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庆和门边教官的闲聊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。</p>
门后的灯光有些昏暗,透着股莫名的冰冷,像是里头整个墙面都如同大门一般被黑漆涂满。</p>
何自云有些烦躁,他压抑着内心的躁动,让自己平复心情继续伪装。</p>
赵庆也终于停止和门边教官的交谈,他回头拉了把何自云,将他推进大门内,对着准备走的教官点头示意。</p>
“那你先走吧,我还得加个班,教教咱们的「新生」规矩。”</p>
赵庆明显现在的心情非常好,他哼着歌对着要走的教官摆了摆手,笑眯眯的看着被拽进门内的青年。</p>
“好,”教官点了点头。</p>
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孩子,他突然生出了点不值钱的怜悯,望着青年那张漂亮的脸,喉咙滚动了下。</p>
“还是轻点,「新生」看起来挺瘦。”</p>
教官说。</p>
赵庆乐了,他大笑着点头,“当然当然,我喜欢听话的孩子,只要他好好听话,我当然会轻一点。”</p>
最后三个字,赵庆说的异常暧/昧。</p>
教官没再继续说什么,他点了点头,转身走了。</p>
回家准备陪儿子过生日的教官同样路过了宿舍门边。</p>
那个边咳嗽边抽烟的中年男人吞云吐雾着,一双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熬夜和烟变得熏黄而浑浊,他叫住了即将要出门的教官。</p>
“回家了?”</p>
教官脚步一顿,点头。</p>
中年男人手中的烟又抽完了, 他眨了眨眼,道:“回家陪孩子过生日呢?”</p>
教官:“是,快十五岁了。”</p>
中年男人:“十五岁了啊,和丰泽里这些孩子差不多大——”</p>
“所以呢?”</p>
教官打断了他的话,目光平静而讥讽,更有嘲笑。</p>
“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</p>
同样拿着丰泽学院的钱,同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这些学生被凌虐被折辱被打骂,不过都是一样的人而已。</p>
教官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直接走出宿舍楼,大步大步的朝着学校外走。</p>
身后,中年男人缓慢的眨了眨眼睛,低着头又抽出一根烟。</p>
“嚓!”</p>
打火机扳开的同时,幽蓝泛红色的火焰冒出,点燃了新的烟头。</p>
“是啊,”中年男人眯着眼吸了口烟。</p>
“都一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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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边的教官走后。</p>
赵庆也收回略微夸张的笑容,他低头看了眼旁边脸色苍白的青年,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的同时,把房门推上。</p>
“咔嚓”。</p>
房门自动锁上。</p>
大门后的墙壁和猜测中差不多,是那种地黑色油漆涂满的乌黑色,看起来压抑到令人有些心悸反胃。</p>
但并不是那种一开始就直观的大房间,反而是一个只能供两人同时行走的狭小走廊。</p>
一进来后,刚才在门边那股糜烂的气味更加浓重。</p>
何自云浓密的眼睫颤了颤,最后有些无法忍受的干呕了一声。</p>
赵庆拽着何自云的胳膊一顿,他回头看了眼干呕的青年,笑了。</p>
“这都想吐了?”赵庆哼着歌道:“那过会儿进去不得直接失禁了?”</p>
何自云捂着嘴咳嗽了一声,没被拽住的那只胳膊扶在墙面上,他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竟是没反驳赵庆那句明显是折辱的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