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战从一开始,只要他自己真正正视这伙外地人!而能在军略上正视这伙外地人,是因为自己有过十几年的戎马生涯!
嗖——一瞬间,王喜觉得燥热的很,戎马经历不断在脑海中闪过。
哒哒哒——一行人赶路飞快,不多时来带一处两山相夹处,道路左侧一里处是密林。
道路蜿蜒入这两山,又如胳膊肘一般,将一块凸起的山势揽入。
王喜再度喊停人马,心里冒出一个想法,那便是他若是带一千人来此地埋伏,必定选择那凸起的山势,以及那后边的密林。
麾下的县卒都在喘着气,正兵们都将目光望向了他。
王喜凝望着这处山势,心中侥幸却又告诉他,这伙外地人可能真没这么厉害。
他缓慢的松开缰绳,心想无需半刻钟,这一千人便能通过。
没多迟疑,仿佛被微风吹动一般,王喜再度策马前进起来。
后边的成衡已经十分不满,愤怼道:“走走停停,我就不信,这条破路也会绊住马脚!”
“哎,成兄你都骂了一路了,省点力气吧!”赵正已经无力吐槽。
成衡恨恨道:“若非梁珩无道,这什么县尉失职,咱们焉能有今日!”
赵正摇头一叹,心想自己年轻时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?
成衡还在气头上,这三天赶路都累的够呛,眼下只想奋力厮杀一场,再美美的回去睡上一觉。
吁——突然,一声锐利的鸣镝声响起。
赵正和成衡不知道这是什么,王喜双目却猛的睁大,厉声大喊道:“快,有伏兵!”
话音未落,箭矢如蝗袭来,瞬间射翻一片。
王喜忙滚到马腹下,找来盔甲披上。
正兵们也做着同样的动作,丝毫不顾已经死伤的弟兄。
骑士们忙操控受惊的马,辅兵们则忙举盾和躲藏。
待到一顿箭雨之后,从那山势背后,便涌出百余骑,为首汉子手持长马刀而来。
好家伙!这伙骑兵浑身盔甲,转进如风。
后边是喊杀的士卒,正排成一列一列,奔杀而来。
王喜忙道:“别乱,别乱,举旗聚众!”
正兵们有意识往主将这赶,回过神的辅兵也忙朝着人多的地方跑。
砰——敌军骑兵入阵,马刀之下溃不成军。
王喜有些胆寒,下令道:“且战且退!”
正兵们放箭阻挡,已经披甲的他们,前边更有辅兵举盾防卫。
他们奋力的拉弓放箭,只期望短暂压制对面。
伤亡不断产生,等到对面士卒压过来时,所有人都等着接战。
杀!
突然,后边喊杀声大作,只见一伙士卒正在包抄而来。
王喜面色陡变,咽了咽口水,拿刀的手都颤抖起来。
敌军的百余骑正在驱赶杀戮溃兵,以掠阵为翼的方式,拱卫着士卒大阵前来。
砰——士卒大阵不到半刻钟便相接,就像一堵墙撞在一起。
两边士卒奋力撑住长枪,第一排的士卒都在咬牙顶着。
王喜眼睛瞪的浑圆,他看到敌人第一排士卒的盔甲,竟是没被穿透,反而奋力在拽开长枪,并拿手中的铁锤敲击!
他不会知道,这第一排的士卒,俱是健硕魁梧者,身披两层重甲的勇士。
训练的时候,这些人只被要求做一件事,那便是长枪交接便扔掉长枪,顶上去用锤子砸!
几乎是瞬间溃败,数百人的军阵被硬生生的凿穿!
“护田!护田!”
“护田!护田!”
这伙士卒一边大声嘶吼,一边往前冲。
王喜支撑不住,转头往后跑去。
跑了一阵后,一支重箭射中他头盔,深入半寸有余。
在他未倒下之际,一把长马刀横过,将他人头斩下。
“杀!护田!杀!护田!”千夫长张干举着刀嘶吼,他以前是张飞的亲兵,眼下是千夫长。
赵正和成衡趴在一沟壑中瑟瑟发抖,两人从未想过,这伙外地人这般强悍!
突然,一匹马从旁边跑过。
两人对视一眼,忙冲上前去拉住。
你争我抢,赵正一脚将成衡踹回沟里。
骑上马的赵正,一刀将马尾巴斩断,疯了似的往密林方向冲去。
他知道,那个伏兵来的地方才有生路,而不是和其余溃兵一道,乱哄哄的瞎跑。
“小娘养的赵正,你他娘不顾兄弟!”成衡起身无能狂怒。
嗖——一支重箭正中他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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