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东西都要拿出来吗？”</p>

“嗯，这是违法的，一会走的时候报个警让他们来收走好了。”</p>

渊明将枪支都拿出来，平整的放在床上。</p>

镜流看了看，抬手轻轻摸了摸。</p>

漆黑而冰冷。</p>

就像当初渊明的眼睛。</p>

哦对了……当初的应该是凰暗来着。</p>

她几乎记不得渊明原本的样子了。</p>

渊明嘴角挂着笑容。</p>

和当初的那个满眼冰冷黯淡，面无表情的男人不同。</p>

镜流轻轻捏了捏渊明的手。</p>

“干嘛，安慰我？”</p>

渊明挑眉笑着，看向镜流。</p>

镜流沉默片刻，轻轻点头。</p>

“没必要。”</p>

渊明摇摇头：“已经过去很久了。”</p>

听这意思，当初的师公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……</p>

但是景元没有问。</p>

这个时候还是闭嘴为好。</p>

“行了，没什么看的了，走吧。”</p>

渊明无奈的笑笑：“这里不属于我们了。”</p>

“嗯……”</p>

镜流鼻子一酸。</p>

这是他们共同生活了快一年的地方。</p>

也是镜流离开苍城之后，第一次体验到家的感觉的地方。</p>

现在不属于他们了。</p>

“我们有新的家和家人。”</p>

渊明在她额头轻吻，轻声道：“该走了，阿流。”</p>

镜流深吸一口气，点了点头。</p>

刚推开大门，就看到对面的楼道里坐着一个人。</p>

那是个抽缩的小老太太，她坐在轮椅上，浑浊的眼眸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一行人。</p>

陈香梅已经看不清东西了，加上阿哈的幻术，她已经认不出对面的那几个人中，还有她曾经拉着手，一遍一遍叮嘱的两个孩子。</p>

“陈奶奶……”</p>

镜流轻声呢喃着，向前走了两步。</p>

“啊……是来看房子的租客吗……”</p>

陈香梅的声音有些沙哑：“这里好久都没有人来了……”</p>

“没人来了？”</p>

镜流眨了眨眼。</p>

“嗯……你们来这里租房子，应该已经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吧？”</p>

陈香梅看着面前的女孩，轻声说道。</p>

“……不太清楚，您能给我讲讲吗？”</p>

“就是……快十年了吧？之前这里住了一个叫凰暗的孩子，挺好的年轻人。”</p>

陈香梅轻声呢喃着：“我都快记不清楚了……但是那孩子最后自杀了，在那个房子里，就躺在床上。”</p>

镜流身体一颤，她猛地回头，死死的盯着渊明。</p>

渊明摸了摸鼻子，有些尴尬的挪开视线。</p>

“那之后，这里来了好多人……有警察，也有这里的物业……他们说，那孩子是个很危险的恐怖分子……他是用枪自杀的……”</p>

陈香梅张了张口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</p>

半晌，她叹了口气：“那之后，不少人嫌这里死了人，还死了个恶人，觉得晦气，就搬走了不少，但是我都在这里住了好些年了……身子骨也不行了，也不愿意搬走。”</p>

“其实那孩子真的挺好的。”</p>

陈香梅的声音有些低落：“每天见到我的时候，还会对我说早上好，还笑呵呵的叫我奶奶，还帮我收拾卫生，他的女朋友也很好，别人都不喜欢听我这老太婆说话，他们两个听的可耐心了……他之前说要出差，还给了我一大笔钱，说是要感谢我……怎么就……”</p>

陈香梅说不下去了。</p>

她一直都是个感性的人，老了老了，更压制不住情绪。</p>

“哎呀……我这年纪大了，说着说着还……控制不住情绪……”</p>

陈香梅抬起皱褶的手，在脸上抹了一把：“我就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才出来看一眼……你们接着看房子吧，看房子吧……”</p>

陈香梅颤抖着胳膊推动着轮椅要转过去。</p>

这倒并非是感伤，她现在的力气不够了，推这东西确实有些费力。</p>

“我来吧，陈奶奶。”</p>

镜流深吸一口气，抓住了轮椅的扶手，将她送了回去。</p>

其实她还想问两句，比如陈香梅的家里人。</p>

但是屋内空旷，什么都没有。</p>

镜流也心乱如麻，只有沉默着将她送进屋子，顺带着帮她关好门。</p>

“谢谢你啊，丫头。”</p>

陈香梅没转过身来，只是背对着镜流对她道谢。</p>

镜流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关上门。</p>

她转过头，看向身后的渊明，眸色复杂。</p>

渊明张了张口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/p>

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。</p>

镜流走了过来，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，指了指后面的房门：“聊聊。”</p>

“你们在这里等着。”</p>

渊明无奈，对着外面的几人说着，转身跟着镜流走进后面的房子。</p>

“这什么情况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