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控画面里中出现时雀的身影时，周复卿其实是不意外的。</p>
怎么说呢……</p>
这家伙还挺有行动力的。周复卿心想。</p>
几个脑袋一起凑过在屏幕前，看着时雀义正言辞的“教育”小微，面上的表情不尽相同。</p>
周复卿咋舌：“时雀一个人来也就算了，怎么连小微也和他一起同流合污了？”</p>
小贝开玩笑：“毕竟时雀是它小叔子嘛。”</p>
“什么小叔子？这都哪跟哪儿啊。”周复卿撇嘴。</p>
怎么还跟人工智`障攀上亲戚了呢。</p>
却听见小贝理由充分道：“小微的设计者是时雀的哥哥，可不就是它小舅子嘛。”</p>
“别乱说。”二哥轻轻地拍了拍他。</p>
事实虽然如此，小贝也没有恶意，但是让旁人听去了，难免以为他们是在嚼时雀的舌根。</p>
圆圆感慨：“不过真没想到啊，这事儿居然是小少爷干的，和他那翩翩公子的形象一点儿都不搭。”</p>
小贝真诚道：“说不定他是真的想帮我们检查系统呢？”</p>
圆圆：“……小贝啊，你就是眼睛太好了。”</p>
小贝：“啊？？”</p>
圆圆拍拍他的肩：“不够浑浊，太清澈了。”</p>
透露着愚蠢。</p>
不等小贝脑子转过弯来，圆圆便转头问周复卿：“爱卿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</p>
要是按照周复卿以往的脾气，他肯定早就冲到楼上去骂人了。</p>
可这个人偏偏又是时雀，他们也确实欠人家的。</p>
就很尴尬。</p>
周复卿没急着回答他，继续看着监控里面的内容。</p>
监控里的人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自己正在做坏事的自觉，动作光明磊落大义凛然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民除害呢。</p>
等他做完一切之后，四处看了看，抬头时，居然还和监控对上了眼。</p>
正常人在这种时候看到监控，都难免会慌乱一下。</p>
时雀没有。</p>
他一开始就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打算，也知道自己早晚会被发现。但是他不在乎。做了就是做了，他毫不畏惧承担一切后果。</p>
所以他盯着黑漆漆的电子眼，做了个鬼脸。</p>
仿佛喜欢恶作剧的小孩。</p>
露出真面目了啊，小少爷。</p>
那些人说时雀什么来着？</p>
风度翩翩？温文尔雅？</p>
周复卿没忍住笑了一声。</p>
圆圆：“你笑什么？人家都挑衅到你头上了，你笑什么？”</p>
“他都被我气得骂脏话了，挑衅就挑衅吧。”</p>
周复卿的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，摆摆手，“行了，这事儿就这样吧，反正我们也没吃亏。”</p>
说着，他拿出手机给时雀发了个消息：</p>
【小少爷，我们两清了。】</p>
这句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，时雀却看懂了。</p>
时雀第一反应是看时间。</p>
不是，都这么晚了，周复卿他们才发现没联网？！</p>
他们不训练的啊？</p>
缓过神来，又觉得有点憋屈，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。</p>
周复卿的反应居然这么平淡，真的太没意思了。</p>
以至于第二天开大会的时候，时雀光是看到周复卿，都觉得有些不甘心。</p>
周复卿一下就来劲了。</p>
贱嗖嗖的恶劣因子瞬间占据了上风！</p>
刹那间他脚步一变，像是个没事人似的朝时雀走去，乐呵呵地打招呼：“时队！你来了啊。”</p>
会议室里众目睽睽，时雀得保持友好态度，只能扯出营业笑容回应：“周队。”</p>
他以为到这儿就结束了。</p>
但周复卿这人，别的不缺，缺德。</p>
周复卿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，仿佛和他很熟悉的样子：“听说今天是讲运动会的事儿，你想参加哪个项目啊？”</p>
“你等会。”时雀没搭理他的问题，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得一样，“这么多位置，你就非得坐这儿？”</p>
今天开会的地方是阶梯展示厅，时雀坐在中间一排靠墙的位置。现在外面的座位被周复卿占着，两边都没空间了，出也出不去。</p>
周复卿理直气壮：“我们一个楼的，还是邻居，坐一起很正常啊。”</p>
正常个屁。</p>
时雀翻了个白眼，强忍脾气：“我这位置是给涂立山留的。”涂队是国际象棋队的队长。</p>
只是时雀越是忍耐，周复卿就越是忍不住招惹他：“等涂立山来了我跟他换。”</p>
时雀真的搞不懂周复卿的脑回路，忿忿道：“昨天不是你说的我们两清了吗？！今天又想耍什么花招！”</p>
周复卿面露委屈：“我就是突然觉得，我们在一栋楼里生活了那么久，却一点儿也不了解彼此。”</p>
时雀：“君子之交淡如水。我觉得这样挺好。”</p>
“你都说了，那是‘君子之交’。你觉得我们两个之间，哪一个是君子？”</p>
时雀刚准备提名自己。</p>
结果周复卿还没等他开口，转头就把手机放到了时雀眼前的桌面上。</p>
屏幕中，时雀做鬼脸的面容清晰无比。</p>
时雀一噎。</p>
周复卿甚至还认真地夸奖：“还挺可爱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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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雀：“……你不如杀了我。”</p>
怪吓人的。</p>
正巧这时涂队也来了，和时雀打招呼：“抱歉啊雀雀，我来晚了，诶，周队你……”</p>
时雀回头，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：“不好意思哈，我和周队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，要不你坐后面这排？”</p>
涂队好说话，从善如流地坐到后面去了。</p>
时雀这才回头，准备接着骂人：“你……”</p>
“嘘，准备开会了，有什么事情我们一会儿说。”周复卿下巴微抬，示意他小声一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