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贩乐呵呵呵一笑。</p>

这小闺女，真懂礼貌，长得也讨人喜欢。</p>

“爸，我们是不是还要买窗花呀？”</p>

江安荣点点头，“是啊！走，咱们去买窗花”</p>

说着，便推着自行车朝前走着。</p>

父女俩从街头走到街尾，整条街上，卖窗花的小贩只有三个。</p>

但价钱也不一样，有两毛钱的，也有三毛钱的。</p>

就在这时，一个戴着厚厚的绒帽，胡子发白的老人出现在江鸾视野。</p>

他的自行车停放在路边，不妨碍来来回回的路人。</p>

自行车上，绑着高高的一大扇窗户，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窗花，上百种样品供人们选。</p>

且相比其他两个小贩，老人的窗花，花样更多，更好看。</p>

“窗花哎——窗花哎——好看的窗花——”</p>

老人奋力的吆喝着。</p>

来回的路人无数，却没有一人在他身边停留。</p>

江鸾指了指老人，“爸，我们去那个爷爷那儿看一看”</p>

听到她的话，江安荣推着自行车来到老人旁边。</p>

“叔，窗花怎么卖的？”</p>

看老人的长相，还有那花白的胡须，约莫也有七十多岁了。</p>

老人面色一喜，终于有客人来了。</p>

“两毛钱一张，要是买的多，老头子我给你算便宜些，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，花样多，颜色也好看...”</p>

他面上挂着慈祥的笑，不停地介绍着自己窗花。</p>

江安荣抬头看了看，伸手指了指。</p>

“这个，这个，那个，对，还有那边那个，角落那个”</p>

老人听着他选窗花的声音，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起来。</p>

“就要这五个”</p>

老人乐呵呵的从自行车把上挂着的布袋里，掏出一本废旧报纸做成的书。</p>

黝黑开裂的手指，颤颤巍巍的在书上翻来翻去。</p>

江鸾伸着头，也看清楚了书里夹着的东西。</p>

每一页中间都夹着好看的窗花。</p>

老人每找到一种，便会轻轻拿起，放在手心。</p>

“呼——”</p>

一口气吹出，窗花的边缘瞬间分离开来。</p>

所谓的一张窗花，其实是好几张叠在一起的。</p>

紧接着，老人从布袋里，掏出半张报纸对折。</p>

最后，小心翼翼的将五张窗花放入报纸中。</p>

“五张窗花，一块钱，给你便宜一毛钱，九毛钱”</p>

江安荣接过窗花，掏出一块钱递给老人。</p>

老人接过钱，从外套里侧，掏出一叠零票票。</p>

有一毛的，两毛的，五毛的，还有一块的。</p>

除此之外，没有大钱，五块十块的也没有。</p>

江安荣接过一毛钱，推着自行车继续走着。</p>

但江鸾的注意一直停留在老人身上。</p>

“老吴，终于开张了啊！不容易啊！”边上一个卖酱的出声道。</p>

老人笑着点点头，“是啊！总算开张了”</p>

这几天他每天都骑着车，带着窗花来到集上，来来往往很多人，没有人和他买，也没有问过价钱。</p>

这下好了，今天开了张，等回去的时候，就可以给小孙子买糖葫芦了。</p>

“老吴，不是我说你，人家都卖三毛一张，你倒好，两毛一张，完事还要再给人便宜一些”</p>

听他说完，老人没有说话，继续叫卖。</p>

“窗花哎——窗花哎——好看的窗花——”</p>

这年头，赚钱都不容易，但也不能说抬价太多，有些赚的就行了。</p>

自行车还在朝前走着，江鸾的思绪都留在老人那里。</p>

两人的对话，她也听到了。</p>

但她不明白，一点都不明白。</p>

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