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无话。</p>

秋日清晨，当初升的太阳，在小院洒下第一缕阳光。</p>

一辆牛车缓缓驶出了小院，驶入了它新的征程……</p>

王欣和浩哥儿分坐车厢两侧，从车窗里伸出头，不住地挥手，告别一大早赶来送别的刘娘子母女，和赵婶子与虎子。</p>

虎子泪眼汪汪，追着牛车跑。</p>

浩哥儿也抬起小手抹泪，一边哽咽地喊：“虎子哥，回去吧！去书院迟到要打手板心的！”</p>

虎子还在往前冲的小身子一僵，停下了步子。</p>

遭了！</p>

他把今天上书院的事给忘了。</p>

牛车转过街角，在李婆子的吆喝声中，很快出了城。</p>

王欣记忆中，除了去年，听父亲说要去城东八十里外的长寿山，采一味稀缺药材时，歪缠着跟着出了一趟远门外，再没有离开过凉城。</p>

浩哥儿因为小，更是一次也没有外出过。</p>

所以一出城，王欣索性就跪坐在座位上，趴在车窗前向外观望。</p>

浩哥儿有样学样，趴在另一面车窗前，小嘴里还不时传出一两声刻意压低的惊呼声。</p>

反倒是薛措，对这些不感兴趣，主动提出看顾熟睡中的小歌儿。</p>

出城不远，牛车路过一片金黄的稻田，微风吹过，沉甸甸的稻穗轻轻摇曳。</p>

稻田里零散地站着农人，手持镰刀，动作熟练地弯腰割着一束束稻穗，忙碌在这片金黄的海洋中。</p>

间或可以看见几个孩童，或在地头捡拾掉落的稻穗，或是在田埂上奔跑嬉戏，为这个丰收的季节增添了几分欢乐。</p>

中间又过了一个小镇，四五个村庄，几片竹林。</p>

因为牛车慢，中午几人没赶上宿头，停在路边一棵大树下稍事休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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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或有行人行色匆匆经过，偶尔还可见“吱吱嘎嘎”的驴车或牛车拐入田间地头。</p>

一切与前世是那么的不同。</p>

李婆子抓紧时间，又挤了小半桶牛奶。</p>

提着去了附近的农家，以两碗牛奶的代价，在她家炉灶上将剩下的烧开。</p>

先给小歌儿喂了小半碗。</p>

余下的，几人就着一早准备的干粮，胡乱填饱了肚子。</p>

又给牛喂了些草料，稍事歇息，就继续出发了。</p>

也许是吃饱了犯困，也许是牛车走动时，有一种自带韵侓的节奏感，晃得人发晕。</p>

下午两人谁也没有了继续趴在车窗上看的兴致，很快伏在车座上睡着了。</p>

王欣再醒来时，已近酉时了。</p>

感觉有些难受，头部有些昏沉，身体也有些僵，尤其是腰部和颈部，应该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引起的不适感。</p>

对面痤位上，浩哥儿不知何时早已醒来，正与薛措逗弄着小歌儿。</p>

王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。</p>

浩哥儿很有眼力劲儿，立即举着小拳头过来，作势要给她捶肩。</p>

王欣笑着让他捶了几下。</p>

指尖点了点他的小鼻子：“小机灵鬼，可以了。”</p>

起身打开前面的车窗，问李婆子：“李婶，离长寿县还有多远？”</p>

李婆子恭声答到：“不远了，再有半盏茶功夫就到了。”</p>

果然，说话间，远处隐隐约约显露出城墙的轮廓。</p>

由于离边城较近，这边的城墙通常都建得高大而坚固，长寿县也不例外。</p>

在夕阳的映照下，远远望去，有一种庄严而壮丽的美。</p>

很快，牛车就到了城门口。</p>

城楼上，“长寿县”三个朱红色的大字，在暮色中熠熠生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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