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教你。”</p>
……</p>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</p>
镜流认真的点了点头，看着面前的凰暗。</p>
凰暗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。</p>
他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。</p>
镜流看了他一眼。</p>
这人比丹枫还冷淡。</p>
丹枫只是表面冷淡，实际上很开朗，也把他们这些朋友放在心里。</p>
几乎每次应星闲暇时都是找他去喝酒了。</p>
但是凰暗不一样。</p>
这个男人就像他的眼睛一样，没有任何情绪。</p>
唯一展露出情绪的时候，可能就是自己差点一剑劈死他的那天了。</p>
哪怕游戏输了，速度要变慢，要遛狗，要负责铲屎，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，眸中甚至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。</p>
就好像是纯粹的机器人。</p>
能诞生出这样的人，这个世界的内里似乎很阴暗。</p>
镜流皱了皱眉。</p>
凰暗看向她：“你不是要去锻炼吗？怎么还待在这里？”</p>
“嗯，现在就去了。”</p>
“能找到家吗？”</p>
“找不到家也能找得到你。”</p>
镜流点了点头，转身走出大门。</p>
“嗯……”</p>
凰暗看了看镜流的背影，又低头看向跟在自己脚边的毛团子。</p>
“慢跑吧。”</p>
他也离开了大厅。</p>
……</p>
镜流的速度快到什么程度呢？</p>
凰暗看着镜流一直是走着的，但是直到自己慢跑着跑出小区，也没在任何一个角落看到那个白毛的背影。</p>
“跑的真快。”</p>
凰暗轻声呢喃道，牵着后面的小白团子。</p>
尽管他已经控制了速度，小白还是有点跟不上。</p>
小白吐着舌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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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拉斯加小时候真就是个小球，下台阶得用滚的。</p>
凰暗每次到了下台阶的时候都要等着它一点点滚下去，然后自己再跟下去。</p>
这一路上真不是一般的煎熬。</p>
凰暗什么时候跑的这么慢过？</p>
这样跑五公里得四十分钟了。</p>
乌龟速度</p>
这么跑人也难受，狗也难受——对小白来说，这速度还是太快了。</p>
凰暗皱了皱眉，低头又看了看下面的小白。</p>
这才发现小白后面跟了一条湿润的长线。</p>
“你尿了不会叫一声？”</p>
凰暗皱起眉头，将小白牵到一边。</p>
怪不得这一路上跑一下停一下。</p>
说起来，回去得学学怎么训练这小家伙定点大小便。</p>
小白走到路灯边，抬起短小的后腿。</p>
好，摔了。</p>
凰暗嘴角一抽。</p>
真的会有这样的情况吗？</p>
他看着地上挣扎着的小白团子，还是伸手将其拽了起来，在狗毛上拍打两下。</p>
“呼……”</p>
凰暗慢跑着，旁边突然掠过一道白色的影子。</p>
镜流？</p>
凰暗眯起眼睛，辨认出那抹白影的真实身份。</p>
这么快？</p>
他是锻炼，镜流那是冲刺。</p>
能发波了不起啊？</p>
……能发波是挺了不起的。</p>
凰暗又看了看身旁的小白团子。</p>
镜流的身影已经远去，她也没有路过打招呼的想法。</p>
……</p>
一直到下午三点半，凰暗感受着身上的薄汗，有些无奈。</p>
这样还不如不跑。</p>
以后他们两个一人溜一天狗好了，这样完全跑不起来。</p>
走一会尿一下，再走一会蹲下拉一泡，他还得转身给这祖宗铲屎。</p>
远远能看到小白摔倒的的那个路灯下，镜流就站在那，揉着肩膀似乎在放松。</p>
不远处围了不少人，都在看着镜流。</p>
再过一会就要有上去要微信的了。</p>
凰暗叹了口气。</p>
这个时候过去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，明天晚上还要出任务。</p>
他从旁边的花坛捡起一块石头，抬手扔了过去，随后快速转身走进拐角。</p>
镜流转过头，只看到小白一扭一扭的小屁股。</p>
她挑了挑眉，抬脚走了过去。</p>
“你怎么这么慢？”</p>
“你溜狗试试？”</p>
凰暗瞥了她一眼：“明天开始咱们两个一人溜一天。”</p>
镜流点点头，也没说什么。</p>
“让我看看……弄身份证的事，回去给你弄个钥匙卡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凰暗将小白递给镜流：“提前体验一下？”</p>
镜流抬手接过牵绳，看着绕着自己脚边乱窜的小白，眨了眨眼。</p>
明明很可爱，这人就是不太喜欢。</p>
或者说他喜欢也看不出来。</p>
……</p>
派出所门口。</p>
“这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能伤你，我也不会让他们伤你，你别应激，尤其别拔剑。”</p>
想到照相机的那个闪光，凰暗还是给镜流打了个预防针：“问你什么就说什么，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我替你回答，你就负责点头，然后配合我。”</p>
镜流点了点头。</p>
“你好。”</p>
凰暗率先走向窗口的方向。</p>
“你好。”</p>
还是白天那个警察，他看着熟悉的面孔身后多了一个白发女子。</p>
看到那女子的长相时他稍稍呆了一下，不过很快恢复正常，轻咳了两声。</p>
他也是个单身汉嘛，正常。</p>
随后他轻咳一声：“这是你白天说的那个？”</p>
“对，需要什么资料可以问。”</p>
凰暗让镜流坐下，他站在镜流身后。</p>
“稍等。”</p>
那警察站起身，去叫自己的同事。</p>
没多长时间，一个圆脸的警察拿着一张表格走了过来，坐在玻璃的另一侧：“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“镜流。”</p>
镜流回答道。</p>
“多大了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镜流不知道如何回答。</p>
她总不可能告诉面前这位说自己已经几百岁了。</p>
“二十七。”</p>
凰暗张口回答。</p>
“生日呢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七月十一日。”</p>
“出生证明和户口本出示一下。”</p>
“……没有。”</p>
圆脸警察一脸难以置信的抬起头：“知道年龄，还有生日，没有出生证明和户口本？”</p>
“呃……我女朋友不太一样，她没有这些东西，都是根据我定的。”</p>
凰暗挠了挠头，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。</p>
其实他在极力做出不忍的表情，但是那个表情对他来说不太好把握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圆脸警察看了镜流一眼。</p>
镜流依旧没有表情，也没什么反应。</p>
“男女朋友？”</p>
圆脸警察眼中闪过一丝同情，语气软了些，问道。</p>
“对。”</p>
“在哪认识的？”</p>
“我低血糖在路边晕倒，她捡垃圾路过救了我，就这么认识的，我对她一见钟情，开始追求她，她没顶住我的攻势，同意了，总体来说，一块巧克力的缘分。”</p>
镜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。</p>
合理又离谱，真就是张口就来啊？</p>
圆脸警察嘴角一抽，又看了凰暗一眼：“这个相遇挺奇妙的。”</p>
“我也觉得，所以我相信那个在垃圾桶里翻找的女孩就是我这辈子的天注定。”</p>
凰暗的眉头抽了一下。</p>
镜流眉头也抽了抽，脚趾在靴子里蜷缩起来。</p>
这人真不适合说这样的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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