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少川抬起头,眼里噙着厚厚的泪水,委屈的看着他,责怪的问:“你去哪了?”</p>
潇衍文的心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,疼他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,堵的难受。</p>
“玄知,对不住,我临时去了下书房。”潇衍文坐在床沿,把宁少川抱在腿上,紧紧搂在怀里。</p>
“我做梦梦见你不见了,醒来后你真不见了,六哥哥,我好怕。怕你真的走了。”</p>
“我不会走的,你到哪我都要陪着的。再睡会好不好,这次我就在这陪你你,哪儿也不去。”</p>
宁少川就一直缩在潇衍文怀里,睡着了手里也抓着他的衣襟不松手。潇衍文一下一下的轻轻扶着他的后背,像哄孩子一样,宁少川终于放松了身体,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,酣睡过去。</p>
两人这一睡就睡到了晌午。</p>
潇衍文贴心的照顾着宁少川用午膳,见他神色如常,才稍稍放下心来。心里的后遗症,还得慢慢恢复。</p>
宁少川也觉得他昨晚状态不太对,好在潇衍文在身边,躺在他的怀里,闻着他身上味道,心里才会觉得安全。</p>
“六哥哥,我想午后去枢密院一趟。”宁少川觉得就是太闲了,才会睡不安稳。</p>
潇衍文想起昨晚的梦,正好可以顺道陪着玄知去枢密院。再见下舅舅。</p>
“也好,我陪你。正好有事要找舅舅商量。”</p>
“抱抱。”宁少川跨坐在潇腿上,下巴搭在他的肩上。</p>
潇衍文手指伸进他的衣领,勾出了那枚挂在脖子上的戒指。</p>
“玄知,把它戴手上吧!”</p>
“好,你帮我戴!”宁少川嘴角上扬着,已经伸出了左手。</p>
潇衍文解开了红绳,把戒指戴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。接着,两人左手十指相扣。</p>
枢密院内,宁少川同季清晖打过招呼后,就回了自己房内处理公务,潇衍文则留了下来。</p>
“舅舅,二十一年前,梵音寺。”潇衍文说完后,神情探究的看着季清晖。</p>
季清晖神色如常,“殿下不提我倒是没想起来,快到你母亲忌日了。”</p>
“舅舅,我记起来了,那日你也在场。你还抱着玄知。”潇衍文一字一句都砸在季清晖心上,他终于装不下去了,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。</p>
半晌,季清晖再开口。神色已不似方才那般,“玄知的身世,想必你也知道了。”</p>
潇衍文点点头。继续看着季清晖。</p>
季清晖叹了口气,往日的种种,仿若时光倒退一般又清晰可见。便同潇衍文讲了当年只属于他们年轻时候的事。</p>
季清晖比季如谨小两岁,年少的他,见了花香依倾城倾国的容颜后,心里就对她念念不忘。</p>
那时的花香依太耀眼,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,也只能趁着花香依来季府找季如谨玩的时候,与她说上几句话,</p>
时间久了,也与花香依成了朋友。</p>
年少的喜欢多有自卑心理,季清晖从未向花香依表现过爱慕之情。他深知只有如此,他才能靠近花香依,以朋友的身份与她相交。</p>
这一切的美好,都在花香依与司马玉钦一见钟情嫁入中魏戛然而止。</p>
他等不住思念总会写信,夹在如谨给花香依的书信里。花香依也会在给如谨回信时给他回信。</p>
虽然二人的信件从不谈及感情,对季清晖已是莫大的心理慰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