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意料的。</p>

樾渊斩钉截铁：“不去。”</p>

祝凝看向一旁的褚修，她笑着：“小修去吗？”</p>

褚修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魂绸，然后摇摇头：“不去。”</p>

祝凝很有耐心：“为什么不去呢？小修不是觉得她很温暖吗？不想见她吗？”</p>

褚修抬起波澜不惊的眼眸：“……不好看。”</p>

他指的是自己身上的符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流出来。</p>

褚修讨厌身上的诅咒。</p>

祝凝有些心疼揉揉褚修的脑袋：“没关系的，小修。”</p>

“等我们修炼压制气息的功法，小修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样上街了，到时候也可以去霜月城的。”</p>

褚修垂下头，闷闷道：“不去。”</p>

他害怕。</p>

城镇很多人，他有些害怕。</p>

樾渊拉住了褚修，他面无表情：“谁敢说什么、欺负你，我给你杀过去。”</p>

祝凝叹口气，她只是蹲下身子抱了抱褚修：“没事的，小修，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。也有很多好人的。”</p>

褚修把头靠在祝凝肩膀上，他低声：“嗯。”</p>

“好人，姜末。”</p>

祝凝觉得褚修似乎对于姜末连姝有什么执念。</p>

她便柔声询问：“小修为什么觉得她是好人呢？之前见过吗？”</p>

褚修有些不知所措：“忘记了。”</p>

记忆很模糊，但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告诉他，那个人很重要。</p>

樾渊却蹙眉，他也有些不明白。</p>

他之前听褚修说过，他和连姝只逛过街，不到一天的经历会让他如此深刻吗？</p>

还是说……</p>

樾渊目光移到那魂绸上面。</p>

那是连姝写出来的。</p>

其他孩子会用另外字迹的魂绸，可是褚修只有连姝写出来的魂绸才有用。</p>

温暖的……</p>

是因为魂绸吗？</p>

樾渊伸手去捏褚修身上的魂绸，褚修抬眸，无声无息看着他。</p>

樾渊问：“这衣服，暖的？”</p>

褚修：“不疼。”</p>

他的灵魂在被修补着，感觉一种力量一直在治愈着他。</p>

樾渊明白了：“这是那个好人给你写的。”</p>

褚修点点头：“姜末、温暖的姜末。”</p>

樾渊意识到一件事，他重复，“这是姜末连姝给你写的。”</p>

褚修却说：“姜末。”</p>

樾渊抿紧唇：“是姜末连姝。”</p>

褚修固执重复：“姜末。”</p>

樾渊沉下心。</p>

原来是连姝的执念也在这里面吗？</p>

祝凝看着面前两个人争辩，她笑出声：“樾渊，你平时多说点话，小修也跟你学会了。”</p>

神情逐渐同步。</p>

本来就变成了一张……不算特别白的白纸。</p>

现在跟着樾渊，让樾渊在这张纸上随便画，现在像是翻版的樾渊，平日里冷冷的，就是特别犟。</p>

褚修也特别狠，遇见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。惹到了他，不死即伤。</p>

祝凝还有点发愁。</p>

她好不容易把褚修刚开始阴鸷的性子摆正回来一些，至少看不那么偏执了，偶尔也会温良一些，但是祝凝知道，那都是装的。</p>

褚修心是空的，被诅咒侵蚀了一半的灵魂。</p>

祝凝拍了拍褚修的后背：“平日里，那褚修多和姐姐说说话，寂寞了也去找找阿孜麻和不归卿大人。”</p>

褚修：“嗯。”</p>

祝凝有些心疼，她指着对面的食物，“姐姐给我寄来的。我一个人吃不完，我们一起吃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