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对方看似痛苦无奈实则宠溺纵容的神情，青年道士默了。</p>

他怎么觉得，对方是藏了私心呢？</p>

……</p>

等虞欢被贴上符纸，不能动弹以后，沉云山和白锦钰才松了口气。</p>

虞欢血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，恶狠狠的，凶神恶煞。</p>

但两个人都不是吓大的，反而毫无波澜地讨论起她的异样。</p>

沉云山问，“她的眼睛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</p>

白锦钰垂眸，摩挲了两下指腹，淡淡道，“今晚是满月。”</p>

沉云山不明所以，“满月和她有什么关系?”</p>

白锦钰偏头，对上虞欢死气沉沉的双眸，叹了口气，这才一字一句和他解释起缘由。</p>

传言月圆之夜，鬼魅横行。</p>

其实不然。</p>

月圆之夜的鬼魅反而会更加虚弱，赤红之瞳乍现，理智全无，越发渴望凡人的精魂精血。</p>

当渴求与现实不符，便会越发癫狂陷入疯魔，直至度过月圆之夜。</p>

这个过程不会危及生命，但注定是痛苦无解的。</p>

“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？”沉云山道，“莫不是她以前也出现过这种状况？”</p>

白锦钰点了下头，没有选择隐瞒的意思，说，“之前的确有过一次。”</p>

“所以…当时她是硬生生挨过去的吗？”</p>

“不是。”</p>

听到他的否认，沉云山沉声问道，“那是如何？”</p>

“给她渡妖力，像这样……”</p>

白锦钰低声说完，手掌贴近虞欢身后，半阖上眼，手掌逐渐泛起莹莹白光，缓缓纳入她的体内。</p>

只见她血红的双眸睁大，眉头紧锁，眸色转换间，脸色煞白，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，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</p>

“够了!”</p>

沉云山眉心微敛，冷了脸，伸手把虞欢扯了过去，任由虚弱的艳鬼依偎在他怀里。</p>

白锦钰抬眸，迅速钳制住虞欢右手手腕，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平静，“我是在帮她，你难道要看她硬生生疼一晚吗？”</p>

“可她很痛苦……”</p>

“这是无奈之举”他严辞质问道，“你有更好的法子吗？如若没有，就收起你那无用的心疼!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沉云山垂下眼帘，神色隐匿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。</p>

一人一妖正僵持对峙之际，细微的声音霎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。</p>

“道，长……”</p>

她醒了？</p>

沉云山和白锦钰又惊又喜，视线定格在她迷懵的小脸上。</p>

“道长，你怎么给我贴符了?”</p>

“你可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？”他边说，边拿下了她额前的符纸。</p>

虞欢扶着发疼发胀的脑袋，“不太记得了。”</p>

她只记得她很饿，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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