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教授跟散影打听了一圈，终于打听到还知道樟镇里旧事的老人。</p>

“我知道的也不多…”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请他们坐下喝杯茶，他的老伴正在叠一堆衣服。</p>

“我没有住在那里，是我去世的弟弟曾经住在那里。”</p>

散影将自己画的那张简图递给老人，他只看了一眼就确定，“是樟镇里！”</p>

“那么这里，您知道是哪里吗？”廉海上指着图的左上角，那里是散影记忆中笔记上被圈起来的地方。</p>

“那是垂髫树…”老人的笑容落下来。</p>

廉海上听到也脸色一变。</p>

散影不明所以，她又不是民俗学学生，所以只能看着他们希望有人解释一下。</p>

最后还是廉海上说道：“垂髫就是孩童尸体的意思。以前人们会将早夭的孩子尸体装在大缸里挂在树上，那棵树就叫做垂髫树。因为那些孩子都还没有被家族承认，不能葬在家族墓地里…”</p>

“是啊！”老人叹口气，“那里一直都叫垂髫树，不过…现在有些年轻人也叫它自杀圣地。”</p>

“那里还存在吗？”</p>

“早就不在了，政府有一年说是什么工程，已经夷为平地了。”</p>

廉海上眉头紧锁，“请问您知道红发带吗？”</p>

“？没听过。”</p>

散影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，“你认识这个人吗？”</p>

老人眯着眼睛细细一看，“哦，是具教授！”</p>

具教授来过这里，他们找对方向了，这里一定有问题。</p>

“请问他来这里做什么？”散影急切道。</p>
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他经常来找我弟弟，他跟我去世的弟弟关系很好。”</p>

“那么…您的弟弟还有家人吗？他们在哪里？”廉海上问道。</p>

老人喝了一口酒，“有，他有个孙女，在附近的世强大学念书。我给你们联系方式吧。不过，她那时候还小，可能记不得什么。”</p>

老人的老伴手抖了一下，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。</p>

广林公寓306-李兑咏。</p>

另一边徐炆春刑警知道李洪西这个年轻人能力很强，忽悠他跟自己调查那一堆相同死法的陈年旧案。</p>

先从自杀案查起，李洪西查了一晚上，发现了世强大学最近的连环自杀案，颇有些疑点。</p>

“前辈您看，他们都是同一年级的学生，虽然看着没有关联…”李洪西又切换一下电脑屏幕，“但是学校论坛有人说，这些人死的当晚他们都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，还有重重的敲门声…”</p>

“他们都住在广林公寓！”</p>

…</p>

散影打了好几个电话，都是无人接听。</p>

廉海上车停在公寓底下，往外一看，心中一惊。</p>

浓浓的黑气笼罩着公寓，黑洞洞的大门就像是地狱之犬的血盆大口，每一个朝着外面的窗口都挤满了黑压压的亡魂，他误闯了亡灵地界。</p>

“不要下车！”廉海上开着车原路折返，根本不敢看后面。</p>

“教授，怎么了？”散影没有阴阳眼，但是她可以通过镜子看到鬼。</p>

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准备往后看，被教授一只手拦住。</p>

“不要看，会引起它的注意！”</p>

什么？</p>

直到灯火通明的地方，廉海上才隐隐松了一口气，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。</p>

“教授，你没事吧？”散影总觉得自己从龙潭虎穴出来了，但又不明所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