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侯一口气吃了三个,只剩下最后一个,抱在手中好生舍不得吃,小口小口的咬着,过去在吴纠身边坐下来,小口咬着肉夹馍,低头去看文书。
齐侯一看那文书,方才吃货卖萌的脸色“唰!”一下就变了,一下变得阴沉起来,阴霾的仿佛马上要下雨一样。
吴纠说:“君上?”
齐侯立刻冷笑一声,说:“好啊,蔡国竟然早就投降了楚国,原来这全都是蔡国和楚国设下的圈套。”
吴纠这么一听,感觉自己的猜测八/九不离十了。
原来蔡国早在楚国围城的时候,就已经投降了,蔡侯献舞十分怕事儿,怕楚国并吞了他们的国/家,因此就投降,甘愿脱离周朝,作为楚国的附庸国/家。
于是楚王熊赀让蔡侯献舞假意求援,写信给齐国,说若是齐国不和楚国/会盟,楚国就要灭掉蔡国了,请齐国相救。
不得不说楚王熊赀是个很聪明的人,比之前齐侯遇到的什么郑公晋公卫公都要聪明太多了。
楚王深知齐侯的心态,在天子削封又加封之后,齐侯定然不会卖天子面子去会盟,但是蔡国求援,齐侯就会想,这是在南方树立齐国威信的时机,因此定然会答应会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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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王抓稳了齐侯的心态,这样才用蔡国作为诱饵,将齐国引/诱了过来,如今齐国已经进入了圈套,蔡国和楚国似乎打算收网了。
齐侯抓着肉夹馍,一脸阴霾,冷冰冰的盯着那张文书,模样似乎有点违和,吴纠见他看着文书不说话,心中焦急,他有一半还看不懂呢,想让齐侯解说。
吴纠突然说:“哎,当心,别把汤汁儿掉上去。”
吴纠这么一说,齐侯和吴纠两个人都要哭笑不得了,方才那么低沉的气氛,被吴纠这一句话给打散了,吴纠觉得也不怪自己,毕竟抓着肉夹馍看文书的是齐侯。
齐侯连忙将肉夹馍三两口吃了,然后仔细擦了手,说:“楚国的野心不小,看起来他们已经控/制了蔡国,这文书来头可大了,这是一张兵马布防文书。”
吴纠一听,这可算是明白了,怪不得自己看不懂,因为这上面有很多术语,关于司马方面的,可比吴纠之前杜/撰的那个布防文书要精准的多。
蔡国身为会盟的主办方,趁夜拟撰了这份文书,其实就是给楚国送信,告诉楚国,各个诸侯的兵马都安置在了哪里,分别有多少人,不止如此,还包括隔壁鲁国卫国莒国的兵马布防,完完全全的呈现出来,蔡国这个细作工作做得还挺彻底的。
齐侯脸色阴沉的冷笑说:“这文书若是真的传到了楚王手中,恐怕咱们都要完。”
齐侯沉吟了一番,说:“这文书不能给楚王。”
不过齐侯又深知,若是这文书不给楚王,楚王肯定会觉得自己的事情暴/露,恐怕要狗急跳墙,他们虽然是有十万大军,但是楚国蔡国里应外合,也难以对付。
况且齐侯是绝不想硬碰硬的,硬碰硬不是没有胜利的机会,但是损兵折将,这般损失太大。
吴纠知道他的担心,突然就想到了一条锦囊妙计,那便是三国演义之中,曹操用得很顺手的抹书之计。
三国演义之中曹操可谓是个大奸雄,生性多疑,而且计谋十足,当时曹操杀了西凉太守马腾,马腾有个很厉害的儿子,就是很多人心中的男神马超,马超与父亲的手下韩遂为了给西凉太守报仇,一路将曹操的大军杀的丢盔卸甲,眼看曹操不敌,便想出了一个离间之计。
曹操很聪明,他曾经和韩遂有些交情,便只身匹马回见韩遂,并且交给了韩遂一封书信,这封书信没什么要紧的,但是书信上涂涂抹抹,有好几个地方都被改掉了。
韩遂为了表达忠心,将书信交给马超,但是马超看到上面涂抹的痕迹,便如同曹操所料,起了疑心,开始怀疑韩遂,最后使得马超和韩遂反目成仇,被曹操一一击破。
吴纠便想到了这个抹书之计,顿时笑了起来,说:“这封文书还是要送到楚王手中的,不过我们只需要做做小手脚便行了。”
齐侯见吴纠笑的那么“阴险”,当即说:“二哥定然有好法子了,孤听二哥的。”
吴纠便把抹书的计策告诉了齐侯,齐侯一听,顿时也是拍手称妙,楚王熊赀是个多疑的人,若是文书被涂涂抹抹,就算蔡国写的是真的,楚国也一定会怀疑起蔡侯来,这样一来,蔡国和楚国开始内讧,他们自然能讨到好处。
吴纠当下让齐侯把手洗干净,然后让齐侯开始抹书,抹掉一些无关紧要的敬辞,虽然不妨碍阅读,但是肯定能让楚王起疑心。
如此一来,吴纠看了看那文书,说:“很好,眼下这一地步就算是做好了。”
齐侯笑着说:“哦?难道二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了?”
吴纠笑眯眯的说:“那是自然的,相辅相成,循序渐进,这样才能步步为营。”
齐侯说:“那这第二步第三步,是什么好法子?二哥你快于孤说来听听。”
吴纠一笑,对着齐侯挑了挑眉,那笑容让人仿佛如沐春风,然而春风里夹杂着料峭,齐侯一看,顿时后背发/麻,说:“二哥,你不是把坏主意打到孤的头上了罢?”
吴纠笑眯眯的说:“纠寻思来寻思去,这个事儿只能君上来办,准成,若是旁人,定然不成。”
齐侯说:“哦?是什么事情,竟然只能孤来办?孤竟然有这番能耐?”
吴纠煞有其事的点点头,说:“是呢是呢,因为君上风/流倜傥,英俊不凡,器宇轩昂,玉树临风,真乃天下少有的美男子。”
齐侯听吴纠这么夸奖自己,突然觉得一点儿也不受用,因为吴纠夸奖的毫无诚意,而且还一脸阴险。
吴纠对齐侯勾了勾食指,让齐侯附耳过来,果然就听到吴纠轻声说:“纠就请君上,去……勾引蔡姬。”
齐侯一听,整个人都不好了,如遭雷劈,勾引蔡姬?齐侯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可能失聪了,因此听不清楚他家好二哥在说什么。
齐侯惊讶的说:“勾、勾……”
勾引这个词儿,真不适合齐侯,因此齐侯说了两次都没说下去,感觉实在没脸。
吴纠则是笑眯眯的点头,说:“自然了,这事儿只能君上一个人去办,毕竟君上俊美英武,蔡姬准能上钩。”
齐侯无奈的说:“二哥你在消遣孤么?”
吴纠摇头说:“君上,这怎么是消遣呢?纠这不是在为君上离间蔡国楚国出谋划策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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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吴纠的意思是,为了配合第一步抹书之计,他们要做第二步勾引蔡姬,这一步也为第三步打下基础。
吴纠所说的勾引蔡姬,是在楚王看过抹书,疑心的基础上,再让楚王“不小心”看到齐侯与蔡姬亲近,这样一来,楚王熊赀就更会疑心。
楚王熊赀就要想一想了,齐国和楚国一样强大,而且齐国号称开了十万大军过来,这么大规模的军/队,蔡国/会不会吓怕了?两面三刀,怎么同意楚国的,就怎么同意齐国,两边倒的从中牟利?
这样一来,抹书再加上亲近,这两个计策就能让楚国成功的疑心蔡国了。
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,其实吴纠方才说的那些赞美的话,有一点是发自肺腑的,那就是齐侯身材高大,十分英武,吴纠想要取下蔡姬头上金钗,那可是定亲信物,楚王应允蔡姬做夫人的信物,若是拿到了这个,也就能进行第三步,找到蔡侯,威胁蔡侯,蔡侯这个胆小怕事的,被捏住了把柄,肯定随风倒,到时候他们能反将楚国一把。
因此吴纠是力挺齐侯去勾引蔡姬的,这样齐侯就能偷偷取下蔡姬头上的金钗。
齐侯一听,顿时给气笑了,一脸委屈说:“二哥,你怎么让自己的心上人去勾引旁人,二哥一点儿都不吃味儿么?”
吴纠此时用得上齐侯,自然要大力安抚了,笑着说:“君上,纠怎么会吃味儿呢,毕竟纠知道,君上是不会看上蔡姬的,是么?”
齐侯听他这么说,心里其实挺受用的,不过嘴上还是说:“不行,孤堂堂齐国国君,竟然要出卖色相,除非二哥答应孤一个条件。”
吴纠说:“是什么?”
齐侯立刻指着空盘子,说:“今天二哥做的这个小食,明日给孤来二十个!”
吴纠一听,差点一口血喷在齐侯脸上,恨不得拿盘子砸他那俊脸,二十个肉夹馍就能出卖色相了?
吴纠没好气的看了齐侯一眼,不过还是答应了,两个人当下把书信改好,然后快速按照计划执行,吴纠又把书信扔回了方才蔡姬路过的地方。
果不其然,蔡姬就找过来了,她丢/了书信,差点急死,心中觉得肯定是方才公子肸捣乱,莫不是又给偷走了?还去找公子肸大闹了一顿,最后在地上捡到了书信。
文书失而复得,蔡姬这才放下心来,就赶紧揣着文书就去找楚王了。
楚王熊赀答应蔡姬做夫人,楚王年纪不小了,他比熊子元大不少,乃是先王的长子,已经是五十岁的大/爷了,为了楚国也是拼,其实楚王早就和蔡姬有了关系,许诺了蔡姬很多好处,蔡侯还是蔡姬说服的。
蔡姬去找了楚王,果然楚王看到书信之后起了疑心,问蔡姬这封书信是不是蔡侯交给她就没有再动过?
蔡姬为了不挨骂,自然没把书信丢/了的事情告诉楚王,只说是没人动,这样一来,上面涂涂抹抹的地方,楚王就有了些疑心。
楚王有疑心是有根据的,毕竟蔡侯献舞这个人十分胆小怕事儿,如今齐国开来了十万大军,比包围蔡国的军/队还要多,而且听说齐国还有威力十足的黑火/药,这样一来,楚王恐怕蔡国随风倒的和齐国合作坑自己。
楚王看着上面写着诸国的兵马布防,十分详细,但是不敢相信,蔡国本是主办国,兵马布防在哪里,安置在哪里,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,但是楚王如今不信。
楚国和蔡国本商量好了,在会盟的仪式上,需要执牛耳,因此肯定要割牛耳歃血为盟,到时候他们在血浆之中混合一些挥发性的迷香,这样一来,各国的军/队和诸侯肯定都要晕倒,到时候再派兵过来。
不过如今楚王就开始狐疑起来,不敢贸然行动了,怕蔡国给他们的布防是假的,因此楚国需要自己探一探虚实再说。
本来第二日就是会盟大典的,要执牛耳盟誓,不过楚王熊赀突然病了,楚国的葆申说,他们大王有些水土不服,因此病倒了,正在发/热,因此今日不能举行大典了,需要等待两三日之后。
吴纠和齐侯对视了一眼,心中都是了然,定然是楚王疑心病犯了,为了保险起见,因此就推迟了大典。
这样一来,吴纠和齐侯也有时间进行第二步第三步的离间。
因为大典推迟,因此并没有什么事儿可做,诸侯们都在自己的营帐休息,顶多喝喝酒,也没什么来往。
若说是来往,恐怕就是展雄天天跑到宋公御说的帐子里去做不可名状的事情。
吴纠和齐侯一直在找机会勾引蔡姬,齐侯是不怎么乐意的,但是为了他家二哥做的肉夹馍,还是拼了老命的。
楚王因为开始怀疑蔡国,因此也疏远了蔡姬,昨天晚上都没有留蔡姬过夜,就把蔡姬打发了,蔡姬心中好生不乐意。
今日蔡姬没什么事情可做,就在行帐中闲走,吴纠找准了时机,就让齐侯过去和蔡姬偶遇,为了不显得唐突,吴纠还让齐侯去碰瓷儿,不小心撞到了蔡姬。
蔡姬心情不好,又被撞了,刚要生气,结果齐侯就一脸温柔迷人的将蔡姬扶起来,温声说:“蔡国国女没事儿罢?”
蔡姬一见是齐侯,其实有些害怕的,毕竟蔡国心虚,再者是齐侯比较威严,之前蔡侯想要把女儿嫁给齐侯,蔡姬对齐侯也没什么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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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奈何齐侯会撩妹啊,手段那叫高明,齐侯伸手过去,轻轻挑/起一缕蔡姬散乱的秀发,别在耳朵,声音沙哑的轻笑说:“真是对不住,将国女的头发都弄乱/了,来别动,孤帮你整理整理。”
他这么说着,还温柔的将蔡姬半搂在怀中,仗着自己身材高大,蔡姬又娇羞面满,面红耳赤的时候,快速顺走了蔡姬头上的金钗,幸好金钗只是装饰,并非固定头发用的,齐侯顺走之后松了口气,掖进袖子里。
这个时候楚王正好用了午膳,准备回自己的大营,结果就“巧”了,看到了齐侯和蔡姬,两个人相依相偎的,蔡姬娇羞可人,满脸羞红,含情脉脉的。
楚王熊赀一看,顿时心中警铃大震,果然如同吴纠所说,眼神都阴霾起来了,倒不是因为楚王熊赀喜欢蔡姬,而是更觉得蔡国投靠了齐国。
楚王熊赀没有说话,就悄悄走了,吴纠见钗子到手,齐侯这个影/帝演的也不错,当下就走出来,装作路过的样子,说:“君上,展将军似乎有要事请君上过去一趟,没有打扰到君上罢?”
齐侯见吴纠来救场,连忙咳嗽了一声,说:“既然这样,那孤就失陪了。”
蔡姬刚刚被撩,还在云里雾里,结果齐侯就匆匆走了,都没反应过来。
两个人进了帐子,吴纠连忙说:“金钗到手了么?快拿出来看看。”
齐侯从袖口/中退出金钗,纳在手中晃了晃,但是不给吴纠,笑眯眯的说:“方才孤可是牺牲色相才得到的这个物件儿,二哥需得补偿补偿孤。”
吴纠无奈的说:“一会儿纠就去给君上做肉夹馍,还不行?”
齐侯摇头,坐地涨/价说:“不行,二哥还要主动吻孤一下,这样才行。”
吴纠瞪着他,奈何齐侯胳膊长,他站起来伸着胳膊,吴纠愣是够不着,气的吴纠不行,只好走过去,伸手捏住齐侯的下巴,将他往下一带,亲在齐侯的嘴唇上。
吴纠的动作特别霸气侧漏,齐侯则是“嗤嗤”一笑,说:“二哥真乖,呐,给你罢,好好拿着,这个金贵了。”
吴纠将那金钗拿在手中看了看,虽然是定情信物,但是若是一般的东西,楚国人不认账也没办法,因此吴纠想看看,到底是怎么个定情法子。
吴纠看了看金钗,说:“这做工,是楚国特殊的么?”
齐侯也算是见多识广,摇头说:“不然,这手艺倒像是谭国的,若是楚国特制的,蔡姬怎么敢戴在头上招摇过市呢?”
吴纠心想,的确是这样,蔡姬虽然笨了点儿,但是蔡侯小心谨慎,应该不会如此。
但若不是楚国特制的,何来“定”情一说,蔡姬怎么可能下定决心反了周朝,坑/害会盟的齐国呢?这定心丸,到底在哪里?
吴纠摆/弄着,结果就听“喀嚓”一声,钗子竟然断成了两截,吴纠还以为自己手笨,把这金贵顽意儿给弄坏了。
齐侯赶紧拿过来一看,随即笑着说:“原来如此。”
齐侯说着,将两半钗子彻底扭开,原来里面是空心的,塞着一条小小的绢丝,上面有几个血字。
这血字乃是楚王熊赀亲笔,与蔡国盟誓,答应事成之后,娶蔡姬为正宫夫人,这定心丸,竟然在钗子里面。
吴纠一看,笑眯眯的将绢丝叠好,塞回去,说:“这下好了,咱们可以执行第三步离间计划,去恐/吓蔡侯了。”
齐侯却拦住吴纠,说:“等一等,二哥是不是忘了孤的肉夹馍?”
吴纠这回真的要给齐侯气死了,无奈之下,只好先去做肉夹馍,也是现在大白天,若是齐国的人公然去找蔡国,实在太惹人眼目了,需等到晚上再说。
于是齐侯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肉夹馍,心情大好,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,那就是吴纠为了他的胃不被撑/爆,因此并没有做二十个那么多。
两个人吃了饭,就歇在行帐中,等到天黑之后,叫来了武艺高强的展雄,随即就偷偷往蔡侯的行帐摸去。
蔡侯的行帐外面有守卫,不过这都难不倒展雄,展雄很快将两个守卫全都解决,齐侯和吴纠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。
蔡侯还沉浸在自己马上就要和楚国联/合/起/来,做楚王熊赀的老丈人的美梦中,根本不知吴纠和齐侯已经设下了反间计。
蔡侯此时在营帐中饮酒醉了,怀中抱着一个小妾,正亲的滋滋有声儿,突然有人进来,小妾衣裳不整齐,“啊”的惊叫了一声,吓得连忙往后缩。
蔡侯献舞突然看到吴纠和齐侯走进来,身后还跟着腰夸宝剑的展雄,顿时吓得一哆嗦,心虚的说:“这……这大半夜的,齐公怎么大驾光临了?”
齐侯进来之后,只是冷笑一下,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恐/吓蔡侯,因此齐侯的态度一开始便特别强/硬冷淡。
齐侯冷笑说:“蔡公自己做了什么,难道不知?孤今日亲自前来,可是为了蔡公所做的大好事啊!”
蔡侯献舞一听,顿时整个人都要筛糠了,连忙稳住自己,哆嗦着说:“这这这……真的不知啊,齐公所谓何事?献舞好生……好生糊涂啊。”
齐侯又是冷冷一笑,从黑色袖袍中抽/出一根金灿灿的钗子,在昏暗旖旎的营帐灯光下,熠熠生辉。
“嗬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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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舞顿时抽/了一口冷气,看到那金钗,整个人差点仰过去,一下就懵了,脑子里“嗡嗡嗡”作响。
吴纠见蔡侯献舞脸色白了,不由笑了笑,说:“蔡公可认得这金钗?”
蔡侯献舞立刻一口否认,说:“不不不!不认得!”
吴纠则是笑眯眯说:“诶?蔡公可别这么急着否认,到时候被打脸,岂不是没面子?”
蔡侯献舞脸色更难看了,惨白一片,吴纠继续说:“蔡公不认得这钗子,蔡国国女应该认得罢?这金钗可是国女佩戴的。”
蔡侯献舞脸色更是惨白,眼珠子哆嗦着转了好几圈,这才说:“不……不……献舞真不认识,这钗子的做工,也并非我蔡国的工艺,可能是……小女应该不会佩戴这钗子,若是佩戴,可能也是不知在哪里捡到的。”
齐侯一听便笑了,堂堂国女竟然捡了钗子戴在头上?这借口太尴尬了。
齐侯冷冷一笑,说:“蔡公万勿与孤打马虎眼了,蔡公与国女不认识这钗子,但这钗子,竟认识蔡公与国女的!”
他说着,将钗子“啪嚓!”一声扔在地上,旁边的小妾连忙往后缩,差点被砸到。
钗子扔在地上,顿时就“断”了,断成了两半,里面的绢丝露了出来。
齐侯冷冷的说:“蔡公可识字?给大家读读绢丝上的字迹,看看这根钗子,是不是认识蔡公与国女?”
蔡侯献舞一听,再加上他的营帐里根本没有人,而眼前齐侯和展雄都是武艺非凡的高手,喊救命已经来不及,自己的计策又穿帮了,只好猛地跪下来,在小妾的惊呼声中,竟给齐侯磕起了头。
蔡侯献舞磕头说:“齐公饶命啊!齐公饶命啊!献舞也是被/逼无奈!”
齐侯冷笑说:“被/逼?孤看蔡公是乐在其中罢?”
蔡侯献舞一边磕头,一边情真意切的哭泣说:“楚贼逼/迫我蔡国投降,否则就要坑杀百/姓,楚国老贼乱我蔡国,毁我小女清/白,献舞恨不得扒其皮,抽其筋,怎么可能真心投靠呢?求齐公给献舞做主啊!”
吴纠觉得,这蔡侯也能当影/帝了,哭的好生凄惨,便顺水推舟的说:“既然蔡公是被/逼无奈,而且还是忠心于天子的,那君上就给蔡公一个机会,让蔡公将功补过罢。”
他们本就是想要利/用蔡侯献舞,因此只是先打一个棒/子,给蔡侯点威严看看,吓一吓他而已,重点还在后面的利/用。
蔡公听到吴纠这话,连忙说:“是是是,请齐公给献舞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!”
齐侯则是一脸勉强,说:“蔡公已然投靠楚国,如今又要投靠我齐国,万不可信。”
蔡公一听,连忙说:“可信!可信!献舞可以写下血/书,并且将楚国那些下作的计划全数告知齐公,当真可信啊!”
吴纠和齐侯一唱一和的,吴纠又说:“这样罢君上,请君上先听一听蔡公所言,就请蔡公说说楚王到底有什么阴/谋。”
齐侯摆出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,蔡公连忙磕头说:“是是是,献舞这就说,知无不言!”
蔡侯献舞立刻将楚王的计谋说了出来,在会盟大礼上,楚王准备在歃血为盟的血浆中动手脚,将诸侯和士兵全都迷倒,然后令人抓/走吴纠。
齐侯一听,顿时皱着眉说:“楚国人为何要针对我齐国的大司徒?”
蔡侯献舞不敢隐瞒,立刻说:“齐公听我一言,是这样的,其实楚国根本没有和谈的意愿,楚国人觉得齐国离他们太远,按照齐国的现状,根本不可能对楚国造成威胁,如今齐国又和天子离心,更不可能给楚国造成威胁,而周边的小国/家,都像我蔡国一样,弱小不堪一击,更不敢跟楚国作对,因此楚国根本不想和平相处,完全是打着掠夺小国的心思,楚王把齐公和大司徒二位引来,其实就是为了抓/住齐国的大司徒,因为楚国人也听说了齐国制/造出来的黑火/药,据说威力无穷,大司徒讨/伐谭国一战,更是扬名千里之外……”
蔡侯献舞是什么好听讲什么,但是偏生讲的都是大实话,楚国的确没有半点求和的意思,其实楚国是有恃无恐的,一来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,楚国就算受创,他的人口高达四百万,一年两年就能缓过元气来。二来是因为楚国地处南疆,齐国就算想要讨/伐他们,也要千里迢迢,劳师动众,因此楚国捏准了齐侯根本不能讨/伐他们,因此毫无求和诚意。
蔡侯献舞顿了顿,又说:“大司徒一战,连天子都惧怕了,着急忙慌的加封齐公,楚王亦听说了这件事情,震/惊于黑火/药的威力,楚王一来是想要抓/住大司徒,盘/问黑火/药的配方,二来……二来也是……献舞听说,齐公您的大司徒,乃是楚国先王的幼公子,因此是纯正的老楚人血统,楚王如今又没有子嗣,楚王也是害怕大司徒,想要借这个机会,一等大司徒吐口儿,便杀/人灭/口啊!”
别看蔡侯胆子小,而且是随风倒,但是这个心思还是很精明的,一切都明明了了的藏在他心中,说的这番话,也是实实在在的。
他这么一说,齐侯的脸色相当难看,吴纠也眯了眯眼睛,蔡侯献舞继续说:“楚王并未料到齐公会带十万兵马前来,因此有些乱/了阵脚,才突然加了一场演兵,并且偷偷让献舞将各国的兵力分布报给他,才好做准备。而且,只要典礼一开始,天子派来的那些诸侯也会被擒,如此一来,楚王就能用这些诸侯要挟天子,若是天子不从,便一口气杀了众国诸侯,也够我周国大乱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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