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梁安只是老师，归无还是想要一个朋友，一个和其他人一样，非常好的朋友。</p>

大脑混乱下，归无在听到抱着自己胳膊的青年问话时，下意识回答了。</p>

“你以前住的地方，是那幢被人看守着的宿舍楼吗？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归无回答。</p>

回答完后，归无才有些懵的低头看向青年的侧脸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：</p>

“还有其他想问的吗？”</p>

归无：“朋友就应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朋友。”</p>

“……”闭着眼的何自云没忍住眉眼弯弯，他眉心间的讥讽似乎悄无声息散了不少，道：</p>

“那幢楼上现在还有人住吗？”</p>

今晚被赵庆带进「惩罚室」时，何自云并没听到楼上有人走动的声音。</p>

可能是睡着了，也可能是没有人。</p>

归无却毫不犹豫的点头，又后知后觉察觉到屋内太黑青年看不到自己的动作，继续道：</p>

“有人，很多人。”</p>

归无：“所有被收养的孤儿都在那幢宿舍楼里，他们白天会出来上课，但每天都有严格的休息时间和吃饭时间，甚至还有锻炼时间，院长说这是为了让我们的身体素质变好。”</p>

身体素质，变得更好？</p>

这几个字如果在普通的学校里，何自云一定会觉得这位校长是个天大的好人。</p>

可惜的事是，这句话是丰泽学院的校长说出来的，那就不免让人乱想了。</p>

比如说，为什么要让这些被资助收养的孤儿们锻炼身体，还是强制性，甚至连吃饭休息读书的时间都规定的明明白白的，好听些说是关心，难听些就像是在养什么一样。</p>

何自云没有睁眼，他靠在归无的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。</p>

“他们都安全毕业了吗？”</p>

青年这句话中的安全两个字语气较重，似乎在有意提醒什么。</p>

归无也察觉到了不对，他犹豫了一会儿，继续摇头：</p>

“我不清楚。”</p>

短短四个字，让何自云笑出了声。</p>

青年的笑声在房间内清脆悦耳，像是泉水叮咚坠入湖中的轻响声。</p>

他伸手握着归无的胳膊，呼吸声在对方的肩头处若隐若现。</p>

“是吗？”</p>

何自云微微侧头，他道：“但我怎么觉得，你好像知道些什么？”</p>

“让我猜猜吧，”青年微笑道：“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成年后回到丰泽的，”</p>

“对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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