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姝回到小院以后，阿婆仍然在银柳树下悠闲地躺着。</p>

阿婆看见了她身上沾染了灰绿色的墨汁，她本来闲逸的心情一下子收回来。</p>

“阿姝遇见菱芝那老太婆了？”</p>

听阿婆的语气，她似乎不太喜欢菱芝奶奶。</p>

连姝点点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，“怎么了阿婆？”</p>

阿婆眼神凌厉，“她教你写字？”</p>

“……对，阿婆，菱芝奶奶教我一些简单的字。”</p>

那糟心老太婆居然先下手了。</p>

阿婆撇开这个问题，转变了语气，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，“阿姝想要回到上界吗？”</p>

“为什么要回到上界呢？那里又没有阿涟姐姐，没有青狄，也没有阿婆，如果阿婆你们想要回去，我一定会跟随你们的。”</p>

阿婆眉头舒展开来，“阿姝真是个好孩子啊。”</p>

“那如果有一天只能阿姝一个人回到上界，阿姝会怎么办呢？”</p>

连姝歪着头。</p>

她一个人回去？什么意思？她为什么一个人要离开姜末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。</p>

她斩钉截铁：“不会的，阿婆，我哪里也不去，就留在这里。”</p>

姜末已经有了她留恋之物，她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呢？</p>

“阿姝啊，你知道吗？姜末怎么来的。”阿婆摇着摇椅，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</p>

连姝眨眨眼：“不清楚，只是听月芽讲过，族长创建的姜末。”</p>

“姜末其实是上界的下游，连接着凡界。但是啊，万年前泽神将上界下界分开以后，这个地方就变成了有来无回的囚牢。”</p>

姜末不是乐园吗？怎么又变成了囚牢？泽神又是谁呢？</p>

“阿婆，泽神是谁呢？”</p>

“此世的神明。”</p>

这个世界居然有神。</p>

“泽神为了世间的平衡将界分为上界和下界，那些无玄灵能力的人得以安居。”</p>

神……</p>

她突然想到了她昏迷前听到的机械音。</p>

成神计划，编号，回溯……</p>

这和神有什么关系吗？</p>

她脱口而出：“阿婆，什么是成神计划？”</p>

阿婆眯着眼，坐起身子，“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个词？”</p>

不知道为什么，连姝有些紧张，她回道：“阿婆，我不太清楚，只是不知道在何时听到的……”</p>

她总不能说她是现代来的，死掉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听见的吧……</p>

好在阿婆并没有追究。</p>

阿婆说：“这个世界有候神的，经过历练就能成为神明。候神是天选具有成神资格之人，但是这样的人要经历世间万般劫难才能成为神明。”</p>

万般劫难……候神有点惨唉。</p>

那她听到的机械音又是什么意思啊？她还没有那么多的自信确定她就是有那个资格的人。</p>

神，谁想当谁当去，她才不想牺牲掉来之不易的幸福，去经历什么磨难。</p>

她就把那声音当做从来没有听过。</p>

阿婆还说，“每一个候神都有独特的能力，这种能力不同于玄灵能力，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能力。”</p>

超越时间和空间？</p>

“我遇见过一位候神，他的能力很奇怪，他把鼹鼠族群连接了起来，控制它们，建成了一座商业帝国，鼹鼠商城。他能力的可怕之处就是上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他的鼹鼠商人。消息、灵药、遗迹地址，只要付灵石，什么都能得到。”</p>

“那位候神实在是太强大了，他简直掌握了一切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