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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滴——！”“警报！”“警报！”“警报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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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中央的识别器被砸开，红蓝接线连带着半透明的红色小灯弹了出来，警报还没有响上几秒，门直接就砸坏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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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草？”周宇尾音上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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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智商异血就好像球场上被糊了眼睛的最佳射手，一脚给别人踹了个黄金乌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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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抓起一只蝙蝠人，啪啪两下扇飞了其他同类，拉着周宇就钻进了小门。螺旋上升的楼梯没有任何阻拦，这些擅长飞翔的生物不应该被这种东西拦下，但就在他们跑到2楼出口位置的时候，章驰回头看了一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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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蝙蝠人都停在了门口的位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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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有的已经停止了飞翔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还打量着钻上楼的不速之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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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……他们的目的只是守住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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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放缓了脚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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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蝙蝠人没有动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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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在外面气势汹汹的其他生物并没有出现在门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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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里安给这些生物下达的命令是拦住他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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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势取决于他们往外面追，还是往里面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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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这一道门给这些智商不高的生物一种提示——他们离开一楼，就不再想要去拦住成里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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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：“他们不追了？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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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：“大概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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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尔和费程跑在前面，上楼的时候，两个人一前一后拐进了东南角的一个金属门内，嘭的一声，门关了上去，刚才热烈汹涌的气氛陡然变得诡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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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别人的地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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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程没有来抓他们，楼下的不明生物挡住了他们的出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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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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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说，进也没得进，退也没得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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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不知道这些房间都通往哪里，有什么样的作用，擅自闯进去，不定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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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不跑了，背抵住墙，两腿伸直，就这样滑坐在了地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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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疯狂地喘气，刚才掉进水里，浑身湿漉漉的，脱掉鞋子，他正将水往外面倒，东南角的一扇金属门打开，费程从里面走出来，一个枪口将他对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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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瞳孔一缩，身体比大脑反应得更快，她一拳锤烂玻璃地板，周宇直接从地板上掉了下去，尖叫声响彻半空，章驰再锤了一下，破开的口子变得更大，在枪声响起之间，她人已经顺着刚才周宇落下的口子滚了进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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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砰砰砰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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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机关枪抬在费程的掌心，后坐力震得他掌心发麻，他松开手，眼见子弹一颗都没有打中，大叫了一声“妈的！”，提着枪往章驰掉落的方向追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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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率先从楼上落地，失重感快要将他的所有感官剥夺，他耳边听不到声音，眼睛好像也黑了过去，他从很高的地方掉下去，但无法感觉到自己掉在了什么位置，在极度的恐惧状态中，他的大脑突然走神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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跳楼自杀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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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一种酷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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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总结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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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”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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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水流盖过了周宇的脑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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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迟钝的神经在这一刻重新被唤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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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在一楼被摔死！33号砸掉了一楼一大半的地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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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在跳楼，他是在跳水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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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即便只是跳水，被水砸背的感觉也并不好受，周宇龇牙咧嘴地从水里爬出来，压抑住劫后余生的庆幸，扒在水下隔离板的边缘观察形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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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被唤醒的生物都聚集在门的位置，他这里空空荡荡，周宇心头一喜，身体爬在细长的隔板侧面试探性的移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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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唰”——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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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生物都在这时转过头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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炯炯有神的大小眼睛将他一个人瞄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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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手和腿同时打滑，噗通又掉进了水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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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落在周宇旁边的水池中，带腥臭的水激起了她从见到成里安开始饱藏的怒意，她一拳头砸碎三重隔板，游过去将周宇从水里捞了出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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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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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抬起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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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构的拱形顶因为头顶上那一个被砸出来的大洞漏了破绽——在洞的周围，依然是涂彩的拱顶，洞口被灯光贯通，照亮了抬着枪居高临下俯视水面的男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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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程举起枪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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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拉着周宇潜入水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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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砰砰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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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弹打在了水面上，费程等了三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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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里没有喷涌而出的鲜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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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打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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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程抬枪继续射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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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瞄准周宇的异血生物统统跑了过来，蝙蝠人飞得最快，张开的蝠翼挡住了天花板那一个大洞的视野，难听的尖嚎此起彼伏地响在大厅，“父亲”的子弹打中了翻脸不认人的“儿L子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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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程放下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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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失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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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在竭力地控制起伏的心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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蝙蝠人终于飞过了大洞，剩下那些从水里爬出来的混账一并追着大部队离开，洞内的视野空了，一楼连接二楼的楼梯空空荡荡，已经没有人守住关卡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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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全跑了出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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誓要拦下胆敢去追成里安的尾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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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程扛着枪就往楼下追，凯特就在这时从控制室匆匆跑了出来，刚好捕捉到费程的一片衣角，对着他大喊：“不、不好了！监控、监控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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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句话大喘一口气，费程阴沉着脸转过身，遥遥对着还在冲他跑来的凯特呵道：“监控怎么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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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特双手撑在膝盖上，深吸了一口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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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33号杀光了去拦截的所有管理员，他还毁掉了通道所有监控点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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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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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扛着周宇跑在逼仄的通道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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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脚上只剩下了一只鞋子——就在他从二楼翻下去的时候，他还在那里倒鞋子里的水呢。不过，别说现在只有一只鞋子，就算他两只鞋都还在脚上，百分之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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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也跑不过后面追出来的蝙蝠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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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跑得很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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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如果不是路上那些七零八落的尸体挡路，她还能够更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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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身体呈拱形趴在章驰的肩头，脑袋朝向她身后的地面，除了被颠得难受之外，他没有任何的不适，还有闲心点评那些穿着蓝色制服的尸体：“太凶残了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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尸体大都是被咬断脖子，脑袋跟藤蔓似的垂到另一侧，一个巨大的裂口，甚至能够看清楚里面森森的白骨和残破不全的喉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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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死状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33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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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会儿L，成里安应该已经跑走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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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来到了地堡的出口，地堡的门已经被33号撞开，扭曲的承轴和坏掉的门锁就安静地躺在地上，没有任何阻碍，他们逃出了地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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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是漆黑一片的杂草丛，借着通道的幽光，章驰找到了停在地堡外面的黑色轿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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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就在此刻松掉了一口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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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钥匙在她这里，成里安没有开走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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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概是骑着33号走掉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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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车开走，费程就没有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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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再能够追上他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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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被放了下来，一条腿光脚另一条腿穿鞋带来的不平衡拖慢了他的脚步，他干脆将另一只鞋也扔了出去，粗糙的树枝剐蹭着他的脚底，细密的疼痛持续到他上车之前，不用看，他的脚底应该是惨不忍睹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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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插入钥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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轿车没有发动成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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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统没有报警声，也没有成功启动的提示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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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：“怎么回事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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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：“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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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走下车，绕到车前盖的位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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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终端手电模式，灯唰地照亮了车头，连周宇也能够看清楚外面的状况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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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的车盖留下了明显的抓痕，车盖被撬开了，里面乱七八糟的线和金属材料都遭到了明显的破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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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突然明白了什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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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里安没有车钥匙，他开不了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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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……别人有了车，就可以轻易地将他追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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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号一定把这辆车破坏得彻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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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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撞击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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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扭过头。窗户外的蝙蝠跟他大眼瞪小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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荧光眼，亮得像萤火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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蝙蝠人追了上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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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立起来，手忙脚乱地往蝙蝠冲过来的反方向拉门，门一拉就开，他人直接从车上滚进了草里，“怎、怎么办？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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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朝章驰喊完，回头望了一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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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”——无数闪着荧光的眼睛将他望着，越来越多的蝙蝠人从洞口飞了出来，还有那些长着犄角和鱼鳞的怪物紧随其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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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夜空就在这时闪出来一个红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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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东拉到西，像流星一样急速从空中下降，洞口和终端的微光照不亮辽阔的天空，直到这个红点已经下降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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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树丛顶端的高度，它自己发射的白光才让在地面站着的人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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嗡嗡嗡——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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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草和落叶随着迅速搅动的旋翼翻涌，迎面而来的风好像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，带着要将这片大地都掀翻的架势，小型武装直升机悬停在了地堡上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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舱门从中间滑开，一个男人撑住舱门，猎猎的风卷起了他灰色西装的衣摆，黑色的头发全都梳向脑后，额前的碎发被风拂动，没有遮挡住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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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纪湛？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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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宇大叫一声，从草里支撑起来，转头看向正从车头朝他走来的章驰——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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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早就叫了支援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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蝙蝠人没有因为这样的异动停下进攻的步伐，三三两两围成圈对周宇发起进攻，周宇自知“身无长物”，直接扑倒在地，拿背对着那群蝙蝠，章驰抓住一只蝙蝠人，一把扔向了蝙蝠群，熙熙攘攘的蝙蝠好像遇见了一个大浪，猛地往后翻了两三个跟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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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又冒出来一个红点，另一架直升机从天边迅速下降，舱门打开，枪声响在躁动的风中，像不合时宜的鼓点，砰砰地在地堡上空为非作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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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弹打中了围在车边的蝙蝠人，没被打中的蝙蝠人像受惊的群鸟，扑腾着翅膀远离是非之地，这一片完全被清空，纪湛坐着的小型武装直升机下拉身位，悬停在那辆被33号糟蹋过的车附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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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提着周宇跳上了车顶，纪湛从直升机里伸出手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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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以为的行动是踩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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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线平直，略带沙哑，听不出来情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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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驰握住他的手：“意外。”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