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，一定是衣服的原因，才叫卫知韫像是换了个人似的。</p>

守寡期间，卫知韫所穿的，莫不都是素色的衣裙，怎么看都像是在披麻戴孝。</p>

“我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，你管不着。但是你到我院子里来打人……”</p>

卫知韫脸上漫出一抹冷笑。</p>

何氏立即甩开她的手，“我也不是故意到你院子里来打人的，我要见你，这贱蹄子不让——”</p>

啪！</p>

何氏一句话还没说完，卫知韫一巴掌就甩了上去：“贱蹄子，你说的是谁？”</p>

“你——你敢打我，我是你大嫂！”</p>

“这是我第一次动手吗？”</p>

何氏捂着脸，恨恨地瞪着她，眼神里淬着狠毒的光，似是要将卫知韫给嚼碎了。</p>

但半晌后，她自个儿软下来：“我来这里，不是来和你吵架的。这些日子以来，你掌管孟府，克扣我们的饮食，叫我们阖府上下吃不饱穿不暖——”</p>

“大嫂搞错了，只有你们吃不饱穿不暖，并不是阖府上下都如此。比如我院子里的人，还有崔姨娘院子里的人，都吃饱穿暖了。”卫知韫笑。</p>

“你你——”何氏怒指着她，“为何要这样对我们？我们可是你的亲人！”</p>

卫知韫转身到椅子上坐下，月见立即奉上一盏茶来，卫知韫端着茶水抿了一口。</p>

何氏见状，顿时目眦欲裂：“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！三十两银子也就得半斤，你居然自己喝了，不给我和母亲分一点？”</p>

卫知韫又抿了一口，就那么慢条斯理地看向她。</p>

何氏气得浑身发抖，却又握紧拳头，半晌后便又自个儿软下来。</p>

“都是一家人，你却自个儿穿好的，吃好的，克扣我与母亲的穿衣饮食，叫我们忍饥挨饿，这些我也都不和你计较了，谁叫我是你大嫂呢。”</p>

卫知韫撑着下巴，笑笑地看着她。</p>

何氏落下泪来：“只是你把这些日子克扣我们的银子，都拿出来吧。你大哥手好了之后又出去赌了，若是你不把银子拿出来，别人就来收走我们的宅子，别说我与母亲，怕你到时候都没地方住去啊。”</p>

卫知韫眼神微凛，孟昱将她的宅子抵押出去了？</p>

外头传来了风风火火的声音，那些声音冒雨而来，显得聒噪而讨厌。</p>

何氏立即道：“你瞧，讨债的上门来了，弟妹赶紧把银子准备好吧。”</p>

卫知韫坐着没有动，讨债的人能闯入孟府大宅，大概是因为孟昱在前边引路吧。</p>

“若不是你叫人那般糟蹋我……你大哥也就不会受到刺激，重新去赌。这事儿说起来都是你的错，你必须承担下来。没了这宅子，你我都不好过。”何氏恶声恶气地说道。</p>

荣叔在外求见。</p>

卫知韫看向月见：“你去叫他们稍等片刻，我更衣过后便来。”</p>

何氏抱怨：“还更什么衣啊，你大哥快没命了，咱们就快要没住的地方了。”</p>

卫知韫冷冷地看她。</p>

何氏又改口：“那你快去吧，莫要把讨债的人惹急了。”</p>

不一会儿，卫知韫换了一身红衣出来，在昏暗的光线里，是一抹谁人也避不开的亮色。</p>

孟昱和何氏看见她，只觉得她疯了，守寡之人怎么敢这么穿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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