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你会选斗虫。”</p>

羽灵筠缓缓走到王游身边，目不斜视，看着楼阁方向，声音有些缥缈。</p>

“没想到你不选破阵。”</p>

虽谈不上并肩而立，相隔带着疏离，却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。</p>

“总归是我欠下的因果，当初目的不纯拜入坤道院，如此也算两不相欠。更何况，整件事的背后主使是吕太玄。”</p>

幽幽轻叹，羽灵筠仿佛勾起当初在坤道院的回忆。</p>

“什么时候晋升的？”</p>

就在说话之际，羽灵筠身上，闪过一丝灵力波动，好似故意让王游感知到。</p>

天道御灵师！</p>

虽然只是凡者境巅峰，但羽灵筠如此年纪有这样的成就，不得不说她的天资之高。</p>

“二十一天前。”</p>

声音很轻，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。</p>

王游默然，二十一天前，他初到建木宫之时，也是与羽灵筠划清界限之日。</p>

良久，轻笑一声，打趣道，“那岂不是还要感谢我。”</p>

“是啊！”</p>

羽灵筠侧头盯着王游，表情很是认真地点点头。</p>

“呵呵，不……不用客气。”</p>

饶是王游喜怒不形于色，此刻的他也难掩心中愕然，眼神闪烁，很是尴尬。</p>

“这可不像你。”</p>

好似发现了什么，羽灵筠忽然歪着头，一副思索模样。</p>

“没……没有吧。”</p>

王游哪里会不明白，但也只能装傻搪塞。</p>

“咦？”</p>

羽灵筠忽然发现王游额间冒汗，不由抬起手想要去擦拭。</p>

本就有些失神的王游，肌肉记忆般朝后退了几步，与之拉开距离，“你……”</p>

而这样的举动，让羽灵筠面色一怔，抬起的胳膊僵在半空。</p>

“我就这么让你厌恶？”</p>

说这话的时候，羽灵筠的脸色瞬间苍白，眼眸微微泛红，嘴角那抹苦笑，深深印在王游的脑海之中。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良久，王游压抑着胸中的郁气，摇了摇头，“你我不过普通朋友，举止还是不要太亲密了。”</p>

起初的否认，让羽灵筠的眼眸中升起星光，可随后的话，却犹如黑夜，夺去了这最后一丝希冀。</p>

“是啊。”</p>

“普通朋友。”</p>

羽灵筠站定身子，喃喃低语，像是在说给自己听，全身散发着一种破碎感。</p>

王游别过头，是不忍，还是不敢见到这副模样，只有他自己知道。</p>

既然做不到承诺，那便不要给任何希望。</p>

这样，对谁都好。</p>

“三个月后，是我的大婚之期。”</p>

羽灵筠面色冷冽，声音漠然，仿佛刚才那所有的柔情，都只是错觉。</p>

“至于到时是否赴约……”</p>

“随你！”</p>

“毕竟我们……”</p>

“只是普通朋友！”</p>

明明只是最为简单的一句话，但每次停顿，都仿佛是下了莫大的决心，化作一柄柄无形利刃，飞向王游。</p>

说完，如抽离了力气的羽灵筠，如行尸走肉，转身走去。</p>

没有再看王游一眼。</p>

此时第一项破阵已经结束，不出所料，大牛夺得魁首。</p>

而羽灵筠报名的是第二项夺旗。</p>

直到羽灵筠登上高台，王游那到嘴边的恭喜，也没有说出口。</p>

道界中，沉默无声。</p>

他们都知道十御法御灵牌那坑爹的限制，自然也明白王游的想法。</p>

但！</p>

“大哥，你喜欢她吗？”</p>

绿衣王游最先开口，他虽然入世感受烟火气，但毕竟是道法化身，不染因果，不触七情六欲。但这并不妨碍他能有此一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