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，那，一会我买瓶水。”</p>
叶凝玉虽然看不到，但记忆中突然出现他难为情和局促不安的模样，应该和当年想骑电动车载她去看电影时一样。</p>
这人，还是一如既往的蠢。</p>
“叶儿姐！”</p>
丝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她之前偷偷给傅钲发短信，本来想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，谁知道一出来就听人说有个小瞎子被几个小混混带走了。</p>
她倒不担心叶凝玉的安全，只是怕叶凝玉下手太重。</p>
还没走近，就听到傅钲略微不悦的声音响起：“你是怎么照顾人的，去哪了？你不知道阿玉一个人很危险吗？”</p>
丝丝：“嗯......危险的不应该是别人么？”</p>
傅钲哑口无言，关心则乱，是他忘了，他老婆不是平常人啊。</p>
“下不为例，走吧。”</p>
傅钲把人送到铺里后，自觉得很，转身就回对面的种子站宿舍洗澡去了。</p>
丝丝也不知收了人什么好处，逮着机会就说好话：“这里离城里那么远，生活也不太方便，上下班得两个小时呢，唉，也不知怎么还要在对面租那么小的房子，真是想不通。”</p>
至于原因，大伙心里清楚得很。</p>
叶凝玉没让她扶，盲杖往前一探，自己进了屋。</p>
“宛然，你化身没多久，还是要多适应适应‘人’的生活。”</p>
“叶儿姐，我——”</p>
“嗯，知道了，叶儿姐。”</p>
深夜，叶凝玉被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吵醒。</p>
她房檐中央原本挂了一个铃铛，风从窗户过，带着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。</p>
可之前傅钲堵了她几次房门，她怕他还会翻她窗户，这几日睡觉都是关了门窗，没风，铃铛不可能响。</p>
她燃了一张请灵符开天眼，眼眶中漆黑的灵球瞬间亮起点点星光，星光晕开，一双蔚蓝色的竖瞳渐隐渐现。</p>
叶凝玉朝敞开的窗户走去，窗台上粘了几滴绿色的液体，她伸指擦了一下，粘粘的，又举到鼻下嗅了下，腥得很。</p>
天眼视力极好，她往下看了看，院墙上好像也有几滴这样的黏液，叶凝玉心下一沉，看来，的确要加高墙壁了。</p>
平静许久，只不过出门一趟，回来就遇到这事，也是巧了。</p>
经过几日的连续排查，傅钲终于找到第一案发地。</p>
竟是一个屠宰场。</p>
这是钦市最大的屠宰场，每天大规模的屠宰成千上万头家畜。</p>
虽然现在基本都是机械化操作，但屠宰时有个很重要的过程便是放血，放血时工人会把血液收集起来进行再加工处理。</p>
前几日因为放血的仪器出了点故障，所以都是人工放血，人工肯定没有机器精准度高，虽然也收集了不少血液，但依旧有渗透在地的。</p>
有几日早班的工人发现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迹，以为是放血时不小心造成的，没太在意，随后便做了清洗。</p>
最近市局在走访排查第一案发地的事弄的轰轰烈烈，屠宰场的工人越想越不对，便报了警。</p>
傅钲带人到现场采集证据。</p>
可现场已经被清洗过几次，四周还混杂着不少家畜的血液，要提取有用的信息，也是相当困难。</p>
好在局里对这个案件比较重视，将样本送到周边几个县市同时检测，最终真的提取到了受害人的dna。</p>
屠宰场有一个废水处理车间，处理好的废水直接排放到下水道里。</p>
钦市基建弄得非常好，下水管网虽然用了几十年，但从来没发生过堵塞事件，傅钲带人循着管网的位置，最终在不远的某个地下管道里寻到了两颗女性头颅。</p>
头颅已经被损坏，头顶位置像是被啃噬一样，脑浆和五官全都不翼而飞，一点毛发腐肉都没有，完全不像被害半个多月的样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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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法医检测，头颅也完全与受害人dna符合。</p>
巧合的是，发现头颅的地方离木十九居住的巷子不远。</p>
傅钲站在墙头，一眼就看到那晚“教训”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小混混的地方。</p>
警方又立即走访附近居民和屠宰场人员，除了血量，竟没有一人发现案发日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，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。</p>
遭逢此事，屠宰场停业配合调查，老百姓众说纷纭，一时间钦市猪肉价格下跌，其他屠宰场如雨后春笋崛起，此为后话。</p>
“屠宰场有高压电伏设备，一般宰杀前会将家畜极快时间内高压电死，凶手会不会也是用了高压电将受害人电死？所以才没人发现？”</p>
傅钲扬起手里的尸检报告，“尸体上没找到电压的痕迹。”</p>
“监控呢？”</p>
周童回道：“根据法医提供的死亡时间，我们排查了前后几天沿途的监控，也没任何异常。”</p>
“死者身份？”</p>
李冶说：“根据尸体情况和衣物特征，我们认为死者经济条件一般，最近也没接到有人报失踪，初步判断外来人口可能性较大，”他摊开一副地图，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圈了几个地方，“这些地方是外来人口聚集地，下一步我们打算重点排查。”</p>
傅钲看了看地图，点点头，又接着让羊羊羊调查案发地下水道，他总觉得，下水道里肯定还会有线索。</p>
还有屠宰场的人，也必须重点排查。</p>
安排好一切，忽然听到余恒远发出一声嘲笑。</p>
傅钲看过去，问：“怎么，余顾问有建议？”</p>
余恒远正低头抿茶，闻言将茶杯放到桌上，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，漫不经心地说：“到现在你们还没想过不是人为？”</p>
周童好奇地问：“余顾问，你说的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余恒远看了他一眼，他没经历过那些牛鬼蛇神，还是一张洁白的纸。</p>
“自然是——鬼啊，妖怪啊之类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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