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愿重新问了一遍：“什么东西？”</p>
菲什这才动了起来。</p>
他掀开毛毯，走到墙边，在各种涂鸦中看了一会，最终挑中了只涂了黑漆漆树林的地方，抠了抠，抠了抠。</p>
就在蒋健快受不了这磨蹭少爷，想上去搭把手时。</p>
“--嘶拉--”</p>
菲什小心地撕下了一片墙纸，露出了墙后的东西。</p>
看着墙上的东西，江愿后退一步，忍不住道：“看来，杰克和托尼的关系不太好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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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健倒吸了口凉气：“确实。”</p>
只见病房内，厚厚的墙纸下方，用极度疯狂潦草的黑体字，写满了一句话。</p>
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</p>
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</p>
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</p>
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</p>
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</p>
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</p>
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【贱人托尼去死！！！】</p>
暴躁混乱的字迹，深陷墙体的笔触，饱满可怕的情绪，以及，三个大大的惊叹号，全都流露出了创作者的癫狂和愤怒。</p>
显然病得不轻。</p>
江愿问：“其他墙上也是这样吗？”</p>
菲什不悦点头，他对这病房的上一位住户很不满意。</p>
少年道：“我去年画画时发现的，文森特说，杰克病发时比较敏感。”</p>
“这也太敏感了”蒋健吐槽完，又问：</p>
“但杰克已经死了，他再有病又怎么样？难不成...他只是诈死，人就藏在这里想找托尼报仇？可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怨？人家托尼可是帮他搞到了试镜名额呢。”</p>
他脑内闪过各种可能，可能之间又互相矛盾，导致他越想越迷糊，最终乱成了一团浆糊。</p>
江愿沉思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得去找托尼问问。”</p>
蒋健诧异：“你知道托尼在哪儿了？”</p>
江愿：“嗯，我们得下山一趟，他就在那里。”</p>
菲什：“好。”</p>
江愿和蒋健：......</p>
两人回头，就见菲什正站在他们后方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俩。</p>
蒋健给了徒弟一个眼神，示意他收拾一下这小鬼。</p>
江愿只得像哄孩子一样，忽悠道：“菲什，现在录像也看完了，时间也不早了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</p>
他说着就要溜，菲什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。</p>
“我跟你一起。”</p>
江愿转移话题：“我给你讲个我最爱听的睡前恐怖故事吧。”</p>
菲什手上微微用力，坚持道：</p>
“我跟你一起。”</p>
江愿：“唱首摇篮曲怎么样？在那山的那边，海的深处有一颗大凤梨......！”</p>
他胡乱唱了起来，试图把菲什哄睡着。</p>
岂料这瞌睡虫的眼神却变得越发坚定，一字一顿道：</p>
“一起。”</p>
“好吧...菲什，这不行。”江愿扶额，只得正式拒绝：</p>
“我们要去做很危险的事，这次不能带你，你好好休息，我还会回来看你的。”</p>
菲什想了想，低头，满脸不乐意道：“...好吧。”</p>
看着少年落寞失望的神情，江愿有些愧疚。</p>
他本来就心软，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小鬼转世，直接软成了一滩烂泥，夹都夹不起来。</p>
但这也没办法。</p>
总不能让菲什跟着他们涉险，所以他必须铁石心肠地拒绝。</p>
哄好少爷，师徒俩动身，准备从正门离开。</p>
岂料刚到房门口，江愿就听到身后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奇怪动静。</p>
一回头，就见菲什站在沙发上，不知从哪儿拿出了粗麻绳，熟练地甩到吊灯上，打了个蝴蝶结，准备把头伸进去，上吊自尽。</p>
结束这了无生趣的一生。</p>
江愿急切阻止：“行行行！带上你！带上你！带上你行了吧！！”</p>
目的达到。</p>
菲什甩开绳结，从容跳下沙发，腼腆地跟了上来，乖巧无比。</p>
江愿注意到，少爷甚至连皮鞋都提前换好了，心情顿时复杂，苦恼地想：</p>
糟了，看来是我被他给拿捏住了。</p>
临关门时，江愿注意到走廊口的桌子上，放着一块三角小蛋糕。</p>
那是灵修院特产的粉红爱心小蛋糕，菲什本该吃下它陷入梦乡的。</p>
但可能是为了收拾屋子，菲什还没来得及吃。</p>
看着这块可疑蛋糕，江愿桃花眼微眯，若有所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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