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暗剑最终消散。</p>
剑天的脑海很昏沉，但他很清醒。</p>
此时的状态胜过先前任何一刻。</p>
又是一把暗剑袭来。</p>
几乎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要划过融希。</p>
但即使是这样的一瞬。</p>
先前剑天竭尽全力都慢一拍，何况这次的暗剑在察觉时就已然离融希只有咫尺。</p>
一把剑横至于那个瞬间。</p>
金铁的激荡。</p>
但剑天的手臂没有被惊动一丝一毫。</p>
融希还惊讶于为何剑天没有拉住她，便听到了金属的嗡鸣。</p>
来不及。</p>
以自己的反应绝对来不及。</p>
但剑天的眼中有剑芒激荡。</p>
哪怕还搀扶着融希，但他握剑的手没有丝毫动摇。</p>
再斩一剑，将汇聚一堂的剑气，为了守护眼前人，尽数喷涌。</p>
暗剑在瞬息便散去。</p>
剑气席卷脚下的山石，将林丛的冠叶尽数斩落。</p>
树干上浮现一道整齐的剑痕。</p>
方才任何云烟的飘动都戛然而止。</p>
可以感叹那一剑，那是剑天全新的一剑。</p>
即使还没完全领会，也胜过以往的所有剑。</p>
但剑天挥完这一剑，便因为透支而昏死过去。</p>
“先前的剑招就称为无望，今日这般的剑招叫什么呢？”明知剑天已然昏迷，融希却自顾自地说着。也唯有剑天睡着时才能发表如此言论吧，“我也不笨啊，你的新剑，会不会叫守希啊……”</p>
“好。”剑天似有若无的梦呓着。</p>
融希沉默，不知剑天能否记得这句梦话，但想必新的剑招之名，已然刻入了他的脑海。</p>
剑天定然还有机会挥出无望之剑。</p>
如果自己不在剑天身边，想必他也挥不出守希。</p>
就先这样吧。</p>
方才那一剑的余晖过后，暗剑也平息下来。</p>
倒是可以歇息一番了。</p>
拿出被褥让剑天歇息，自己则倚靠在一旁的树上。</p>
看着剑天，不知是否会遇险，但还是不知不觉间睡去。</p>
……</p>
第二日。</p>
融希一不小心就睡着了，在她醒来的时候，身上盖着一层布衣。</p>
剑天已经醒了。</p>
看着朝阳已从山间流散。</p>
吹起一缕清风。</p>
“醒了？”</p>
“你什么时候醒来的。”融希收起布衣。</p>
“不久前。”</p>
融希汲水洗漱。</p>
剑天则在啃食着干粮。</p>
距离山顶还有一小段距离。</p>
已经可以在晨光下看清。</p>
闲谈了一分，便动身前往山顶。</p>
他们再没遇见暗剑，不由有些诧异。</p>
既然如此，也没有牵手的理由，但二人都心领神会没有松开。</p>
换谁来都无法说清。</p>
以一个誓言来记录，以诗篇作缅怀。</p>
苍古无望的一剑，</p>
挥动时光的变迁。</p>
久记昔容不曾散，</p>
悉记惚恍不夜天。</p>
眼前的山路平缓。</p>
但越是靠近山顶，路就变得愈发陡峭。</p>
当林丛尽数散去，所看见的远方。</p>
山顶，如同被一剑削平的圆台。</p>
周围是群树环盖，从外围看不见其中。</p>
那黯淡的数把暗剑，此刻也展露其光泽。</p>
只是，剑身已被岁月消磨殆尽。</p>
那残存的剑意，却久久不散。</p>
这些剑再无法妨碍二人前行。</p>
前方就是剑冢吗？</p>
还是记录剑冢的河图？</p>
剑天看到了只是残存的片段，他也不知那河图究竟在何处。</p>
山顶的圆台，又到底是被何等剑修削平。</p>
这里埋藏着太多谜团。</p>
剑天先止步。</p>
前方或许就有剑冢的线索了。</p>
但他又不想前行了。</p>
他错了。</p>
为了剑冢而赶往此处，如今线索就在前方，他却有些后悔了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融希发觉剑天的异样。</p>
“你看。”剑天遥指远方。</p>
融希随着剑天剑指的方向望去，那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……</p>
一道剑鞘悄然袭击她的后颈。</p>
融希，霎时昏迷。</p>
剑天很有分寸，融希也毫无防备。</p>
没有伤到融希，只是让她昏睡过去。</p>
“抱歉啊。”但融希也听不见。</p>
昨夜的守希倒是被剑天记下。</p>
但昨日今非，他不能让融希再与自己一同受罪。</p>
剑天，只身一人，闯迷阑的诗与图。</p>
既然有诗有河图，又记录岁月，想必应当是一本书册。</p>
踏前一步，就无法再回头。</p>
很想与融希一同进入。</p>
但前方显然是无比坎坷，自己所问一纸剑冢。</p>
希望融希再度醒来之时，自己便能在旁守候。</p>
这里埋藏的是剑，不懂剑的融希，定然容易葬身。</p>
融希想必也明白，才反复询问他为何停下。</p>
即使她有无论如何都想与自己一并前行的决心，但剑天罢却了思绪。</p>
……</p>
他的眼睛突然就被云雾围绕住了。</p>
云烟诉歌。</p>
剑天恢复视野的时候。</p>
无数剑修驾驶着飞剑驰骋于天际。</p>
自己也是其中一员。</p>
但他无法行动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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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在观察某个人的回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