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面前的房门露出个苦涩的笑，整张表情跟个苦瓜一样。</p>

对啊，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，顶到天就是比在四楼死的更好看一点，吧？</p>

抱着随时可能会死去想法的林簌推开门，她所想象中的血腥残忍画面却一点都没有，甚至——</p>

面前的的画面简直算的上是平和到虚幻的程度。</p>

整个七楼的泳池边上，无数的碧绿水草缠绕在一起，它们软趴趴的垂在水池边或者水面上，时不时摆动一下肢体，</p>

连带着泳池中心趴在水草毯上的灰白人鱼都有些懒洋洋的。</p>

泳池边上，老板牵着阿明的手一步步向泳池中的灰白人鱼，脸上的笑容有些诡谲。</p>

“最后一个愿望了。”</p>

老板说。</p>

他那张男性化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逐渐女性化，却又在眨眼间变回男人。</p>

“零，你该帮我的，是我的愿望创造出了你，你有责任将我的所有愿望实现。”</p>

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，走进来两个随时可能会打乱自己思绪的人。</p>

何自云停在原地没动，他看着不远处泳池中心趴在水草毯上的零，目光一寸寸从对方的脸上移到身上。</p>

零还是他离开前的那样，没有任何颜色，包括心情似乎都还带着些许残留的欣喜。</p>

具体可见对方时不时露出水面的鱼尾。</p>

零在青年踏进七楼时就察觉到他了，他撑着水草毯直起身，那双白茫茫的眼睛望向何自云所在的方向，微微弯了弯。</p>

正面对着零的老板以为零是在回应自己，他有些激动的上前，像是想抓住往前靠的零，语气有些抖：</p>

“零，只要你成功将我的愿望实现，作为代价，我会将你所有的力量送回去，只要你能成功……”</p>

可能是老板的语言过于吵闹，零抬起头望向他，微微侧头：</p>

“什么愿望？”</p>

老板喜不自禁，他拉着阿明很快下了水池，整个下半身彻底被水淹没，衣物浸透粘在皮肤上。</p>

“我的孩子，让我的孩子活过来，只要，只要我的孩子活过来了，我可以什么都不要……”</p>

老板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，似哭非哭，有点令人心悸的变扭的面容扭曲到让人不忍直视，偏偏那双透着红的眼睛里，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令人胆寒的疯狂。</p>

“我可以什么都不要，真的。”</p>

像是为了得到零的信任，老板，也就是长成了未来林明的林妙说。</p>

窗外的夜色非常亮，大批大批的人聚在一起，他们饮酒作乐，他们肆意妄为，他们围在一起唱歌跳舞，燃烧死了篝火和烟火，看起来非常热闹。</p>

那些燃烧着的火光吸引了巷子深处的流浪儿们，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。</p>

孩童聚众的心理并没有被彻底磨灭，在人群热闹的欢呼声中，流浪儿们从巷子深处一点一点开始往外挪。</p>

篝火烟花前，大人们大声谈笑着什么，声音喧闹而沸腾，像是刚被烧滚的开水，一点又一点的开始冒泡，增添了人群更多的欢声笑语。</p>

流浪儿们看着谈笑的人群，他们的视线望着篝火上烤着的新鲜肉块和蔬菜，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。</p>

可以吃一点吧，大家都去吃了啊……</p>

他们这么想着，从藏身之处走了出去，走进那些喝着酒唱着歌的人群中，伸出脏乎乎的手抓上篝火上的肉块和蔬菜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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