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啥？《修身治国平天下》？这边也讲这一套？”</p>

她又摇摇头，拿起下一本。</p>

“这又是啥？《三界神怪之鬼妻只爱我》？这都啥烂糟玩意儿？”</p>

书坊的老板笑眯眯地凑过来：“这位姑娘，是想买点什么样的书呀？”</p>

“我就随便看看，随便看看……”</p>

孟离平时买东西，最不爱店员老在屁股后面跟着，于是她摆了摆手，想把这人轰走。可老板却像一块胶皮糖，不知是假装的还是真没眼力见，依然笑眯眯地把一张大饼子脸往跟前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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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是想给谁买呀？我卖了这么多年书，有经验，给你出出主意。”</p>

孟离随口应付：“买给我徒弟们。”</p>

老板眼睛一亮：“徒弟？女徒弟？”</p>

“啊……？嗯，是啊。”</p>

老板笑得脸上简直要开出花来：“想买点什么方面的？皮肤保养？身材塑造？还是……别的什么技巧？”</p>

孟离却没想那么多，只是看着一本《妖精的前世今生》胡乱地接着话：“想让她们长长见识，厉害点，别让男人欺负住了……”</p>

老板顿时如获至宝似的，神秘兮兮地拉拉孟离的衣角：“姑娘想要的这种书，这个架子上是没有的。”</p>

他左顾右盼了一圈，又低声道：“姑娘，你跟我来。”</p>

孟离不明所以，便跟着老板进到了书坊的里间。</p>

此间是一个昏暗的小仓库，四面无窗，唯有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。一缕阳光斜射进来，空气中的扬尘在阳光下缓慢漂浮。</p>

仓库里东西很多，挨挨挤挤，却并不显得杂乱。</p>

老板费力地搬开横在中间的几摞旧书，摸到了最里面的一口大箱子上。他撅着屁股，在箱子里左翻右找，终于掏出了几本薄厚不一的册子。</p>

“这个，可是好东西。”老板把小册子塞进孟离怀里，眉飞色舞的，“我看姑娘面善，就把这个推荐给姑娘。要是回去看得好了，可别忘了帮小店宣传宣传哪！”</p>

孟离莫名其妙地瞅了老板一眼，打开了那本小册子。</p>

老板趁孟离翻书的功夫，竟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挨蹭着，眼神也变得有些怪异。</p>

孟离还以为是老板被书挤着了，没地方站，便往后让了一步，眼睛落到了书页上。</p>

只见上面画满了浑身赤·裸的男男女女，交叠苟合，有出有进，姿势极富想象力，表情也都如同升天一般销魂。</p>

这、这不是春宫图吗？！</p>

她终于知道老板为什么往自己身上蹭了！</p>

“什么鬼东西啊？！”她仿佛烫手似的，把书扔到了老板脸上，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？！窑子里的妈妈桑吗？！”</p>

“你，姑娘，你不是说……”</p>

“我说，我说什么了？！”孟离挥起拳头，“我堂堂一派掌门，座下弟子数百。我教她们辨妖认鬼，除魔歼邪，守护一方安宁，你却当我是个老鸨？！”</p>

老板大为惊诧，一下子跪在地上：“原原原来是指月阁的孟掌门！小人该死！小人该死！只只是……只是孟掌门极少亲自下山，所以小人就只认识李仙姑和八长老……对不住！实在对不住孟掌门！”</p>

他指着架子上的书：“孟掌门想要什么书，只管拿去！小人分文不取！”</p>

“鬼才要你的书！”</p>

孟离涨红了脸，手心冷汗直冒，左右不知如何是好，便啐了一口，闷头往外冲去。</p>

结果刚冲出小仓库的门，就跟一个人迎面撞了个满怀。</p>

“哪个不长眼的挡了老娘的道儿，是不是……”</p>

她定睛一看，下半句生生给憋了回去。</p>

“师尊。”八谷挨得很近，呼吸的热浪扑在孟离的脸上。</p>

“你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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