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种事也要师出有名?”
“当然,越是伟岸的事业,越是讲究光明正大!”颜政笑道。
张飞睁着大眼道:“咱们也不光明正大啊,不一开始就在算计郑老公嘛!”
颜政语塞一下:“郑老公乃是百姓的仇敌,咱们对待他,要如冬天一般寒冷!”
张飞想了想,明白了过来,他觉得这样说的话,光明正大就是做给百姓看的,还有说给自己听的!
他追问道:“那先生接下来准备怎么做?俺早已迫不及待想要举事了!”
“接下来,你多听、多看、多学!”
…………
两日后,郑家围堡。
郑老公正在拜读那日记载的杨敬言行,他越读越觉得自己见识少。
望着睢阳二字,他不知是何典故,又想不起那日杨敬怎么说的。
联系上下文,又觉得睢阳似乎是个地名。
至于那一句“乡愿,德之贼也”更是不懂,只觉得一头雾水。
事实上,汉代经书想要读懂极难,必须要有注释和名师教诲。
关羽看一辈子《左传》不是没有道理,假如自己琢磨的话,真能琢磨一辈子,还可能琢磨不出什么。
寻常百姓、暴发户,连囫囵的经书原文都难寻,更别提读懂了。
所以世族一家传三经,不是存有三本经书,而是这一家完全掌握了这三本经书,对其中见解足以能够服众。
这和后世学阀差不多,一篇狗屎一般的论文,只要署名是某某学术大佬,立马一堆人跟着舔!
东汉特色下的知识垄断,可见一斑。
郑老公读的头晕脑胀,一怒之下起身去找小妾。
一通发泄之后,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他又拿起杨敬“语录”读起来,只是刚读没两行,管家便躬身小跑而来,禀告道:“老爷,这两天都打探清楚了!”
“哦!是何情况?”
郑管家高兴道:“杨先生一行,有一百六十余人,还有许多的马和马车!”
郑老公咋舌道:“不愧是大姓,如此排场,便已抵得过许多人的身家!”
管家继续道:“那日回去后,杨先生便整日待在亭驿,并没有去同其他人接触。只是每日都有人,会纵马去四方乡野察看!”
“这倒也正常,存问地方风俗,本是雅事!”郑老公放下竹简道:“既如此,那这杨兄便是诚心合作了!”
“正是!而且杨先生似乎还带了家眷,说明是真想于此地久留!”
郑老公重重点头:“这便好!交待你的事,速速去办!还有,这石料、木料,加价不能超过两成,既然是诚心来同我合作,便不能失了道义,还得讲究个细水长流!”
“老爷放心!”管家弓着身子,眼神微抬又忙垂下道:“只是那片地上,青苗已经有二尺长,杨先生的下人说,要咱们给佃耕的农奴,补偿一笔青苗费!老爷,您看……”
“些许青苗算得了什么?他们的田都得收回来。”郑老公不以为意。
“可毕竟佃耕一场,杨先生那边又开了口,还是补偿一些为好,也免得这群贱民闹事!”
郑老公冷哼道:“那便补呗,你看着办即可!”
“老爷放心,这事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!”
郑管家躬身退下,他心里自然打的是其他算盘,老爷吃肉,他们这种下人再怎么样也得跟着喝点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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