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渠愣住，不敢置信，旋即狂喜。</p>

卫知韫却忽然话锋一转：“除非你叫林贵妃，把那个只爱我的萧鹤凌还给我！把那个愿意为益州城四千无辜百姓赴死的萧鹤凌还给我！”</p>

林渠被这两句话给震住了，有种被震到浑身发麻的感觉，那麻冷又窜到身体里去，叫他一颗心发苦发涩。</p>

“萧鹤凌变了，他宠幸别的女人，他把大启弄得乌烟瘴气，但你仍旧不肯离开他，你要守着过去那个已经死掉的萧鹤凌，继续待在这状若冷宫的储秀宫里吗？”林渠问道，许是太用力，他气喘吁吁。</p>

卫知韫却冰冷而镇定地回答两个字：“是啊。”</p>

只两个字。</p>

透着对他的冰冷，也夹杂着对萧鹤凌的不离不弃，哪怕萧鹤凌已经这样了，她还是不离不弃。</p>

林渠感觉到胸腔内有一股怒气在横冲直撞，让他想要毁灭一切。</p>

哗啦！</p>

他狠狠将食盒砸到地上，里面的菜肴点心都滚出来，混杂在一起，汤汤水水，咸甜酸辣，脏污恶心。</p>

“你会来求我的。”林渠说道：“迟早。”</p>

他转身拄着拐杖走了，梁霄护在他身后。</p>

“等等。”卫知韫开口。</p>

林渠停下脚步，但是没有回头，他就这样等着。</p>

他虽然从小是卧底，但他在林府是按照贵公子的方向培养的，而且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宣国皇子，自然心高气傲。</p>

方才那般和卫知韫说话，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低头，但卫知韫没给他面子。</p>

现在，他不转身，只停下脚步，自然也是想挣回一分面子。</p>

他以为自己决然离开，卫知韫慌了，要低头求他。</p>

不知等了多久，他才看到卫知韫走到自己面前来，“把你的东西都带走。”</p>

是他带来的食盒，方才砸在地上的菜肴点心，已经被她叫人扫起来重新装进食盒里面了。</p>

食盒是木质的，已经开裂，但是还未彻底散架，还能装下东西。</p>

他甚至还能看到一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，挤在裂口的地方，像是要从里面挤出来，包子上还沾了点点泥土，讽刺十足。</p>

林渠眼眶一片猩红，他用力闭上眼睛，许久之后才睁开，从卫知韫身边走过去。</p>

他身后的梁霄，将要坏不坏的食盒接过来，带离储秀宫。</p>

他们走后，卫知韫叫人打水，冲洗方才林渠与梁霄站过的地方，还有菜肴点心洒落过的地方。</p>

次日，林若芙听闻此事，冷然道：“她竟这般傲气，死到临头，还敢拒绝你。”</p>

林渠就坐在她对面喝茶。</p>

今日他们两人聚在一起，自然是叫人去往宣国，说大启的一切已经准备好，只等宣国大王来了。</p>

队伍已经走了，故而林渠和林若芙可以闲下来，坐在一起吃茶。</p>

林若芙昨晚宿醉，还有些头疼，她话锋一转道：“不过话说回来，卫知韫死到临头还敢拒绝你，只能说明大哥，你魅力不行。”</p>

林渠蓦地抬眸，目光森寒地看着她，那眼神像是一把刀子，要将她凌迟似的。</p>

林若芙笑了笑：“这样看着我干什么？反正如今卫知韫被禁足储秀宫，外边的人谁敢为她求情，谁就下场凄惨，已经有半个月没人敢为她说话了。你又是个男人，直接把她要了，她还能怎么样？”</p>

林渠又看她一眼，这次眼神没有方才那么凌厉了，似乎在思考林若芙这个办法的可取性。</p>

林若芙却忽然起身，来到他身边，坐到他怀里，圈着他的脖子。</p>

“大哥，等大王杀进来，夺了萧家天下，你就是皇子了，那时候你要谁做你的正妃，我还是卫知韫？我知你肯定是不舍得杀她的。”</p>

「就凭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论？」林渠心里想，但他知道，大业未成，哪怕还差最后一步，也不能窝里斗。</p>

因此，他嘴上只说：“看你们的本事。”</p>

林若芙道：“你要让她做你的正妻，我可是不答应的。”</p>

林渠道：“你不是喜欢萧鹤凌？哦，萧鹤凌死了，但你现在看上寒鸦了，他越发像萧鹤凌了。”</p>

说着，林渠冷笑：“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坐在皇帝的位置上，他就真成萧鹤凌了？”</p>

“他只是个杀手，是我们的棋子，我看上他有什么用？我想要皇家的正妻之位，你得给我。至于卫知韫，我想法子帮你得到她，让她臣服在你的脚下，甘愿伺候你。”</p>

“哦？我拭目以待。”林渠确实好奇林若芙有什么办法：“别用药物，药物不好玩。”</p>

“不用药物。”林若芙承诺。</p>

林渠开始幻想，卫知韫不穿衣服在自己面前气息凌乱的模样，他的呼吸忽然就重了，用力地抱住林若芙，重重地吻落在林若芙白皙的脖子上。</p>

他从来不对任何女人，有这样直接的感觉，卫知韫是第一个，也是唯一一个，他要得到这个女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