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惯是会引诱他的。</p>

“就一次。”江吟看出他的挣扎，笑着缓缓道：“一次而已。”</p>

“我不告诉别人，就没有人会知道。”</p>

她的声音又轻又缓，响在他的耳边，一点一点地，击溃他的防线。</p>

她已经有别的狐狸了，只要她愿意，她还可以有别的人。</p>

魔女有着天生惑人的美貌，只要她想，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数不胜数。</p>

她不差他一个的。</p>

江吟知道他在动摇。</p>

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，从他答应她第一个“报恩”的要求的时候，他就注定拒绝不了后面的所有事情了。</p>

终于，他开口了。</p>

青年的声音又低又哑：“好。”</p>

她分明就知道他拒绝不了。</p>

“行啊，那去藏书阁。”江吟轻笑，伸手拿走他的配剑：“我想在那里。”</p>

神相微顿，没动。</p>

他和她在北琮山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藏书阁，那一次，他的配剑伤了她。</p>

所以她不开心，要报复回来是吗？</p>

她不喜欢他，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动手伤了她？</p>

所以她会哄妖相，会安抚妖相，只有他……</p>

可是藏书阁实在……</p>

“那里……”神相开口，艰难道：‘“那里不行。”</p>

“为什么不行？”江吟弯弯眸子：“我就喜欢那里。”</p>

她就是故意的，故意看他为难。</p>

看他不动，江吟伸手勾住他的指尖：“不跟我走？”</p>

“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。”</p>

是报复吗？神相的眼睫微颤，最后妥协了。</p>

他想，就这一次，他就放纵一次。</p>

以后不会了。</p>

她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吧。</p>

北琮山的弟子最近都在筹备祭祀的事情，所以在藏书阁驻守的弟子并不多，只有一两个站在门外登记管理。此时又是午时，所以藏书阁内也没有人，只有一排又一排的书静静地竖立其中。</p>

时泽这张脸实在太好用，江吟带着他，甚至连登记都不用，就顺利地进入了藏书阁了。</p>

木质书架的紫檀味和书卷香在空中浮动，青年被姑娘推在书架上，却没有挣扎。</p>

他偏过头，不去看她，似乎不看，他的妥协就不存在一样。</p>

自欺欺人。</p>

江吟自然不会准他这样，她轻轻挑眉：“不看我？”</p>

神相的喉结微动，没转头。</p>

“不是想要我哄你吗？”江吟看着他：“不看我我怎么哄你。”</p>

她就是故意的，故意想看他隐忍的模样。</p>

时泽转过头，却垂下了眸子，乌黑细密的鸦睫微微下盖，遮住了那双墨色的眸子：“江吟……”</p>

他抿了抿唇，没说完，欲言又止。</p>

“嗯。”江吟凑在他耳边：“在呢。”</p>

撩人这种技能对于魔来说简直信手拈来，那是她们与生俱来的技能。</p>

姑娘笑眯眯的，声音却轻而幽然，像是一种神秘的蛊惑，在他耳边轻响。</p>

“你一开始就在这儿出剑的，还记得吗？”</p>

青年不言，沉默地听着她开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