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整一下。”方启直接坐在了地板上，“真的累死了。”</p>
方启一只手搭在焚离的肩膀上，似乎在说为师帅不帅。</p>
焚离只是笑了笑。</p>
他都快绝望了，哪知方启突然给他来了一个禁神领域。</p>
方启因这禁神领域而濒临死亡，也因这禁神领域重获生机。</p>
这就是天才与奇迹。</p>
焚离也很累了。</p>
连续战斗了这么多场战斗，虽然精神力得到了补充，但来自于灵魂的疲惫，他无法避免。</p>
焚离睡着了。</p>
就像他和方启第一次见面那样，倒在方启的肩膀上，慢慢平稳了呼吸。</p>
方启看到焚离这熟悉的睡姿，过往的记忆突然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。</p>
方启在这记忆长河中一直往前走。</p>
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她的记忆就变得一片漆黑了。</p>
只剩下最零星的片段。</p>
她，年纪很小，就在图书馆里看书了。</p>
她，有着很喜欢她的母亲，有对她很严厉的父亲，从小就学了很多事。</p>
但她想不起他们的相貌。</p>
她，还有一个兄长，对她外冷内热，嘴上不说，心里还是很关心自己的……</p>
后来就走散了。</p>
方启不能回去，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。</p>
因为记忆里，她的家太喧闹了。</p>
……</p>
然后，她来到了南陵的玄火门，这里偏僻，安静，没有人打扰。</p>
她很喜欢这种悠闲的氛围。</p>
后来嘛。</p>
她收了一个徒弟，一个很有趣的人。</p>
嗯，就是旁边这位黑发小鬼。</p>
“哎呀。”方启微微叹气，怎么会这样呢，这世上和自己最有默契的，居然是这个小鬼，比自己小四岁的小鬼。</p>
方启摇了摇头，但她的肩膀没有动，尽量让焚离睡得安稳。</p>
“启长老，可以下山了。”总部的弟子指着山下散开的迷雾。</p>
“嗯，我们下山。”方启让焚狱抱着焚离，打了好几个响指，把弟子们传送到山脚下。</p>
焚狱幻化为龙，送这些弟子回宗门。</p>
焚离和她自然不会回去。</p>
山上还有一神，在等他们。</p>
焚狱用自己的大半精神力幻化出的巨龙送弟子们回宗门的，本体则是坐在方启旁边，让焚离躺在自己的大腿上。</p>
“自从和他签订契约后，总是能遇到很多奇怪的事情。”</p>
“嗯。”方启抬起头，仰望晴朗的天空，“真说不准，难道命运的一切就是如此巧合吗？”</p>
“我不知道。”</p>
“这就是他的命。”</p>
方启猛然转身，却发现身体动不了。</p>
火神祝煕柯，慢慢做到他们旁边。</p>
方启能看到，能听到，但她想尽办法，却连动弹都做不到。</p>
焚狱也一样，无论她怎么鼓动法则，都仿佛是泥牛入海，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</p>
没用！</p>
实力的差距比他们想象中大太多了。</p>
在这个火神面前，方启连展开领域的机会都没有。</p>
而且，这种层次的神，真的会怕她的禁神领域吗？</p>
“别动。”火神只是轻轻说道。</p>
方启感知不到什么东西，也猜不到火神的意图，她什么都做不了。</p>
焚离再度睁眼。</p>
映入他眼帘的，是木头。</p>
“木头，我就快成功了。”焚离长吐一口气，原来是木头啊，还有什么事情要向他交代的吗？</p>
“你已经成功了。”木头看着焚离，“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个山上最强的火神意识主动和我融合了……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木头突然变化形态，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火焰。</p>
那股力量让焚离心惊肉跳。</p>
“可惜了，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。”木头又变回了那个单纯的小孩，“外面还有四个我，实力都比现在的我强。”</p>
“这样啊……”焚离只能摇头了，就算有着部分火神的力量，他也不可能战胜那些分身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。</p>
“没关系，不着急。”木头看向焚离，“感谢你目前所做的一切。”木头微微一笑，“作为奖励，我打算送你一个专门为你而打造的试炼。”</p>
“呃，我能休息一下吗？”</p>
“不可以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没关系，你的师父和伴侣会和你一起的。”</p>
“那是我妹。”</p>
“开玩笑的。”</p>
焚离真正醒了过来。</p>
他，方启，还有焚狱都在。</p>
他们在这个妄绝山的山脚。</p>
“现在是什么情况？”方启微微皱眉，那火神想杀他们，只是一眨眼的事情，他们就连骨灰都留不下了。</p>
“很幸运，最后一个火神醒悟了，说不定是什么回忆打动了她，总之我们安全了。”焚离慢慢解释到，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</p>
至于外面的火神……焚离根本不担心，她们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，自己也根本没有必要现在就去找她们。</p>
“那现在呢？这个幻境是什么情况。”</p>
“一个试炼而已。”焚离摇了摇头，“应该会……”</p>
谈笑间，焚离左手的一根手指化作了尘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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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他就感知不到那根手指了。</p>
没有任何感觉，没有疼痛，没有……什么都没有。</p>
“……”焚离顿时沉默，看来，在这个幻境中，木头的意识不是主导，呃，也可能是主导，只不过木头想好好考验一下他，“上山吧。”</p>
焚离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手，方启微微瞥了一眼。</p>
这并不是坏事。</p>
焚离体表的灰烬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恢复的，麻烦的是他体内的灰烬。</p>
焚离目前体内一切正常。</p>
方启也慢慢上山。</p>
焚狱随意看着。</p>
这山上什么阻碍都没有，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山路了。</p>
焚离突然有了某种预感。</p>
这里是妄绝山。</p>
木头与妄绝山上的神意识统一之后……</p>
嗯，应该就是他想象的那样。</p>
焚离双手抱在脑后。</p>
不过他只有一只手。</p>
关于断臂一事，焚离还是十分的不习惯。</p>
不过还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