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麻(2 / 2)

无纠 长生千叶 18102 字 2023-04-05

齐侯看着他睡得这么甜就有气,但是又不忍心将他叫醒,便低下头来,捏着吴纠的鼻尖儿,想逗逗他,吴纠在睡梦中不堪其扰,皱着眉,晃了晃头,呢喃的说:“小狗……”

齐侯一打早上就给气醒了,赶紧让寺人给自己换了衣裳,吩咐不要吵醒吴纠,便自己上朝去了。

昨日喝多了酒,吴纠睡得很熟,直到外面熙熙攘攘的,吴纠这才醒过来,迷茫的睁着眼睛,他昨天做了噩梦,梦到一只大黑狗,扑过来就咬人,吴纠不怕狗,但是这狗壮的都要成精了,这么大的个头,还咬人,吴纠一直在逃命,疲惫的厉害。

吴纠醒过来,左右看了看,这才看清楚,这房舍比自己的房舍大了不知多少倍,因为这根本不是房舍,而是小寝宫。

吴纠吓了一跳,赶紧跳下榻来,一下来便看到了地上铺着的褥子和被子,还没有收拾,因为宫人怕收拾东西吵醒吴纠睡觉,便等着一会儿再收拾。

吴纠看着有些迷茫,齐侯的宫人,上夜都上在床榻旁边?这也太近了些?

宫人见吴纠醒了,赶紧过来伺候,给他换上衣裳,梳洗整齐。

吴纠弄整齐,赶紧就出了小寝宫,一出来便看到了候着的子清,两个人往回走,吴纠还觉得有点宿醉的头疼。

还没到房舍,只是走到院子里,就看到晏娥急匆匆的在旁边转来转去,见到吴纠和子清,连忙冲过来,说:“公子,那邢公又来了!一大早儿便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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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听得有些奇怪,说:“邢公?”

晏娥说:“对啊,就是昨日色/眯/眯看着公子的那个。”

她这一说完,瞬间说漏了嘴巴,子清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,吴纠更诧异了,说:“色……色/眯/眯?”

晏娥见说漏了嘴,便小声说:“是啊公子,您没看出来么?公子您要有些戒心呢,那邢公一看便对公子不怀好意,每次都色/眯/眯的看着公子出神,不止如此,今儿一大早上就跑过来,说要和公子聊天呢,婢子说公子在君上那边儿还没回来,邢公便说他等一会儿,如今还坐在客舍中,方才和婢子问东问西,一直盘/问着公子的事儿呢。”

吴纠听得越来越糊涂,自己怎么没发现邢侯色/眯/眯的?

邢侯说话也是有理有度的,有点斯文礼节,但是并不迂腐,挺爽朗的一个人。

吴纠仔细一想,邢侯不好,邢侯身材比自己高大,体魄也比自己好,不是吴纠喜欢的小鸟依人型。

他想着,说:“去看看。”

邢侯一早便来了,接待他的正好是晏娥,邢侯便笑眯眯的,一脸亲和的与晏娥攀谈,他本身想问晏娥的名字,但是未免唐突了姑娘家,于是只好借口吴纠的事情,随便问了问,哪知道晏娥把他当成了色/狼。

吴纠走进去,邢侯正坐着喝/茶,拱手说:“邢公。”

邢侯看到吴纠,连忙起身也拱手说:“齐公子,一大早便在寝宫,想必正与齐公商量什么大事儿罢?没有打扰你们罢?”

吴纠干笑了一声,商量大事儿?自己只是睡了一晚上,做了个被狗追的噩梦而已,并没什么大事儿。

吴纠敷衍了两句,说:“邢公今日怎么过来了?”

邢侯笑着说:“嗨,我只是无事可做,本想去隰朋兄那聊聊天,不过隰朋兄今日一早,便出临淄城去接应护送雍巫的队伍了,我思来想去,也没什么熟悉的人,唯独和齐公子甚是投缘,便过来了,没有唐突公子罢?”

吴纠笑着说:“怎么会唐突?邢公青睐,是纠的幸事。”

两个人聊了半日,直到中午用膳,邢公这才回去的。

吴纠也有些奇怪,这邢公总是往自己这跑,但是也不像真是色/眯/眯,不知为了什么事儿。

如今已然是早春时节,大有些春暖花开的架势,花园里的花卉一下绽放了许多,吴纠看着那些花卉,心里慌得紧,想要揪下来做鲜花饼子吃。

吴纠想吃鲜花饼子了,别说他了,子清和晏娥也想吃,因此吴纠一提议,晏娥第一个响应,说:“好呀公子,让子清哥照顾公子,婢子去找些花儿来。”

子清松口气,幸亏不是让自己去采花,这已经很知足了,吴纠很快让晏娥去摘花,然后带着子清便去了膳房,先做些准备,一会儿花来了直接做饼子。

两拨人分头行动,晏娥提着一个小筐子,便去了花园,在花园中揪花。

邢侯没什么事儿可做,出来转转,便一眼看到了正在揪花的晏娥,晏娥一身粉色的衣裳,挎着小筐子,在没人看到的时候,一点儿也不严肃拘谨,笑眯眯兴致盎然的正在揪花,把花朵扔进小筐子里。

邢侯看和晏娥“凶/残”的揪花动作,还觉得挺可爱了,便抬步走了过去,晏娥没瞧见他,毕竟邢侯也是习武之人,脚步很轻,忽然一捧花“哗啦!”一下兜头落下来,一半落在小筐子里,一般落了晏娥满头满脸,仿佛下了花瓣儿雨一般。

晏娥一愣,回头一看竟然是邢侯,连忙拘谨的作礼,说:“拜见邢公。”

邢侯摆手说:“你是齐公子身边儿那个姑娘,我记得你,对了你叫什么名字,能告诉我么?”

晏娥低着头,说:“婢子晏娥。”

邢侯笑着说:“你会写字么?是哪两个字?”

晏娥把字在地上划给邢侯看,邢侯笑着说:“这名字真好听,你还会写字,是齐公子教的么?”

晏娥说:“回邢公,是婢子自己学的。”

晏娥表面上恭敬,心里直吐槽,嫌弃邢侯碍事儿,妨碍她揪花。

邢侯笑着说:“晏娥姑娘,你弄这么多花儿,是做什么用?”

晏娥老实的回答说:“公子要做鲜花饼,婢子替公子弄些花儿。”

邢侯一听,似乎来了兴趣一样,说:“鲜花饼?鲜花还能做饼子?我倒是头一次听说,晏娥姑娘,介不介意我随姑娘去见识见识?”

晏娥心里说着介意介意,但是嘴上不敢说,只是说:“邢公言重了,邢公请。”

吴纠在膳房里,就看到晏娥回来了,带着一筐子满满的鲜花,结果后面儿还有人,竟然是邢国的一国之君,走进了膳房。

膳夫们不认识邢侯,但是吴纠认识,吓了一跳,连忙说:“邢公,这膳房污/秽之地,晏娥不知规矩,还请邢公移驾罢。”

邢侯连忙说:“不赖晏娥姑娘,是我让她引路的,什么污/秽不污/秽,用膳总是从这里做出来的,我听说公子能用鲜花做饼,好生好奇,便来看看。”

邢侯不止不走,而且还把袖子挽起来,和吴纠一起亲手做鲜花饼。

一来是因为邢侯年轻,他即位之前也是在别的国/家做质子,所以没那么多贵/族架子,二来是因为邢国地处边疆,民风比较开放,这让邢侯也没什么架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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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侯不觉膳房是什么不上台面的地方,挽起袖子,像模像样的学起来。

吴纠手把手的教给邢侯鲜花饼的做法,晏娥眼皮直跳,站在旁边,小声对子清说:“你看罢,我说邢公对咱们公子不坏好意,还油嘴滑舌的,子清哥你看啊。”

子清早看见了,因为晏娥的误导,所以子清也慢慢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了,若不然邢侯怎么跑来膳房做饭?

这日晚膳的时候,吴纠特意拿了一些鲜花饼送到齐侯那里,齐侯刚从路寝宫出来,说实话他今日的情绪不是很高。

因为易牙立了头功,而且因为耿直的邢侯,给易牙用了很多名贵的药材,所以易牙是肯定死不了的,最多最多不能上战场,落下一些病根,而且一大早公孙隰朋便请求去支援接应邢国的虎贲军/队。

齐侯怎么能不知道公孙隰朋那肚子里的小道道儿,齐侯和他共事这么多年,早记清楚公孙隰朋是一根筋杵到底的倔牛。

之前齐侯让他发誓,也是为了这个,不过现在易牙明面上是功臣,而且还受了重伤。一箭射中齐侯,险些让齐侯错失王/位的管仲都还活着,而且拜了上大夫,齐侯没道理下令刻薄易牙,以免伤了天下有识之士的投奔之心。

齐侯只好让公孙隰朋去接应易牙,公孙隰朋走得时候再三拜谢,只是他越拜谢,齐侯心里就越不舒服。

方才在路寝宫,还在讨论这次出兵的论/功行赏,易牙必然是头功,让齐侯如何能痛快?

不过齐侯当时用了他,也不算是输不起的人,既然赌了便要认,不然也不敢下这个赌注。

齐侯从路寝宫出来,就听说吴纠来了,还带来了鲜花饼子。

齐侯赶紧走进小寝宫,果然看到了吴纠,吴纠等了一小会儿,见到齐侯立刻作礼说:“拜见君上。”

齐侯笑着说:“不必多礼。”

他说着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来,顺手抛给寺人,赶紧走进来,那动作非常的帅气。

齐侯大步走进来,笑着说:“孤听说了,二哥给孤送好吃的来了,是么?”

吴纠看他那高兴的神采,还以为齐侯真的是个吃货,对好吃的这么情有独钟呢,眼皮一跳,笑着说:“正是,刚做了些鲜花饼,还热乎着,纠依稀记得上次君上说爱吃这口儿,便给君上端来了。”

齐侯看向案上,果然放着一碟子鲜花饼,做的十分美观漂亮,立刻伸手拿起一个,捏着塞/进嘴里,一口咬了半个,笑着说:“真香,二哥的手艺当真越来越好了。”

吴纠谦虚了一下,说:“也不全是纠的手艺,还有劳邢公帮忙。”

齐侯一听,咬的鲜花饼有点大,结果全都团在了嗓子眼儿,差点给呛死,顿时咳嗽了起来,吴纠就觉得他咬的太大了,可能要呛着,就跟一百年没吃过饭的难/民似的。

旁边的寺人也是眼皮狂跳,赶紧给齐侯倒水,齐侯喝了一口水,才把呛人的饼子给咽下去,手中还捏着半块儿,当真是不上也不下,不知是吃好,还是不吃好。

齐侯咳嗽了一声,说:“怎么是邢公帮忙?”

吴纠不疑有他,将邢侯学做鲜花饼的事情说了一遍,齐侯牙根儿都痒痒起来,还手把手教?那岂不是会碰到吴纠的手?

齐侯便酸酸的说:“邢公乃是齐国的贵客,二哥怎么能让邢公劳累呢?”

吴纠说:“是,纠没有考虑到这层,请君上责罚。”

齐侯咳嗽了一声,说:“注意便好。”

吴纠又应了一声,齐侯把食不知味的鲜花饼放下,这才微笑的说:“来,二哥坐这儿。”

吴纠谢恩之后,这才坐过去,两人坐在席上,齐侯笑着说:“二哥,你可还记得上次孤说起来的小馄饨?二哥一直没得空给孤做来尝尝,孤可是想念的紧。”

吴纠眼皮一跳,小馄饨?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,怎么齐侯还记得。

齐侯笑着说:“二哥这碗小馄饨可厉害的紧,让老三一下子胃口大开,孤也想尝尝呢。”

齐侯说的可怜巴巴的,连碗馄饨都吃不上的样子,吴纠没有办法,只好眼皮狂跳说:“是,纠明日便做给君上。”

齐侯笑眯眯的说:“感情好,明日早膳行么?”

吴纠拱手说:“一切听君上吩咐。”

齐侯笑着伸手过去,轻轻捋了捋吴纠的碎发,将头发别在耳朵,感觉到吴纠被自己碰了耳朵,猛地一颤,随即笑了起来,说:“二哥万勿跟孤见外,孤与二哥还需要见外么?”

吴纠赶紧稍微错后了一些,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总觉得烧烫烧烫的,十分难受。

齐侯欣赏着吴纠殷/红的脸色,说:“二哥没用晚膳罢?不如在这儿用了再回去。”

吴纠说:“谢君上赐膳。”

齐侯一笑,凑过去一些,用低沉温柔的嗓音在吴纠耳边轻声说:“二哥若再这般见外,孤可要……罚你了。”

吴纠没来由浑身一颤,感觉齐侯说话这么肉麻,不只是字眼儿肉麻,语气也这般肉麻。

吴纠用了晚膳就想离开了,但是齐侯不让他走,两个人一直聊天,有的没的瞎扯,扯到很晚,吴纠才回了自己的房舍睡觉。

第二日一大早,吴纠就起床了,毕竟昨天晚上齐侯一直说自己想吃小馄饨,真的跟害了口一样。

吴纠进了膳房,擀了面皮儿,捣了肉馅儿,然后开始包馄饨,趁这个时候把汤炖上,吴纠忙叨了一阵子,膳夫们也开始陆续进入了膳房,因为都熟悉了,大家很热络的和吴纠打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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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正包着馄饨,就看到一个膳夫提着一个桶进来,竟然是一桶子羊奶,这个年代的“文化人”是不喝牛奶羊奶的,只有蛮夷人才会喝牛奶羊奶。

不过做菜的时候有需要调味的,也会用到一些。

吴纠眼睛一亮,正好骨汤是刚熬上的,看起来不够奶白,吴纠就偷笑着舀了一勺羊奶进去,汤汁瞬间变成了透/明的白色,看起来像是炖了很久的样子。

吴纠瞧着那些羊奶,有些太多,膳夫们也用不完这么多,灵机一动,便想到了做些简单的甜点小吃。

吴纠把煮馄饨的事情交给了膳夫,然后把奶倒出来过滤然后掺些水让羊奶变得稀一点儿,又拿出了一排的小碗,将在火上做热的羊奶倒入每个小碗中。

膳夫们看着奇怪,不知吴纠要做什么。

其实吴纠要做一个很简单的甜点,便是双皮奶了,好吃又简单,还能拿出来当零食小吃。

吴纠将每个碗倒上奶,等奶凉下来,上面结出一层奶皮,然后轻轻戳破奶皮,将奶再慢慢倒出来,倒入其他容器,在容器里打了蛋清进去,然后快速的搅拌过滤。

牛奶和蛋清搅拌之后,加入少许提味去腥的酒浆,然后再将牛奶蛋清的混合液慢慢倒入之前的小碗中,小碗中奶皮一点点的浮起来,又重新漂浮在表层。

吴纠把小碗放在锅上一蒸,表层的奶皮之上,又结了一层奶皮,双皮奶就完工了。

吴纠教膳夫做了双皮奶,让他们如法炮制,然后让凌人弄些冰来,将双皮奶镇上,吃的时候在上面浇上一层蜂蜜,奶香浓郁,还有一股醉人的酒甜味儿,但酒精已经被蒸发,不会醉人,入口又有鸡蛋的爽/滑感。

膳夫们看着这道甜点,都啧啧称奇,吴纠尝了尝味道,满是可口的,若是再冰镇一下便更好了。

等他们弄好,吴纠回头一看,险些把齐侯的馄饨给忘了,若不是外皮劲道,险些已经给泡烂了。

吴纠赶紧端着馄饨就走,往齐侯的小寝宫去。

齐侯的“探子”一大早便说吴纠去膳房做馄饨了,齐侯当即就起床,躺都躺不住,觉得心里百爪挠心的,几个月了,自己终于要吃到吴纠做的小馄饨了。

齐侯早早梳洗整理好,然后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,不是齐侯自负,但是齐侯也算是身材高大,仪表堂堂,再加上他乃是万/人之上的贵/族,又是当今强国的国君,自然加分不少。

寺人看着齐侯对着铜镜,面带微笑,都觉得后背冷汗涔/涔。

于是齐侯就这么照镜子,照镜子,照镜子……

一直照到了肚子饿的不行,吴纠那碗小馄饨就是送不过来,齐侯等的都要两眼发花了,这才听寺人说:“君上,公子纠来了。”

齐侯赶紧说:“快请。”

吴纠很快送外面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铜大碗,呈给齐侯,齐侯不用看,只是闻的,便觉得鲜香肆意,早些已然要给饿死了,如今一闻到味道,更是饥饿的不行。

吴纠掀开盖子,齐侯打眼一看,奶白色的汤汁,特别浓郁,小馄饨漂在上面,皮薄而晶莹,仿佛是半透/明的宝石,里面的肉馅圆/润可爱,能看到包裹的大虾仁。

上面还擦着绿色的菜沫子,看起来脆生生的,十分美观好看。

因为吴纠偷懒,这骨汤并非昨天夜里头熬的,所以特意放了一些干虾仁儿在汤里,小匕一搅动,里面的配料十足,干虾仁同过大火沸煮,咸鲜的滋味已经和骨汤融合,给骨汤打了不少掩护,再加上齐侯其实只是个门外汉,看到奶白色就以为是熬出来的,所以没有半分怀疑。

齐侯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只小馄饨放进口/中,期盼了几个月的小馄饨,那口味儿就是不同凡响,皮滑/到仿佛是吴纠白/皙细腻的皮肤,在口舌中直出溜,一口咬下去,因为肉馅儿有一定的肥度,一煮便成了油汁,这般咬开更是汁水四溢,里面的肉馅抱团儿,虾仁劲道又弹牙,还有脆生生的小笋丁,口感层层叠叠,似乎每一口都是不同的滋味儿。

齐侯可算是吃到了小馄饨,一口气将一碗馄饨都给吃干净,而且连汤都给喝了,喝完之后,还优雅得用小匕将里面最后一个干虾仁给扒拉了起来,拨进嘴里。

吴纠眼皮一直在跳,其他宫人也垂着头用余光看着齐侯,齐侯一口气全都吃完了,这才放下碗,优雅的擦嘴,笑着说:“有劳二哥了。”

吴纠干笑一声,说:“纠之荣幸。”

齐侯笑眯眯的说:“果然美味,怪不得老三痊愈的这么快,还是二哥有本事。”

齐侯见吴纠始终站着,便招手说:“二哥,来坐这儿。”

吴纠听,怎么和昨天晚上似曾相识?不会齐侯又想吃什么东西了罢,狐疑的蹭过去,慢慢坐下来。

齐侯笑眯眯的拉住吴纠的手腕子,吓了吴纠一跳,齐侯吃了小馄饨,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,柔声说:“二哥,有件事儿,孤一直想和你说说,今日正好闲暇,不如现在说说。”

吴纠不明白他要说什么,齐侯抬起头来,对宫人说: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
宫人应声,赶紧都退下去,吴纠一看,恐怕是军事机/密,不然为什么不让宫人听?

可是军事应该找王子成父谈,要不然找公孙隰朋谈,纵横捭阖应该找鲍叔牙管夷吾谈,要不找两位天子监国谈,怎么找到自己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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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这么想着,齐侯搭着吴纠的手背,轻轻的抚/摸/着,笑着说:“二哥,孤……”

他的话到这里,一个寺人突然进来,便把他的话头给打断了,齐侯脸色一沉,非常不愉快的说:“什么事儿?”

那寺人被吓了一跳,说:“是……是邢公求见。”

齐侯一听,牙根儿又痒痒了,但是没有办法,远来是客,总不能让邢公在外面等着罢?

齐侯只好说:“请他进来。”

邢侯要进来,吴纠就不好和齐侯坐在一张席子上了,连忙站起来,齐侯的话还没说出口,结果没机会了,邢侯已然进来了,笑着拱手说:“齐公,齐公子。”

齐侯拱手,吴纠则是作礼说:“邢公。”

齐侯淡淡的说:“这么一大早,不知邢公有什么要紧事情?”

邢侯一笑,说:“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,只是今儿一早去找齐公子,宫人说齐公子不在,我便寻了过来。”

齐侯一听,牙根越发的痒了起来,笑眯眯的说:“哦?邢公找二哥有什么要事么?”

邢侯摆手说:“不不,不是什么要紧事儿,只是我第一次来临淄城,想要游览一下这附近风光,正愁没人领路,所以想劳烦齐公子。”

吴纠一听,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,毕竟邢侯第一次来,齐国怎么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才是。

吴纠笑着说:“并非劳烦,能给邢公引路,是纠的幸事。”

齐侯一听,这怎么行,让吴纠和邢公两个人出去游山玩水,踏春赏景?

齐侯笑了一声,说:“邢公远到是客,孤怎么能怠慢了邢公呢?所幸孤今日也没什么事情,不如由孤带路,请邢公看看这大好山河?”

邢侯一听,笑着说:“这……这当真过意不去。”

齐侯一脸亲和的说:“邢公不必谦虚,今日日头正好,准备一下出发罢。”

邢侯赶紧应了一声,准备回去换身衣裳,出去游览一番临淄城美景。

吴纠成了陪客,需要陪着齐侯和邢侯两个国君出去游览,吴纠也回去换了一身衣裳,突然想到了正用冰拔着的双皮奶,于是便让晏娥带上一些,若是到了外面正好吃。

很快众人就换好了衣裳,准备出去踏青了,因为是随便走走,齐侯并没有坐马车,吴纠到宫门口的时候,就看到齐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,他这次换了一匹黑色的骏马,和他一身黑衣险些融为一体,整个人英俊挺拔,器宇轩昂。

吴纠牵着纠墨走过去,齐侯转头看到了吴纠,笑眯眯的说:“纠儿。”

吴纠听他声音沙哑的一叫,瞬间心头“梆梆”狠跳了两下,正好邢侯也过来,听到齐侯那声“纠儿”有些吃惊。

结果就看到吴纠牵着的那匹白马突然撒开蹄子,撒娇一样跑过去,对着齐侯的手心一阵蹭。

吴纠颇为尴尬的咳速了一声,干笑说:“纠的这匹马名为纠墨,曾是君上的心爱战马,后来赐予了纠。”

邢侯这才笑着说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儿,纠墨,真是好名字啊。”

吴纠觉得,这邢侯还挺好糊弄,或也是因为邢侯的重点并不在这上面,翻身跨上马,拉好了马缰,伸手摸了摸马匹的鬃毛,看的出来邢侯也是个爱马之人。

吴纠走过去,拽着纠墨的马缰,好不容易才把狂蹭齐侯的纠墨拽回来,纠墨十分亲近齐侯,都不肯回头,齐侯拍了拍纠墨的马辔头,纠墨这才回过头来,乖乖让吴纠牵着。

吴纠感觉自己仿佛是个棒打鸳鸯的“老巫婆”一般,翻身跨上纠墨。

齐侯笑眯眯的说:“走罢。”

他说着,回头对着纠墨招呼了一声,吴纠都不需要催马往前,纠墨就撒开蹄子追上去,与齐侯的马匹并肩而行,吴纠想把纠墨安抚下来,错后一点儿,但是每次错后都会很快赶上去,让吴纠也相当无奈,只好与齐侯肩并肩的走着。

众人出了齐宫,便往临淄城郊外而去,一路穿行闹市,很快便看到了吴纠的小饭馆儿,人声鼎沸的,如今才是早晨,离午膳还有很长距离,却开始排了长龙,手里全都拿着号牌,坐在小饭馆特制的“条凳”上等着牌号,这景观仿佛已然是临淄城里的一大壮景了。

不只是景观“壮丽”,更“壮丽”的只有吴纠知道,那便是从贵/族豪绅那里“搜刮”来的粮食,除了分配给伙计们工/资,还有留下来的本钱和舍给难/民的粮食之外,吴纠再有个小半年时间,就马上可以跻身富可敌国的行列了,而且并非是小国,起码是能顶的上卫国郑国这样的强国。

毕竟来这边吃饭的,可都是最有钱的人,还有远道从其他国/家慕名而来的贵/族豪绅,天底下最有钱的并非是周天子,也并非是各国诸侯,而是这些贵/族豪绅们,只能说吴纠的饭馆儿定位太准确了。

邢国地处周朝的边疆,除了晋国和燕国两个大国,邢国已经是最北端的国/家,北面相对贫瘠,而且国/家又小,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,不由一面走,一面惊叹。

虽然这景象的主人是吴纠,但是齐侯身为齐国的国君,听邢侯大为感叹,心中还是有不少得意的。

众人被簇拥着,很快出了临淄城门,来到了郊外,出城的时候天色有些阴霾,竟然渐渐下起了小雪,那小雪片子落在身上,很快便化了,落在地上直接吸/入了土里,立马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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