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狱吏有意见，“大人是不信任我吗？”</p>

“对！本官不信任你！”陈观楼坦然承认，“你来的时间很短，我们彼此也不熟悉。谈信任，实在是为时过早。为了彼此，为了天牢，为了过一个好年，你就回去歇息两天。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，你再回来当差。”</p>

苗狱吏明显懵了下，没想到陈狱丞说话如此直接公开，半点迂回都没有。</p>

他一脸悻悻然，“倒是我枉做小人！”</p>

“小人也好，君子也罢，都是为了天牢着想。天牢好，我们才能好。你也不希望临近过年出现纰漏，不希望来到京城的第一个年是在恐慌中度过吧。”</p>

“大人说的对！那行，小的这就回去歇息两天。”</p>

见对方配合，陈观楼赞赏地点点头，“如此甚好！本官就喜欢跟做事干脆不磨叽的人打交道。放心，好日子还在后头。”</p>

安排好了一切，将不可信任之人都赶了回去。陈观楼看着熟悉的天牢，很是放心！</p>

这几天，他就歇在天牢，以防万一。</p>

有他在，相信没有哪个宵小敢夜闯天牢，制造祸端。</p>

半夜，王海王公公闯了进来。</p>

“你找我？”王海开门见山。</p>

陈观楼斜靠在软榻上，做了个请的手势，“坐下说话。我瞧着甘公公不顺眼！”</p>

“然后呢？”王海挑眉。</p>

陈观楼似笑非笑，“你身为监视者，理应为我排忧解难。怎么样，替我给甘公公找点麻烦，让他没空关注刑部，关注天牢，尤其是关注我！”</p>

“你叫我来，就为了这事？”王海感到不可思议。他何时成了小弟打手，陈观楼竟然理所当然的差遣他。</p>

岂有此理！</p>

欺人太甚！</p>

“不然呢？”陈观楼反问一句，“是要逼我杀了甘公公吗？我倒是不介意，就怕你们一个个急得跳脚。”</p>

杀个把人，他没有任何负担。</p>

他的原则是，尽量不要在京城地界随意杀人，因为善后很麻烦。他又不是杀人狂，不可能一言不合就将所有人给杀了，将目击者杀了，将知情人统统杀了。</p>

那真就是没完没了！</p>

那样做，跟暴躁狂周墨白有何区别？</p>

王海依旧很不满，“他怎么招你了？”</p>

“我看他不爽，这个理由够不够？他看我同样不爽，这个理由行吗？临近年底，接了这么一个差事，已经够晦气。结果还有人来找茬，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。我没当场杀了他，已经算是极为克制。”</p>

陈观楼的态度，完完全全就是理所当然。</p>

他的意思很明确：你不帮我办事，那我就自己上！我上，后果难料！究竟要死多少人，你们看着办！</p>

赤果果的威胁！</p>

王海被刺激得眉眼直跳。</p>

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！</p>

他负责监视，不负责擦屁股！</p>

他忍着火气，说道：“凌迟一事，事先我并不知情。可惜我在陛下跟前说不上话，没办法让陛下改变决定。”</p>

“你说这个有屁用。就问你，收不收拾甘公公，你上还是我上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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