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——”</p>

“咦——”</p>

“嗷——”</p>

“rnm！退钱！”</p>

交响乐团的演奏还未结束，舞台上已经没有表演的人了。</p>

台下的观众纷纷发泄着不满，愤怒的嘘声和恼火的吁声此起彼伏，仿佛深海里的高浪，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人心。</p>

主持人临时上了台，不断地串场解救现场的火热气氛。</p>

艾薇在后台听着心烦，可又不能不接受迫在眉睫的事实——她该上场了。</p>

可是，她不能丢下眼前的麻烦不管，不然的话，一切都会乱套。</p>

三个女孩手牵着手朝艾薇走了过来，露娜的脸拢在阴影中，看不清神态，小七小九则乖乖地垂头不语，她们知道她们犯了错。</p>

“站那么远干什么，都过来。”</p>

艾薇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愤怒，低沉着声音吼道。</p>

听见艾薇的声音，小七小九又是狠狠一抖，扭扭捏捏地如来不来。</p>

露娜干脆就是站在了原地，她攥着洋娃娃的一只手，眼神又变回了无垠的空旷。</p>

艾薇看见她们这副扭捏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，可还没等她再次发作，怀里的小鲛人似乎有了动静。</p>

垂头一看，他微张着嘴，半目朦胧半目清澈地盯向了艾薇。</p>

“你醒了？”</p>

看着虚弱不已的小鲛人，艾薇轻声问道，语气完全不似方才的可怕。</p>

小鲛人没有回应，只是继续喘着微气，双手紧紧攥着艾薇的外套。</p>

又喝了几口河水，小鲛人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醒，艾薇扶着他慢慢坐起，依旧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着寒风。</p>

“他好起来了……”</p>

“他变好了……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窃窃私语从身前传来，仿佛藏在泥沙里的河蟹。</p>

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聒噪，艾薇心头的无名之火再次燃了起来。</p>

她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，语气骤然冷淡：</p>

“喂！我说你们……”</p>

“万分抱歉。”</p>

话音未落，一阵空灵的声音打断了艾薇的低吼，将她心里的火焰浇灭了大半。</p>

露娜不知何时站在了小鲛人的面前，认真地朝他弯腰鞠了个躬。</p>

“忽略了你的感受，是我做的不对。”</p>

小鲛人坐在艾薇的身上，表情呆呆的不知所措，只剩一条大大的尾鳍一下一下地扑打着地面。</p>

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，小七小九也牵着手走了过来，跟着露娜向小鲛人慢慢鞠了一躬。</p>

“对不起！”</p>

小七小九齐声说道，艾薇和小鲛人同时看见了两姐妹掉下的晶莹泪珠。</p>

小鲛人的尾鳍拍打得更快了，“啪啪”的声音仿佛海边的礁石，海浪越汹涌，海水拍打在礁石上的力度便越快。</p>

几秒后，小鲛人的脸蛋慢慢晕上了红色，他吃着手指、泪光闪动，另一只手慢慢伸向前，悄悄攥住了露娜的洋娃娃。</p>

“精灵！”</p>

小鲛人奶声奶气地说道，声音尖锐又动听。</p>

“欸……”</p>

露娜直起腰，双眼咕咚冒着不可思议。</p>

“精灵姐姐！”</p>

小鲛人开心地咧开嘴，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。</p>

“欸欸欸……”</p>

露娜的眼里登时亮起了高光，仿佛找到了深海里的那处灯塔。</p>

“小娇娇！”</p>

露娜稚气地回复道，临了还补充了一句：</p>

“这是他的名字。”</p>

“小娇娇？”</p>

艾薇乍然，一个小男孩叫这么秀气的名字吗？</p>

此时的艾薇早已卸下了全部怒火，她平静地看向小鲛人的眼睛，却只看见了满满的好奇和呆滞。</p>

和刚会说话的小孩一样……</p>

“小娇娇！”</p>

“精灵姐姐！”</p>

“小娇娇！”小七小九跟着笑道。</p>

“姐姐和姐姐！”</p>

“嘿嘿！小娇娇！”</p>

“哈呼……哈呼……”</p>

没有预兆的，小鲛人突然剧烈地喘起了气来，他倒在艾薇怀里，身体又开始发热。</p>

“不好，他又缺水了！”</p>

艾薇慌忙伸手去够身边的水桶，却赫然发现水桶早已翻倒在地，里面没有了一滴河水。</p>

工作人员都不见了踪影，他们还有自己的工作，艾薇一时也不好调动。</p>

可是……</p>

“哈呼……哈呼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