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混混这才回过神来,怪叫几声,落荒而逃。</p>
孟离见绝尘阻挡,更是暴怒不已,狂吼着怒道:“臭和尚!你找死?!”</p>
绝尘举着双掌勉力支持,费力地挤出一句话:“孟姑娘!你忘了天枢仙君吗?!”</p>
早在方才,绝尘就发现孟离不受控制时,提叶玦最管用,便又把这茬提起来。谁知这次竟不管用了,孟离头上的鬼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,差点燎着绝尘的眉毛。</p>
“你,方才,为什么不护她?你,为什么,要拦我?”她咬着腮帮子,几个字像是从森森白牙的缝隙里,磨碎了掉出来的骨头渣子。</p>
绝尘愕然:“贫僧……”</p>
孟离的目光狠狠扎在绝尘的脸上:“他们,说我,说你,说她是妖怪,你,为什么不亮出你的身份?怕给你们小庙抹黑么?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她是青丘九尾狐,我是妖女孟玄戈,你紫云寺的长老大法师跟我们混在一起,丢了你的脸,是么?”</p>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孟姑娘……”绝尘有些语无伦次,默然垂下头,“贫僧……对不住孟姑娘!”</p>
“呵,对不住?一句对不住,能换回小狐狸么?你看看她,”孟离缓缓伸手,“大法师啊,你看看她,你还认识她么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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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尘抬起眼睛,看见念念依然是那副惊为天人的绝丽容颜,但眉眼间的神态,似乎又有些陌生,好像什么东西被带走了。</p>
风从磨坊残破的窗子透进来,掀动她身上更加残破的衣裳。布满勒痕和青紫的皮肤不时露出来,每一道都是罪恶留下的印子,在耻笑他的不作为。</p>
“狐……念念姑娘……贫僧……”</p>
“都是你干的好事啊,哈哈!”</p>
孟离笑得愈发残忍,像是恶狼刚刚咬断猎物的脖子,齿缝间尽是淋漓鲜血。</p>
绝尘再不忍心看下去,紧紧闭上眼睛,双唇蠕动,听不清在说什么。</p>
念念却感到手腕一松。她垂下眼睛,发现镇法金刚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。</p>
“大法师,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?我们两个是妖孽,”孟离带着浑身的鬼气向绝尘逼近两步,“你堂堂名门正派人物,跟两个妖孽混在一起,不怕影响声誉么?”</p>
“你们……不是的……”绝尘的声音里有微不可查的颤抖,不知是因为抵挡不过,还是因为迷茫慌乱。</p>
“不是?不是什么?”</p>
“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</p>
孟离咧开嘴,白森森的牙齿尖利如刀:“说啊,不是什么?”</p>
“贫僧……我……”</p>
绝尘被逼的倒退一步,斜着眼睛瞥向念念,却发现念念竟已不在那里了。</p>
“孟姑娘!”他大惊,“念念姑娘走了!”</p>
孟离一怔,像是被人用大棍子抽了一棍,脑子里那些阴险的鬼气瞬间被抽得烟消云散。</p>
“……小狐狸?小狐狸??”</p>
她慌张地跑到念念刚才坐着的角落里翻找起来,像是在翻找自己掉落的东西。</p>
“小狐狸??小狐狸你去哪了???”</p>
她一下子扑到绝尘身边,狠狠抓住他的胳膊:“她上哪去了?你不是说她不能施展妖法了吗?怎么可能她跑了,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觉察出来?”</p>
绝尘却紧闭双眼,双手合十微微垂下头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</p>
孟离看着绝尘合十的双掌,忽然明白了。</p>
小狐狸走了,那个圈,被和尚松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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