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儿，你没走？”虚竹惊喜道。</p>

“走了，只是…”钟灵拍拍胸口，“我出门就看见段誉了，要不是躲得快，差点就被发现了…他要是看见我，一定喊打喊杀…”</p>

三弟他不会那样对你…</p>

虚竹心生庆幸，他们没有遇上。</p>

“喂，呆子，我困了！”</p>

她今日走到半路，又转道来了少林，现下困倦不已。</p>

“我…我这里很简陋，不如去…”</p>

“不要！”钟灵躺在榻上，扯过被子和衣而睡。</p>

虚竹手足无措站在地上，满脸通红，不知要看哪里。</p>

她盖的是自己的被子，不是绫罗绸缎，很普通的灰色布面，有自己缝补过的针线痕迹。</p>

“你要是困了，与我一起睡就是，明天记得叫醒我，和我一起下山。”她说话的音有点模糊，打着哈欠。</p>

“我…我…”如此就要下山，怎么向方丈说自己又想还俗了？</p>

钟灵忽然坐起身，瞪了虚竹几眼，“你要是再后悔，我就去找段誉…”</p>

找他一起将你诓出去。</p>

“不不…小僧…我就是在想怎么对着方丈说…”虚竹吓得连连摆手。</p>

钟灵满意地跳起来扑到他身上，仰头眨着眼。</p>

“你若是喜欢我，就要每天都说一遍我虚竹喜欢钟灵。而不是每天都将佛祖与我放一起，在心中左右为难。与我离开了，就不能想着出家的日子。留在这里，就永远不能再见我。”</p>

“嗯！我要和你在一起！”他肯定道。</p>

“虚竹喜欢钟灵！”他红着脸笑着说道。</p>

“虚竹喜欢钟灵！”又说了一遍。</p>

“怎么这会说这么多？”钟灵奇道。</p>

“第一遍是昨天，刚才说得时候已经是今天了…”</p>

他好认真，钟灵笑弯了腰，果然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她，再次见面也是一眼望到底的欢喜，否则怎么会对一个药瓶珍而重之。</p>

虚竹抱着钟灵整晚，动也不敢动。</p>

初始他们分睡两侧，钟灵坏心眼假装睡着转身，窝到他怀里，吓得他僵着身体。</p>

后来她真睡着了，呼吸平缓，睡颜乖巧。</p>

虚竹鼓足勇气看她，从弯弯的眉毛到秀气挺直的鼻梁，再往下绝对不行，太冒犯了。</p>

但他闭上眼，是曾经，她在谷底，笑意盈盈问自己，“你要尝一口吗？”</p>

虚竹第二日与师傅辞别，又对方丈直言还俗，他们都一脸了然，然后同意了。</p>

“虚竹，你的贴身物件是那位女施主的对吗？”</p>

“是，弟子惭愧！”</p>

“无妨！你既尘缘未了，自当离去。只是下山之后，勿作恶事，谨记少林教诲！”</p>

“是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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