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？这是一个启示！”</p>

有人将信将疑，有人恍然大悟，然而随着教宗不断布道，人们那悲凉的啜泣与惊慌的议论渐渐转化为了整齐的祈祷。仿佛受到某种召唤，人群离开座位拥上前来，围在教宗身边。信仰是最后的避难所，人们没有真的把这艘商船看作是希望，而是要把商船视为某种启示，祈祷帝皇能够带来希望。</p>

整个议会大厅里面。</p>

梅斯林带领议员们齐声吟诵。</p>

万戈里奇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们。</p>

眼神毫不掩饰就像在看一群傻逼。</p>

尤斯金娜的高光时刻已经过去了，随着圣战宣告失败，高领主们的权力版图再次发生变化，梅斯林很快就接过了指挥棒。手段令人侧目，然而毫无卵用——国教教宗认为绿皮会让他享受他目前的地位有多久？</p>

梅斯林的布道结束了。</p>

人们重新归为平静。</p>

他缓缓坐下来，低着头不说话。</p>

万戈里奇起身走向教宗，站在他的面前，双手撑在桌子上面压低声音问道：</p>

“如果那艘船上没有奇迹，你怎么办？”</p>

梅斯林抬起头，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冷静，有一种既虔诚又狡猾的矛盾感觉：</p>

“那我们就更需要我们的精神力量了。”</p>

万戈里奇无语抬头望天。</p>

继而转头看向威利奥特：</p>

“所以帝国卫队也把希望交给了神？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所谓的‘奇迹’上？”</p>

“路西法黑卫会迎接这艘船。”</p>

帝国卫队总指挥官答道。</p>

“但你不去？”</p>

“我的位置在这。”</p>

威利奥特在座位上丝毫没有动弹。</p>

哈哈，莫非你觉得兽人会在那艘商船里面塞个大炸弹，趁你迎接的时候把你炸个稀巴烂？万戈里奇心里面无不嘲讽地想着。</p>

把你炸死对于兽人来说有何意义？你以为你是谁？你以为你有什么用？把这里所有人全部炸死也改变不了这场战争的结局。</p>

万格里奇转身离开议会大厅。</p>

这座会堂在大远征期间，曾经作为战争议会的司令部和大本营，那时候荷鲁斯还被叫做战帅。然而他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积极的东西，只看到了一座即将被大火烧毁的房子，和房子里等着被换掉的朽烂家具。</p>

……</p>

泰拉，狮门空港。</p>

当万戈里奇来到空港时，这艘小型商船已经停在泊位上面，众多身穿黑色甲壳甲的路西法黑卫围着泊位。飞船安静了几分钟，左舷舱门缓缓升起，舷梯从上面搭下来，路西法黑卫的枪口对准了黑暗的舱门口。</p>

最先出现那个身影看起来像是个人类，衣着华丽，但是破碎不堪。他的脸庞因疲惫和恐惧而显得灰白，他把双臂举过头顶：</p>

“我叫利安德·纳基索斯，长官，请不要下令开枪，船上没有人携带武器。”</p>

万戈里奇站在路西法黑卫指挥官身边。</p>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
“梅尔卡多，大导师。”</p>

“我知道现在局势很紧张，你的军队同样如此。但在这个关头，毫不犹豫开火是我们无计可施的最后办法，你同意这一点吗？”</p>

他的声音平静，语气也很柔和。</p>

梅尔卡多点了点头。</p>

“收起武器。”</p>

路西法黑卫指挥官喊道：</p>

“但要时刻保持警惕。”</p>

“你可以下来了。”</p>

万戈里奇对纳基索斯说。</p>

纳基索斯放下胳膊慢慢走下舷梯。</p>

万戈里奇走上前去稳住了他。</p>

“你从战斗月亮里逃脱了？”</p>

刺客庭大导师问出最关心的问题。</p>

“不。”</p>

纳基索斯转头回看舱门：</p>

“它们想被护送到高领主议会那里。”</p>

万戈里奇循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，他几乎就要开口问“它们”是谁，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——三个欧克兽人出现了，它们走下台阶，然后站到飞船泊位前的登陆台上。</p>

刺客庭大导师差点就拔出枪。</p>

但他抑制住了他的本能反应。</p>

同时不忘提醒黑卫士兵：</p>

“收起你们的火力！”</p>

万戈里奇看着面前兽人，三个兽人个头都很高大，前面两个比他高一个头，而第三个又在前面两个的基础上整整大了一圈，他们应该是从属关系，厚厚的皮革上装饰着兽人氏族的野蛮标志。光这一点就很令人惊讶——这些衣服似乎更像长袍，而非盔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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