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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逾白怀着满心的烦躁,进入了酒店对面的网吧。</p>
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对着游戏里的小鬼、boss疯狂输出,直到深夜十二点,才回到酒店。</p>
让林逾白意外的是房间里的灯依旧亮着,池牧川正拿着一本书靠在其中一张床上,并没有睡觉。</p>
他记得和这家伙上次一起住酒店时,才刚到十点就被他以早睡身体好的理由赶上了床。</p>
只一眼林逾白便收回了目光,径直进入了浴室。</p>
只是洗手台上那只孤零零的洗漱杯,突然就刺痛了他的眼睛。</p>
他现在连一个杯子都不愿意给他买了,那一点点小小的幻想,如今都不能有了。</p>
林逾白红了眼眶,强行收回了心里愈加难控的妄念。</p>
其实林逾白不知道的是,在池牧川床头的柜子里,那里安静的放着一个,可以和洗漱台上完全契合的异形杯。</p>
只是现在的池牧川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放到林逾白的面前了。</p>
尽管是偷偷的。</p>
但这一点隐匿的羁绊,这也能让他暗暗满足很久。</p>
半个小时后,浴室里的人终于满身水气的走了出来。</p>
细软的发梢上明显滴着水珠。</p>
“怎么没吹头发?你这样睡觉会感冒的。”</p>
林逾白心里酸的厉害,没有理他,径直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。</p>
片刻后,床边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。</p>
池牧川拿着吹风出现在了他的床前,被子被他强势扯开。</p>
也不管林逾白愿不愿意,就拿着吹风替他吹起了头发。</p>
温热的指尖透过头皮,熨烫进了林逾白的心里。</p>
“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?!”林逾白的眼睛红的像兔子,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。</p>
池牧川的心脏疼的紧缩。</p>
他第一次见到林逾白这样脆弱的模样。</p>
“对不起。”池牧川紧抿着唇。</p>
“别哭了……”他闭了闭眼,喉头苦涩翻涌,“如果你感到厌恶的话,我以后不会在随便碰你了。”</p>
他沉默的收起吹风机,转身进入了浴室。</p>
沉闷的夜里,两人各怀心事,背对着彼此在各自的床上辗转。</p>
——</p>
第二天的复赛,林逾白依旧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,但是他这次没有交卷,而是趴在了桌子呼呼大睡。</p>
监考老师原本还很生气他影响考试风气,但是在看到他试卷上的名字后,便当即打消了要叫醒他的想法。</p>
这可是他们省唯二两个初赛满分的人啊!</p>
睡会就睡会吧,毕竟人有这实力。</p>
回程的车上,林逾白没再看见池牧川的身影。</p>
大家显然都很兴奋,都在激烈的讨论着刚刚竞赛中的答案。</p>
林逾白靠着车窗,像是隔绝在另一个空间一样,安静的补着眠。</p>
六月底的夏天,烈阳滚烫,学生们却忙的像窗外的蝉鸣一般,没有停歇的时间。</p>
所有的课程这时候都已经学完,扑面而来的全是大量的巩固练习,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与习题。</p>
最后一学期,在大家都还没有防备的时候,已经迎面扑来。</p>
“逾白,你暑假怎么安排?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海边放松一下?”胡俊一边说着,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。</p>
“可能不行,我联系了一个兼职,估计一放假就得过去。”</p>
“不是吧!那么多假期作业,你还要去做兼职?”陈伟听着都觉得难受。</p>
看着他脸上皱成一团的表情,林逾白有些好笑。</p>
“也还好,没你想的那么夸张。”</p>
“那个逾白……你和班长…真的彻底不往来了吗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