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破天的屎盆子，说来就来了！</p>

“你会不会是记错了？”这锅她可不背，“或许，是长得跟我很相似的人干的？”</p>

黑斗篷嗤笑：“就算能长得跟你相似，难不成这世上还能有两个鬼婴？”</p>

鬼婴？</p>

那倒确实没有。</p>

“我既然灭你全族，为什么还留下了你，那时你多大？谁告诉你灭你全族的人是鬼婴？”</p>

“若不是有道士相救，我也会死在你手里！”黑斗篷冷声道，“怎么，英雄做得多了，都忘记自己以前造的孽了？”</p>

“姜烛，你可真该死啊！”</p>

姜烛当然不认，想要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，并且想办法把这屎盆子给甩掉。</p>

刚要说什么，就见黑斗篷突然揭下了斗篷，怒目圆睁：</p>

“姜烛，看着我这张脸，你还敢说，你不记得吗！”</p>

姜烛一愣。</p>

说实话，被突然泼这屎盆子，她条件反射就想说不记得。</p>

但，事实上是，她记得。</p>

她还真的见过他。</p>

黑斗篷下，不是一张人脸，而是狐狸脸。</p>

比起戴着黑斗篷的高大身形，脱下黑斗篷后，他变成了一只形态正常的狐狸。</p>

毛茸茸的红色三尾狐。</p>

很漂亮。</p>

这样好看的三尾狐，见过一次，就不会忘了。</p>

而姜烛很久以前，见过一次。</p>

在一座山上，在那群三尾狐险些被灭族的时候，见过。</p>

七十三口，原来是这个意思啊。</p>

“小狐狸，我记得你。”姜烛笑了，“你活下来了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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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就知道，它是能活的。</p>

“怎么，看到我能活下来，不甘心吗？”三尾狐狭长的眼睛凉得惊人，“当初你灭我全族，这一次，我也要你看着身边的人死去，再让你去死！”</p>

说着，还斜了一眼昏死的萧媛。</p>

杀气四溢。</p>

姜烛摇了摇头：“小狐狸，你记错了，灭你全族的人不是我。相反，救你的人，是我。”</p>

她赶到的时候，三尾狐就只剩下它一个了。</p>

那时它已经半死不活。</p>

那一日，是她第一次杀人，背负孽债。</p>

被师父压在道观下，跪了足足三个月。</p>

膝盖都跪折好几次。</p>

“你胡说！”三尾狐怒不可遏，“事到如今，你不仅不知悔改，竟还敢颠倒黑白！”</p>

“姜烛，你真以为连天道向着你，你就能肆无忌惮篡改一切了吗！”</p>

“你做梦！”</p>

三尾狐愤怒至极，爪子一挥，迷香便侵入姜烛的鼻息间。</p>

“姜烛，嘴巴会说谎，但记忆不会！”</p>

“我要让你在你的记忆中，好好看看，真正的你，究竟是个什么歃血狂魔！”</p>

姜烛倒在地上，三尾狐化作浓烟，进入她的记忆中。</p>

它要姜烛死得明明白白！</p>

*</p>

三尾狐进入姜烛的幻境中。</p>

血。</p>

入目全是血。</p>

它漂浮在半空中，看着枝头上挂着的三尾狐皮毛，忍不住还是落下了泪。</p>

它满目悲戚，艰难地往山上走去。</p>

等一下！</p>

为什么在姜烛的记忆中，是从这里开始的？</p>

它被灭族之时，她不应该已经在山上了吗？</p>

在三尾狐不解时，山下一个人影窜了出来，朝山上奔去。</p>

“好浓的血腥气！”</p>

是姜烛。</p>

她穿着的短袖大裤衩上，没有血。</p>

三尾狐瞪大了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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