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你得替我们做主呐!”赵正一见面就哭着跪倒在地。
熊圭和成衡也跟着跪下,捶胸顿足的嚎哭起来。
梁珩拧了拧眉,挥手让下人将他们扶起。
“我已知晓你们三家的遭遇,事情来龙去脉,详细同我说说!”
赵正啪的又跪下,拱手道:“大人,这伙外地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,他们来枣林亭绝不是为了立足,绝不是找个地方扎根!”
“那是为何?”
“为了分地!”赵正咬牙切齿道:“他们一来便谋划郑绯家业,经过一番诡计,硬是灭了郑家满门,进而又夺走郑家家业!而后交好县里,又暗中分地、寻衅以制造争端,待到乡民见识其分地手段,得仁义之名后,他们便立马发作!”
“此次他们便蛊惑数千暴民一齐参与,这俱是靠着分地蛊惑之功,按那厮的说法,分地之后便不取人头税,废桶面、东牲,还登记什么户帖、设立田契。如此一来,地方上下皆景从,哪还记得官府半分…………”
梁珩越听眉头皱的越紧,此举确实让他头疼,诚如赵正所说,这厮若是有了一个亭还犹嫌不足,会不会扩大到两个亭,甚至整个太白县?
若是太白县都被这伙外地人来上这么一遭,那这太白县还是梁家的太白县?
“不用再说了,我心中有数!你们三家此次,情况都如何?”
赵正心头一喜,拱手道:“我和成兄,家资都还留下大半,可惜土地皆无,家小也得以保全。只是……熊兄,他……家业俱被夺去,家小也……大多下落不明!”
“哦?”梁珩望向熊圭,只见到一张失魂落魄的脸。
他思索片刻问:“熊圭,可想报仇?”
“想!”
“需借你一物,可愿意?”
“只要能报此大仇,我愿!”
梁珩长叹一声,望天道:“你上前来!”
熊圭起身上前,重重躬身道:“大人单凭吩咐!”
铛——长刀出鞘,刹那间,熊圭已经身首异处。
身子还直挺挺站着,人头在地上滚了又滚,殷红的血喷涌而出,弥漫出一股浓烈的腥味。
赵正和成衡吓得连连后爬,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。
“二位不用惊慌,熊圭活着已是行尸走肉,便是大仇得报,也不复昨日。与其活着痛苦,不如借他人头一用!”
梁珩长刀回鞘:“五日后,梁家就将出兵讨伐李傕,战事若顺利,必定三个月就可结束!届时,我一定给二位一个说法!”
赵正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,两股战战之际又升起一股期望,觉得梁珩这厮心狠手辣又心思缜密。
眼下都想到,用熊圭的头来安抚那伙外地人。
“小人不敢,惟愿今后,可以多多为大人效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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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杨敬收到梁珩送来的熊圭人头,还有一封亲笔信。
大概意思便是枣林亭其余三家乃是罪有应得,杨兄能够统率枣林亭,梁家乐见其成。
惟愿今后勠力同心,一起为梁家的大业而奋斗,并在信中表示,已经举荐杨敬为太白县的县丞。
一大堆安抚的话,另外表示不断强调,梁珩与杨敬纯洁的友谊,乃是所谓的伯牙子期之交。
听杨敬念完这封信后,颜政和张飞皆是眉头紧锁。
颜政在想这人头和这封信,是不是下刀子前的动作?
张飞在想,是不是该给大哥写封信去了。
“杨先生,你什么时候同梁珩交情这么密切?”颜政笑问。
杨敬无奈道:“我与梁大人,只能算有些交情,加之偶尔探讨学问,并不算什么大交情!”
张飞也不傻,立马指着那封信道:“那梁珩送上熊圭的人头,和这么一封信,定然不是真的交好咱们。”
颜政笑道:“三儿都看明白了,那想必梁珩也懂,一封信哄不住咱们!”
杨敬疑惑道:“那他为何还这般做?”
颜政解释说:“这就像两人搭伙过日子,能凑合一阵子算一阵子,但若是其中一方宽裕了,那必定是凑合不下去!梁珩献上人头,便是期望咱们识趣,帮着梁家打完这仗,如此便一切好说!
但料敌从宽,咱们得早做准备。以梁珩反动的本性,必定会不满咱们的所作所为,梁家一旦从这场仗脱身,便有余力来对付咱们。”
张飞点头道:“先生放心,这几日把地一分,咱们立马能多募不少兵卒,加之多炼了许多的铁,也不惧他两三千的县卒。”
“可同梁家作对,多少……有些不妥吧?”杨敬有些担忧。
颜政笑了笑,自信道:“眼下关中有多股势力,这些军头之间,岂能融洽?这些军头之间的矛盾,便能促成咱们在夹缝中存活下去。梁家有正兵数万,咱们要面对的却只会是其中一部。便是真要剿灭咱们,也非得要多方周旋,防止他人背刺才行!”
杨敬思索片刻,觉得有几分道理。
颜政望了眼熊圭的人头,盖上盒子道:“传首乡里,对抓捕的熊家家眷,后天举行公审,让十里八乡的百姓均可来观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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