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四娘还是有些不放心,出言提议,说着,手已经拽起散落地上的麻绳,蠢蠢欲动,只要眼前两人一应声,她便能使出包粽子的手艺将他们挨个捆严实了,就算是没应声……她还是想捆的。</p>
然而令黄四娘没想到的是,先回应她的不是这两人,而是静谧院中的一声沉闷的吼叫,以及手中骤然感觉用力的麻绳。</p>
黄四娘吓了一跳,瞬时松了手。</p>
麻绳堆积在院中,松散随意,以至于让人忽视了它的另一端,是拴着东西的。</p>
绳子的另一端,刚好消失在一人高的稻草堆后头。</p>
“杨,杨姑娘!”</p>
“怎么了?”</p>
杨芷若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,大着胆子上前,拽着麻绳露出的这一头,向外拉扯。</p>
窸窣走动的声音,两旁的篝火映出偌大的黑影,缓步走出,黄四娘屏住呼吸,紧盯着稻草堆。</p>
“是,是耕牛!”</p>
看清了眼前四肢和下半身的皮肤都沾染了泥泞的水牛,黄四娘迟疑一瞬,确认了上方的鼻环,惊叫出声。</p>
这,这万一……</p>
“耕牛怎么了?”杨芷若正要上前问个明白,却见眼前向来畏畏缩缩的人环顾四周,最终目标锁定,倏地冲进了厨房。</p>
黄四娘的心砰砰直跳,拿了门口的火把进去,照亮,掀开墙角的盖布,墙边和地面都有血淋淋的痕迹,除此之外,便是剩下的半扇猪,以及一颗瞪着眼的牛头,也带着鼻环。</p>
果然,她没记错。</p>
先前被要挟做菜时慌乱之中匆匆瞥了一眼,到底在脑中留了印象。</p>
眼前的景象看着有些可怖,但落在黄四娘心里却有一种踏实的安定感。</p>
这下好了,黄四娘似笑非笑,面上抽搐,缓过来退出了厨房,大喘着气:</p>
“里面,里面只剩下一颗牛头,也是耕牛!杨,杨姑娘,我们快些下山,赶紧叫人来把他们都抓起来!对,就按先前那老伯说的路线试试!”</p>
黄四娘面上兴奋,颤颤巍巍地紧拽着杨芷若的衣袖。</p>
“啊?”杨芷若不明白黄四娘情绪转变的原因。</p>
“也好。”</p>
帝昭起身收了告示,朝门口走去。</p>
“诶!好!”</p>
黄四娘手持火把,步伐匆匆,紧跟其后,还不忘拽上一头雾水的杨芷若。</p>
“耕牛,耕牛怎么了?你还没说呢!”</p>
下山路上,杨芷若势必要知道个究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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