做活,还遇到了东郭师傅,当年的种种还历历在目。

吴纠慢慢走进去,伸手轻轻搭在案上,环顾了一下四周,入了楚,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。

吴纠一个人站了一会儿,子清和棠巫站在身后,却没有说话,心中都有些惆怅。

吴纠站了一会儿之后,挽起袖子来,似乎准备做吃的了,不知道要做什么,不过很快和了面,似乎也是以前没见过的吃食,像是小点心一类的,一直忙忙碌碌了一天。

吴纠还将点心的方法教给了膳夫们,若是之后齐侯又想吃,也不至于吃不到干着急。

膳夫们见到吴纠这么说,都十分舍不得。

大军很快便要出发了,因为楚国内乱愈发严重,吴纠入楚就愈发箭在弦上。

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在临淄城外列队,齐侯亲自送吴纠入楚,庞大的车马队,带着无数贺喜新王登基的珍宝,一眼看不到边际,每一辆缁车都华丽无比,大队开拔之后,仿佛是一条巍峨的长龙。

楚国使臣已经在缁车旁边迎驾,见到吴纠走出来,连忙行大礼跪在地上叩首说:“使臣迎接幼王子,回国!”

吴纠今日身上没有穿齐国的官袍,毕竟他马上入楚了,穿的则是楚国使臣带来的,是一身楚国王子的装束,黑色的衣料,看起来十分华贵。

吴纠一身黑色是少见的,不过以后若真的做了楚王,恐怕是常见的。

吴纠款款走出临淄城门,在楚国人的跪拜之礼中,登上缁车,车帘子“哗啦”一声放下来,紧跟着吴纠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抓/住,猛地拽了进去。

吴纠没防备,头上的冠冕都给碰掉了,吓了他一跳,那人却捂住他的口鼻,让他不要出声,吴纠一下就感觉到了,肯定是齐侯,体温那么高,身上还带着一股点心渣子的味道!

果然是齐侯,却听到齐侯“呵呵”一笑,附耳说:“嘘……二哥。”

吴纠无奈的坐起来,整理好自己的冠冕,无奈的说:“君上不是在前面的车驾中,怎么跑过来了?”

齐侯笑眯眯的说:“当然要过来了,路上大好的时光,孤怎么能不与二哥同车呢?”

齐侯说着,又说:“再说了……孤的车里竟然没有小食,二哥的车里有一堆好吃的饼子,孤自然要过来了。”

吴纠听他这么说,又闻到他身上点心渣子的味道,转头一看,果然车里那个柜子又敞开了,吴纠为了不让齐侯偷吃,特意放在自己的车驾中,就是避免齐侯一口气全都给吃光了,哪知道齐侯竟然偷偷跑过来。

吴纠赶紧去检/查了一下,齐侯笑眯眯的说:“放心,才吃了两个,二哥就上车了,咱们一起吃?”

吴纠相当的无奈,齐侯又笑着说:“二哥,这是什么点心,做的如此好吃?”

吴纠一听,眼睛突然亮了,笑着说:“这个……叫老公饼。”

齐侯一听,老公饼?满脸的不解,说:“这名字好奇怪,为何叫这个名字?”

老公饼是粤式点心,十分常见,不过齐侯可不知什么是粤式点心,只知道吴纠做的特别好吃,一口气能都吃了,不过刚才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洪荒之力,免得二哥上车之后发现全都没了,又要和他拼命。

吴纠笑的“眉飞色舞”的,一脸占便宜的样子,说:“因为是老公做的饼子,因此就叫老公饼了,君上,好吃么?”

齐侯一听,立刻说:“好吃,又酥又香,若是甜口的就更好了。”

吴纠心想,甜口的就叫老婆饼了。

吴纠仍然笑眯眯,一脸诱导的说:“既然如此好吃,来君上,别管那么多,叫一声老公来听听。”

齐侯更是纳闷,但是十分顺从,声音低沉沙哑,包含性/感,眼眉带笑,俊美的不可方物,笑着说:“老公。”

吴纠被他这么一叫,顿时美得不行,心里偷笑的厉害,不过下一刻就听齐侯纳闷的说:“可是二哥,孤还不知为什么要叫老公饼,这名字也太难听了,十分不雅致,而且二哥为何让孤叫你老公?老公明明是寺人的意思。”

“噗……”

吴纠刚得意的想要喝口茶,一下就给吐出来了,吓得。

吴纠这时候才想起来,老公在古代的意思仿佛是多/姿多彩的,唐朝左右的时候,老公才开始代/表丈夫,而在古代老公是年老者的称谓,还有一种便是宦官和寺人的称谓。

吴纠一口血差点吐出来,摆明是想要占便宜,却被齐侯分分钟一脸诚恳的就给羞辱了。

齐侯见吴纠脸色难看,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,把饼子连忙递给吴纠一个,笑着说:“二哥,你吃啊。”

吴纠摇了摇头,说:“君上吃罢,别一次都吃了就行,君上若是以后想吃了,让膳夫做来就是,纠已经将饼子的做法教与膳夫了。”

齐侯一听,凑过去在吴纠唇边轻轻一吻,带着一股点心的味道,却毫无违和的,深情款款的说:“若不是二哥做的,那滋味儿定然不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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