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迹顺着植被滑落泥土上，迅速被土层吸收。</p>

土地因为水流的倾注，打湿了一片，土色变为深色。</p>

乔雨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，擦拭着被水粘湿的素手，然后将纸巾包在手心上。</p>

洗完手的乔雨，快速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。</p>

正要收回目光的莫文，忽然定住，脚步也随之停顿下来。</p>

他正盯着乔雨的裙裤，白色雪纺的裙摆上，溅着点点泥土斑点，以及颜色明显不同于泥点的鲜艳红色。</p>

它们正在湿润的裙角上渐渐晕染散开。</p>

红点？</p>

哪来的红点？</p>

莫文目光顺着裙摆，一路往上，直到看到她随意垂在身侧的左拳上，从湿纸巾中缓缓渗透而出的丝丝鲜红。</p>

乔雨看他停下来，不解地走上前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裙摆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她拉起自己的裙边，抖了抖，不在意地道，“弄脏了，回去再洗吧。”</p>

此时的红点，早就在湿润的裙摆上扩散开，变得很浅，与泥点的颜色一混，已是看不太真切。</p>

莫文目光凝固于她收在腿侧，重新被裙摆遮挡着的左手。</p>

那是她用来拉扯威亚绳的手。</p>

莫文皱起眉，走回几步，一手拉向乔雨的左手：“你的手！”</p>

乔雨手往后一缩，避开莫文。</p>

手落空的莫文，没有再次尝试，而是表情凝重地道：“把手伸出来。”</p>

乔雨眉眼挂上浅浅的笑意。</p>

“你这是学我说话？要不要让我将手臂也伸出来？”</p>

“小雨！”</p>

莫文低喝，定睛看着乔雨，眼里凝满不容分说。</p>

心底叹息一声，乔雨还是将手伸了出来。</p>

白皙的手，冲洗得很干净，还润泽着的水汽，让她的手看上去更莹润如玉。</p>

拳间握着的染血纸巾除外。</p>

乔雨收起笑容，轻描淡写地道：“刚被绳子割了下，我已经处理过了。不知道酒店有没有止血贴，到了之后，找他们拿几片。”</p>

莫文小心地握向乔雨的手，她却适时收了回来，依旧跟莫文保持着适当的距离。</p>

莫文的手停在半空中，然后垂落。</p>

“阿力，急救包有吗？你去拿一下。”</p>

“有的。我去拿。”</p>

程力快速走开，去车上拿急救包。</p>

这趟是出差，他带的急救包是小件，跟行李放在一起。</p>

平时莫文车上，放着个大号的急救箱，用品要比急救包齐全得多。</p>

乔雨绕开莫文，对正快步离开的程力道：“不用了。没什么事。你不用拿了。”</p>

“小雨！”</p>

莫文拉向乔雨的手臂。</p>

乔雨像是有后眼，在他手掌即将拉上时，动作快了几分，恰巧错开。</p>

她停了下来，直面莫文，淡然道：“一点小伤，何必大惊小怪。”</p>

小伤？</p>

小伤会溅出血花？</p>

莫文无奈，他左右望了望，提了两张椅子过来，放到乔雨跟前。</p>

坐下后，拍了拍椅子：“坐吧。我看看你的伤口。”</p>

乔雨默然片刻，坐了下来。</p>

莫文试探着再次伸出手，这次动作慢了很多。</p>

乔雨没有再避开，反而是自己丢开掌中压迫伤口的纸巾，摊开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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