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知韫在正厅里接见叶定，叫人奉茶并且请他坐下，这才问他：</p>

“这几日京都城有什么风声？”</p>

叶定在殿前司做事，他接触的人多，而且能够接触皇帝，两头接触的消息让他视野更宽更广。</p>

叶定斟酌着说道：“太子殿下出事，皇上病倒，很多朝臣的心态都很不稳。”</p>

他分析给卫知韫听：“良妃虽然名声尽毁，也有人说顺王殿下觊觎太子之位，良妃才对太子殿下动手。但顺王殿下在望水城做出成绩，却是实打实的，而且祸害太子殿下的人不是顺王殿下本人，而是良妃。</p>

“因此很多人认为，皇上不应该迁怒顺王殿下。太子殿下出事之后，顺王殿下理应被册立为太子。按照年龄来算，该如此；按照成绩来算，也该如此。”</p>

叶定看了眼卫知韫，确定她没有被刺激到，才继续说。</p>

“现如今皇上病重，百姓议论纷纷，恐动摇国本，只怕部分朝臣会进言，要皇上册立顺王殿下为太子。”</p>

卫知韫道：“都有哪些人这样想？劳烦叶侍卫写一个名单给我。”</p>

叶定说：“好。”</p>

没有任何迟疑。</p>

叶定提笔写下那些人的名单，写好之后，将名单交给卫知韫。</p>

卫知韫第一眼看到的名字就是右相，还有姜荣庭。</p>

下边还有五个大臣名字。</p>

“仔细说来，其中一些大臣，例如姜御史，他也不是要和太子殿下作对。”叶定说道。</p>

卫知韫附和：“嗯，他们只是站在大启的角度着想，希望大启一直稳定下去而已。国家稳定了，百姓才能稳定。”</p>

叶定垂眸：“不过其中也有几个，是顺王殿下的人。”</p>

卫知韫对此并不意外。</p>

良妃与萧淇筹谋二十来年，自然有几个追随者。她将名单折叠起来，收进袖袋里去。</p>

叶定问她：“太子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</p>

找了十多天，萧鹤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</p>

这种情况下，肯定有人想要将她、昭贵妃一并除掉，不可没有打算。</p>

卫知韫沉思良久，哀伤的神色慢慢褪去，她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。</p>

“我先叫人去调查，太子殿下跟宜芳县主离开的原因。为何他愿意和宜芳县主到达余津县，任由大火将他吞噬。”</p>

叶定思索片刻，道：“顺王殿下既然有心皇位，那他一定会拿此事做文章。说太子殿下与宜芳县主之间有感情纠葛，谈不拢，宜芳县主便拉着太子殿下一道去死。”</p>

卫知韫抬眸看着他。</p>

“……现在外边已经有人这样说了，对吧？”</p>

叶定抿了抿唇，到底没有隐瞒，而是点点头。</p>

因此，他很赞成卫知韫去调查萧鹤凌这么做的原因，好为萧鹤凌正名，以此打击萧淇。</p>

但他说这个，还有另外一个意思。</p>

——真相是什么，现在不很重要。重要的是打造一个对太子、对她有利的局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