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一点？”</p>

“我身边美人环绕，他没有啊。”</p>

程淼不由失语，她还真的在脑海里想了很多陆一泽不如王青曼的地方，结果，就这？</p>

“哈哈哈哈哈，逗你的。”王青曼看程淼被自己逗的无语的表情，忍不住扬声笑了起来。</p>

“不逗你了，说正事吧，你说的话我都考虑过了，但这里情况不同于宁威县，不必把男女分校而教，要真有人计较，把座位隔开一些就好。”都是些半大孩子，也闹不出什么风月风波来。</p>

“可是……女子不能如男子一般参加科举，如果学堂中，有女子读书天赋远胜于男子，生了参加科举之心，却因为性别的限制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如自己的男子走了她想要走的路，这对她们来言很残忍。”参考郑盼，她是真的很会读书，一点就通，会举一反三，记性好，定的下心，比同龄的男子都要出挑些，但是她不能去科举，不能做第一个走科举做官的女子，这是郑盼的遗憾，也是她们的遗憾。</p>

“且……”</p>

程淼说了另外一个更残忍的顾虑，“人心难测，同在一间学堂之中，往后这些一同为同窗的男子是否会变了心性，是否会在拥有了决定别人命运的机会后，竭尽所能打压女子？我们都说不准。”总会有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优秀，特别这个别人是整个世间都在压迫的存在时，他们反扑的打压只会越来越厉害。</p>

王青曼好不容易才铺开今天的局面，要是毁在这些她们亲自拯救起来的人手里，她们要如何去接受这样的结果？</p>

刚刚松快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，程淼说的很客观，即使是后世，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，同在一个班级上学，在学校时，别说男生会打压女生，连相同经历的女老师都会下意识的打压女生，女生只要成绩好，只会夸一句努力，不会承认这是女子的天赋，可男子就算是成绩不好，她们也只会说，孩子非常聪明，就是不肯把心用在学习上。</p>

相同领域中，做出成绩的女生总是容易被隐去姓名，或者张冠李戴，功劳都压在男子身上，恶性循环下，女子一直是被弱化的角色。</p>

“可是……这是女子最好的自救方式啊。”</p>

“我又何尝不知你说的这些顾虑呢，但是分校而教，女学子看不到男学子被优待的地方，男学子更看不到女学子求学的艰难，放在一起教，会有人看到这些鲜血淋漓的事实，会有人自救，会有人相助，未来如何，你我都说不定，也许局面可能比今天更遭，也许更好呢，我们尝试看看好不好？”</p>

程淼看到了王青曼眼眶含着的泪，同样也忍不住流泪，真的好辛苦啊，这一步一步走的，好似踩在刀尖之上，底下就是刀山火海，一不小心，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。</p>

可没有前人踏错，后人如何从中吸取教训呢？</p>

“好。”程淼用哽咽的声音回答王青曼。</p>

二人相对，默默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，隐去心底的脆弱，再抬头时，又是一副昂首杀四方的张扬模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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