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晃晃悠悠地吊在半空，拼命大叫着。</p>
“救命啊！”</p>
下面还在布置防护的人，吓得往天上直瞅。</p>
还没布置好呢！</p>
怎么办？</p>
你千万得撑住啊！</p>
阿兰的体重远超窈窕的乔雨，加上摔落之力，乔雨纵使腰身压在栏杆上，也一下被她拽了出去，双脚离地。</p>
乔雨运力下压，险险稳住身形，贴着石栏杆的腹部，就算隔着衣衫，也被划拉出道道血痕，渗透衣衫。</p>
但她似乎没有觉察到，直接无视。</p>
她的拖拽，终于是将阿兰的下坠之势止住。</p>
五指如铁钳般卡在阿兰手腕上，阿兰觉得自己没被撞晕，手腕倒是快被捏得疼晕，简直痛不欲生。</p>
都不知道她那样苗条的身材，哪来的力气！</p>
莫文离乔雨最近，他一个箭步跨上前。</p>
修长的手臂前弹，一手环着她的腰腹，一手够出塔外，握着阿兰的同一支手臂。</p>
将乔雨护在身前，莫文不好贴得太近，导致拉扯阿兰手臂的姿势不好受力，一时竟拉不回她，只能在半空中僵持。</p>
感受到陌生的体温，乔雨身体一僵，任由石栏刮腹，往旁边挪动半个身位，让出位置。</p>
这样莫文好着力多了。</p>
两人迟迟不将阿兰拉上来，她吓得挣扎哭喊。</p>
“别吵！别动！”莫文怒喝道。</p>
阿兰不敢叫了。</p>
最佳位置被两人占据，众人围在他们身后，都够不着阿兰。</p>
六楼的警捕因为塔檐的原因，也是只看到阿兰的小腿，够不着，无能为力。</p>
莫文的手部骨折还没好全，中秋灯会时，又被洪石头震伤，这几天好不容易逐渐好些了，又遇上这两百多斤的阿兰。</p>
顿时手臂剧痛起来，冷汗直冒，滴落在乔雨身上。</p>
下面的阿兰还老是不听劝地拼命动，简直要命。</p>
莫文咬牙强忍，乔雨感受着莫文手臂的颤动，她抿着嘴，无视手上和腹部的痛楚，加大了力度。</p>
莫文感受着乔雨的发力分担，一时愕然。</p>
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</p>
他道：“乔雨，你能站稳吗？”</p>
“可以。”乔雨冷静道。</p>
“我现在放开你，你退开。”</p>
“好。放手吧。”乔雨道。</p>
莫文快速松开环着乔雨的手，乔雨娇躯一缩，立马离开，旁边等候已久的洪石头迅速补位，握住阿兰的手，比其他人都要快得多。</p>
洪石头眼角余光看着乔雨从容自若地返回塔内，坐到椅子上，一点也不像刚经历人命意外的模样。</p>
很快，其他凑上来的人，将他的视线遮挡。</p>
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，终于将阿兰救上来。</p>
她吓得瘫软在地，浑身颤抖，脸色苍白，冷汗淋漓。</p>
看来被吓得不轻。</p>
对于不是真心想死的人来说，今天这事，怕是得成为她永远的噩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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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文揉着疼痛无比的手臂返回塔内。</p>
其他人都在忙，没空管他们。</p>
他坐到乔雨旁边，没头没脑地道：“你没必要这样。”</p>
乔雨正在简单处理伤口，她充满疑惑地望着莫文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我看到了。”莫文道。</p>
乔雨继续低头清理伤口。</p>
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</p>
她确信没人会发现，包括洪石头。</p>
莫文注视着乔雨冷静的侧颜，嘴角微翘。</p>
……</p>
第二天一早。</p>
莫文在酒店总统套房中醒来。</p>
电动窗帘紧闭，遮挡住清晨的阳光。</p>
窗帘遥控器在右边的床头柜上。</p>
莫文侧身伸出左手，被纱布缠绕的手臂传来剧痛。</p>
我的手不是又废了吧？</p>
他皱眉按动开关，打开窗帘，宽敞的卧室充满光线。</p>
莫文掀开被褥，赤着的上身，骨骼匀称，肌肉分明，又不会过分夸张，配合他那张过分俊朗的帅脸，足以颠倒众生。</p>
他的手臂和腹部被纱布包裹着，里面渗出药香。</p>
身下是一条休闲长裤。</p>
他披上睡袍，穿上拖鞋，走入房间内的卫生间，忍着疼痛的左手臂，艰难地将自己收拾干净。</p>
今天比昨天痛多了。</p>
他一声不吭，走出卧室，住在另一个稍小房间的程力已等候在厅中。</p>
两人用平板电脑点了早餐，等待服务员送上来。</p>
客厅的沙发旁，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，超高的层高，俯瞰碧绿的大湖。</p>
莫文拉上窗纱，室内的光线暗淡不少。</p>
他脱下睡袍，丢到沙发上，露出精壮的上身。</p>
“阿力，帮我把绷带拆了。”</p>
程力吃惊的走上前。</p>
“莫总，现在还没到换药的时间。”</p>
“拆吧。”</p>
程力边拆绑带，边道：“莫总，为了救那个疯女人，你把自己搞到二次受伤，以后可就更麻烦了，你说这值吗？”</p>
“没什么值不值得，人救下就好。”</p>
拆开绷带，房间弥漫着浓药味，尤其是莫文身上，残留的膏药味，尤其浓郁。</p>
“丢了吧。”</p>
莫文吩咐完，返回房间的浴室，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。</p>
昨天用了药，他还没来得及洗澡，今天他去李家，自然是要收拾整齐的。</p>
他洗了好几遍，总算将身上的药味洗漱掉。</p>
他不想满身药味的去见李爷爷和老师，也不需要他们知道。</p>
……</p>
李家村，李家祖宅。</p>
庭院树下的摇椅上，李寅躺在上面乘凉。</p>
他闭着眼睛，似是睡着了。</p>
孙女李妍拿着电话，找了过来。</p>
“爷爷。”</p>
“说。”</p>
“穆萨家的人马上就到了。”</p>
“嗯，那就派人去村口接人。”李寅悠悠道。</p>
“他们来的人不少，都接进来吗？”李妍继续请示。</p>
“呵呵，那得看他们有几人敢进我门了。”</p>
从始至终，李寅都躺在摇椅上，没有睁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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