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枭说了，在分尸后第一时间，就要挖出姜烛的心脏。</p>

只要先炼化她的心脏，离枭基本就稳了。</p>

谁知道祁霁来得这么快，周围人又清醒得这么早。</p>

“齐蝶，你住手！不要做无畏的抗争！”</p>

可齐蝶什么都听不进去，一把刀快速插进了姜烛的心口。</p>

就在她要挖出姜烛心脏的那一刻，她手上的刀被子弹击飞，手臂被震麻，血顺着她的掌心往下滴。</p>

“该死！不能就这样放弃！”</p>

齐蝶咬紧牙关，想用另外一只手去抓匕首：“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！”</p>

换做其他任何时候，她要杀姜烛都没这么简单，因为离枭会不受控制的阻止。</p>

是的，离枭之所以会让萧媛觉醒，就是为了让她阻止他去救姜烛。</p>

这样，齐蝶才有机会。</p>

而且，这机会只能给齐蝶。</p>

因为那张符咒，只有人类才能碰，而能靠近又能伤害姜烛的人类，并不多。</p>

齐蝶简直是天选之子。</p>

机会只有这一次！</p>

齐蝶绝不轻易放弃！</p>

但还没抓住匕首，就被人控制了起来。</p>

“放开我！放开我！”</p>

周围乱糟糟的，逃跑的，尖叫的，打斗的……很吵，很乱。</p>

姜烛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，只是静静地复活。</p>

“没事了，别怕。”祁霁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大伞，遮住了她的尸块，不让别人看到她愈合的过程，“你先恢复，我去驱散人群。”</p>
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将她的尸块拼接在一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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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不尽的功德值，以一种近乎强悍的姿态，窜进姜烛的体内。</p>

恢复得更快了。</p>

诡异并不好对付，祁霁让人拉上警戒线后，便处理诡异去了。</p>

周围很吵。</p>

但姜烛耳鸣了，什么都听不见。</p>

在死与活的交替中，她眼前模糊又清晰，分不清真实和虚妄。</p>

她却将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极力想要看清楚半空中的人影。</p>

大约是看不清楚的。</p>

可她脑子里，却全是他的模样。</p>

他近乎透明地飘在半空中，他的身后，是一轮火红的太阳。</p>

宛若初见时，她从道观的井底爬出来，想要找自己的眼珠子时，刚爬到一半，井口就出现了一个少年。</p>

那少年的身后，是一轮圆月。</p>

他朝她笑：“你是水鬼吗？来抓替身的吗？”</p>

他说，他活不了多久了，可以被她抓去做替身。</p>

不能投胎也没关系。</p>

他不怕她，还给她特别多吃的。</p>

还帮她偷回了眼珠子。</p>

褚司真是这世上，最好最好的人。</p>

而现在，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，变成了器魂，飘在半空中，承受她的痛楚以及太阳的炙烤。</p>

她想，他现在应该还是笑着的吧。</p>

笑得清风徐徐，水波不惊，从不埋怨。</p>

他向来如此。</p>

这样好的一个人，怎么就落得个，不人不鬼的下场了？</p>

姜烛眼角落下一滴血泪：</p>

“褚司，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？”</p>

如果她做得足够的好，天道是不是就会信任她？</p>

他是不是，就不用死了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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