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符玄,别拘谨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别说是,说好。”</p>
白珩拍了拍符玄的手背:“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,你可是罗浮太卜,没必要拘谨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符玄叹了口气:“说实话,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过禁火节。”</p>
“符卿果然紧张。”</p>
景元轻笑一声:“以往在我面前都是自称本座的。”</p>
“将军!”</p>
符玄咬了咬牙。</p>
符玄现在总有种莫名的紧张感。</p>
就像是被景元揭穿了老底一样的感觉。</p>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。”</p>
景元轻笑一声,转头去看其他人:“师公,那是什么?”</p>
“新款的牛肉干。”</p>
“……他们家研究新品了吗?”</p>
“是啊。”</p>
渊明点点头:“喏。”</p>
他将手中的牛肉干递给景元:“尝尝。”</p>
景元接过,送进口中:“嗯……果然还是一样的好吃。”</p>
“八百年还没倒闭是有原因的,他们家还是一样的好吃。”</p>
“是啊。”</p>
景元轻笑出声,转头看向身旁。</p>
符玄已经被白珩哄着端起酒杯了。</p>
“白珩……你别哄着她喝酒啊。”</p>
景元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:“她酒量可不好。”</p>
“禁火节嘛,有什么关系。”</p>
白珩摆摆手,轻笑一声。</p>
偶尔放纵一下也是无所谓的。</p>
恰巧,符玄也是这么想的。</p>
她举起酒杯,笑的开怀。</p>
好久了。</p>
好久都没有体验过这样快活开心的日子了。</p>
自从成为太卜以后,那些人怕她。</p>
怕这位年纪轻轻就成为太卜的天才看透自己的心思,看透自己的不轨,看透自己的一切。</p>
她没有朋友,别人都在享受禁火节的时候,她却独自一人藏匿进幽暗的太卜司,唯一闪烁的只有穷观阵。</p>
她一个人站在大衍穷观阵前面,看着闪烁的穷观阵,心中只有孤寂。</p>
那个时候她想,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。</p>
太卜司的太卜,成为太卜的道路上,她的脚下沾染着无数云骑军的性命。</p>
她拜谒过遍智天君,回答了祂所提出的问题。</p>
这些被无数人曾羡慕过的经历,也注定了她和其他人的天差地别。</p>
也就注定了,她和其他人终将走在截然不同的道路上。</p>
你享受了其他人享受不到的待遇,走到了其他人走不到的地位,理应和他们有着不同的道路。</p>
理应孤独。</p>
但是……</p>
符玄看向景元。</p>
“都说了符卿酒量不好……”</p>
景元颇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,看向她:“符卿,若是喝不下去了就直说, 这帮人没个轻重的。”</p>
“嗯……”</p>
符玄笑着点点头:“放心吧,将军。”</p>
就是这个人,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拽出那片泥潭。</p>
从当初方壶之战,她的决策,到从那之后的每一次决议……</p>
虽然她一直说着要夺走他的位置,他却也依旧笑呵呵的不生气,反而鼓励她。</p>
让她加油。</p>
符玄深吸一口气,突觉鼻腔酸涩,一路延伸到眼眶。</p>
或许是酒后的感性,她突然觉得自己一路来,实在该对这个男人说一声谢谢。</p>
他太累了。</p>
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。</p>
“来!”</p>
白珩轻笑着,抬手举起杯:“家人们!干杯!”</p>
“干杯!”</p>
应星笑着举杯。</p>
自家娘子举杯,他当然得跟随。</p>
“干杯。”</p>
渊明也举起杯:“难得在罗浮重聚。”</p>
“我说,干嘛搞得这么感怀……你们回来之后天天都在聚吧?”</p>
“那不一样。”</p>
渊明摇摇头。</p>
“对,那不一样。”</p>
白珩点点头:“这可是禁火节,这么大的日子,我们举杯同饮,你说这能一样吗?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景元眉头抽搐。</p>
他确实没想出哪不一样。</p>
“小符玄,这酒好喝吗?”</p>
“好喝。”</p>
符玄点点头。</p>
“那就好。”</p>
阿哈咧嘴笑着。</p>
这个酒是阿哈早先酿的,没有后来的那些酒那样烈,没那么容易醉。</p>
阿哈对于这个酒还是比较满意的。</p>
渊明和应星坐在一起,面色有些幽怨。</p>
镜流和白珩将符玄夹在中间。</p>
符玄颇有些郁闷的看看镜流,又看看白珩,最后郁闷的低下头。</p>
难不成有夫君真的会发育吗……</p>
比起白珩的,镜流还稍微差了一点……</p>
嘶……原来如此……</p>
果然,生了孩子之后又是一个进步的阶梯。</p>
白珩还在那傻笑,丝毫不知道符玄内心做了怎样的盘算。</p>
“师公,来干杯!”</p>
景元伸手搂住渊明的肩膀:“咱爷俩……哥几个好好喝一杯,不带她们两个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