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！快安排起来！蛇灵需要新的祭品！”</p>

“这次必须让蛇灵满意！否则蛇灵的怒火触及全村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</p>

……</p>

那座砖石砌成的庙宇，烟囱顶端用一种奇特的三角覆盖，仿若要向上，高耸入云，又恍若一只呈三角形的蛇首，里面吐出青灰色的烟雾，两旁不知是青苔还是落下的烟灰，像极了刻意雕琢的蛇目，凝视着静心挑选的猎物。</p>

耳边的风声好似一道道嘶声，若隐若现，带着致命的吸引力。</p>

杜佘渐渐入了迷，神情恍惚地趴倒在葱绿的地面上，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，以灵活而又不可思议的姿势扭曲向前。</p>

杜佘的母亲发出刺耳的尖叫，杜佘的父亲面色黝黑，惊恐地扑上前拉住儿子。</p>

然而杜佘的力气大的诡异，杜佘的父亲一时间竟然还压不住儿子。</p>

最后还是反应过来的村民上前帮忙拉住了杜佘，否则杜佘早已爬进蛇灵庙内。</p>

杜佘的脑海是清醒的，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，但他的脑中传来愉悦的情绪，令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。</p>

待到杜佘的意识回笼，他才意识到自己方寸究竟做了些什么。</p>

身后似乎有道冰冷刺骨的视线，杜佘如芒在背，却又不敢回头。</p>

生怕……真的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</p>

有时候，不去直面未知的恐惧，反而能自欺欺人地将其归为错觉。</p>

杜佘回到家就持续发热，直到他父亲亲自杀了家里所有的牲畜，然后跳了整整十遍祭祀舞才略有好转。</p>

祭祀舞，模仿蛇的姿态在蛇灵庙前舞动。</p>

祭祀舞，祭祀蛇灵时专用。</p>

非祭祀日使用，即死。</p>

杜佘彻底好转那日，父亲在家中猝死，毫无征兆。</p>

不，或者说，是早有预兆才对。</p>

杜佘再次来到了蛇灵庙前，上次来是为了舅舅的火化入土仪式，而这次是为了他的父亲。</p>

仿若要高耸入云的烟囱飘出青色的烟，随即慢慢地转为纯白的颜色。</p>

“青转白！是青转白！这可是吉兆！”</p>

“蛇仙原谅了杜家！”</p>

“看来蛇仙还是念着村里的，蛇仙保佑！”</p>

……</p>

蛇灵，蛇仙。</p>

称呼的转变只在那一瞬间。</p>

杜佘有些想笑，但不知怎的，嘴角就是抬不起来。</p>

一双冰凉的手掌贴在他的额头。</p>

杜佘侧身，只见母亲在不自觉地发抖。</p>

杜佘怔怔地看着母亲，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翠绿的，鲜活的，吐着蛇信子的大蛇。</p>

鼻翼间好似有浓重的血腥味传来，伴随着腐烂的恶臭，令人反胃的同时又脊背发寒。</p>

周身好似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，但他却无法回应，动弹不得地跪在原地。</p>

那双在他生病时用温暖的掌心抚慰他的手掌，此刻，凉的彻骨。</p>

“蛇仙真的显灵了啊啊啊啊啊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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